白纯纯下来,握了她的手,轻声地说:“只要是你想的,你愿意的,那我也是只能祝愿你。”
“谢谢皇后娘娘。”
“可是曾经你也答应过本宫,要好好地教本宫强身健体的,没想到你不在宫里了,还得远嫁到他国。”
木鱼也轻叹:“看来我真的要践约了。”
“木鱼,你真的,愿意去吗?我知道,这是皇上在打击报复你。”
白纯纯说得很真切,木鱼想,这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点了点头:“当然是愿意的。”
白纯纯也不再说这些了:“以后你要是走了,我就真觉得孤单了,后宫这么多人,可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木鱼了。”
“每个人,都是不可能代替和相像的,都是自已。”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苦啊:“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得先回去了,我娘还在府里等着我,我们打算多做些衣服去夜狼呢。”
“可是人家不舍得啊。”
再相聊了一翻,她便出来了。
几个宫女端了许多的东西要随她回府去,都是太后,皇后所赐的。
金熙避在长廊的柱子后面,看着她笑着离开。
如了她的愿了,她一直想到夜狼去呢,只是那时时机不合,如果她没有回来,她就会让天下人指着背骂叛徒。
现在不同了,还背得了一身的好声名。
她说起来,是这样的轻松,她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她跟皇后说,她是荣运的。
她的口气里,没有一丝丝的抱怨,他努力地寻找着,还是没有听出来。
抚抚有些痛疼的额头,他转身便走。
太多的事做,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忙得不分黑白。
木鱼在后花园里,看到了乔淑妃和几个妃嫔。
乔淑妃看到她,收起镜子就跑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安平郡主,比皇上的辈份还大一点点呢,不过一嫁过去,就得叫夜妃娘娘了。”
木鱼心里有些气,受她的气,的确是太多了。
这个乔淑妃啊,真可恨来着。
“乔淑妃。”她站定,看着她:“怎么跑出来了,你不知道吹风吹得多了,脸会就丑的吗?”
“哇呜,人家是太漂亮了,不得不出来吹吹。”
“为什么越看你,越觉得不好看了。”
乔玉雪笑笑:“你一定是嫉妒我,我明白的,哈哈。”
木鱼一头黑线,她哪儿有嫉妒过她啊,这个乔淑妃真是的。
“木鱼,你要嫁到夜狼去了,真是太好了,夜狼啊,听说一个女人,可以嫁好几个的。”
“那是。”她也笑:“乔淑妃啊,金璧可是只能嫁一个哦,乔淑妃年纪越来越大,可是越来越不妙啊,皇上喜欢年轻的,漂亮的,新纳的几个妃子,居说就挺小的,还有倾城啊,她是我妹妹来着,她的漂亮那是不是吹出来的,乔淑妃有空可以去比一比。”
“哇呜,你,你你你,你居然敢污蔑我。”
“我现在可是郡主了,有话,不怕实话。”
“人家可是来恭喜你终于要嫁得出去了,你却,你也太坏了。”
木鱼看着她后面,打起了笑容扬起说:“倾城啊,你也来了,我说你怎么穿得这么素啊,你这样素却还是这样漂亮,你让人家打扮得华丽的,怎么活下去。”
“哇呜,人家不要活了。”乔淑妃很受伤地,终于奔走了。
冷倾城上来,双眼含着泪:“木鱼姐姐。”
“哭什么呢,你没看到,刚才我欺负乔玉雪,欺负得好过瘾吗?”
“木鱼姐姐,我真的把你害惨了,我不该逃婚的,我一逃婚让你代替在宫里,然后皇上恨你了,现在你一无所有,还要嫁到夜狼去,木鱼姐姐,我真的害惨你了,你怪我吧,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这个傻倾城啊,说得她都想哭了。说了多少次不是她害的,她却把这些事都归拢到她身上去。
“傻丫头,你真是的,哭什么哭啊,我是嫁给夜非倾呢,夜非倾人怎么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的,有能力,又长得不错是不是。”
“可是木鱼姐姐,他没有心的。”
“哪个男人没有心,只是不曾找到他想要的而已。你别难过了,我要嫁,这是好事,你都不知道我还不认识你之前,这里的人都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这会儿不仅要嫁,还会嫁给很有名的人,多风光啊,你要替我高兴才是,你不能嫁给他,但是我嫁给他了啊。”
“可是……你跟皇上。”
木鱼跟金熙的事,她也是最清楚。
“呵,错了,我们没有什么事,你晓得了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答应了要早些回去陪我娘的,倾城啊,以后我要是很久回来,你能出宫的话,就去看看我娘吧,我娘一个人,也是很寂寞的。”木秀,别想指望她孝顺,她能不气着娘,就算是造德了。
冷倾城用力地点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好的,我一定会去。”
“乖,没事的,这是好事,你别一哭啊,哭成坏事了,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表哥啊,如果不是人中之龙,怎么会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追随,对不对。”
“唉。”冷倾城长长地一叹气。
她是多强大啊,不仅心里的伤痛,自已抚平。还要抚平所有的人的不舍之伤。
不就嫁给夜非倾吗?没有什么。
“恭喜木郡主了。”
“恭喜木郡主了。”
一路行,一路都有人说。
她微笑而应,出了宫,笑容凝结在脸上。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辈子不嫁,忽尔地有些想逃离这里的一切了,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不想再笑。
叫宫女将东西送去木府,自已沿着小街小巷地走着。
不知名的小山,那一树的新绿,还是挥不开心里沉沉的重。
沿着小路上去,有个小亭,她坐在那儿,看着细雨又随风而来了,在这里看雨,真美,落在绿绿地树叶上,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她的二段感情啊,为何总是这么的伤。
是不是爱得太轻易了,是不是还没有到她的缘份。
雨打在伞上的声间地,轻易地就能听得出来,来人,却不是她想看到的。居然是金熙,还是那藏青色的衣服,显得特别的成熟,显得特别的冷傲,不能走近一样。
他只带了二个小公公,打着伞,一步步地往上。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转过身去,就不再看了。
他带着人上到亭子里,淡淡地说:“雨越发的大了,就在这里停会吧。”
“是的,爷。”
二个小公公或许是不认识她,看到她在里面,很客气地说:“这位小姐,我们爷想在这里休息,请你到别处去吧。”
她有些想笑:“这地方,是你们爷的吗?你们叫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吗?”
“小姐,我们爷的身份,不是你能招惹的,请你到别处去,这是补偿你的。”
手一伸,手心里放着一绽白银。
“谁要你的臭银子。”
“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怎么罚我喝酒,不过。”她冷冷地看了金熙一眼,然后将小公公手心里的银子拿了,就往山下一丢去:“这地方,本小姐还不稀罕避雨来着。”
“外面下着雨呢。”他很是轻淡地说了一句。
木鱼提了裙子就出去,也不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别人都不在乎她,何必再自作多情呢。
“木鱼。”
他叫了一声。
她没有回头,依然走在雨里。
叫她作以,不是他说的话,不是他下的旨吗?她如今,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为什么还要跟上来,还想说些什么,还觉得她现在还能笑,是没有伤到她吗?
金熙伤她,远远比秦烟要来得重。
下雨滑湿的石板路,只顾想着心里的事,而且因为气愤走得快,一不小心脚就歪了一下,差点往下栽去。
眼明手快地揪住路边的树枝定住了身子,佩是脚腕间,却是传来了阵阵的刺痛。
“木鱼。”他也看到了。
冒雨冲了出来,她却是越发走得快。
不想再见,不想再听,不想有纠结。
“木鱼。”他大声地叫:“你给朕停下。”
她停下了,回头,却是一脸轻淡的微笑:“原来是皇上啊,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是皇上也没有认出来,不过不知道皇上叫住我,是什么事呢?我很忙的,我娘还等着我回府里去,请了师傅来给我裁衣做嫁妆,如果是看风景看山水的话,请恕我没有时间。”
“木鱼。”他走下来,冒着雨的脸,有些难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
趁现在,还没有嫁过去,所有的事情,还有转机。
看着她的笑容,他会觉得心痛,他会不舍,他会难受。
原来,他真的不想木鱼嫁。
哪怕是自已告诉自已,她与自已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了,她心不在自个身上了。
木鱼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笑得格外的灿烂:“皇上,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且皇上也说过,有什么话跟太后,跟皇后说就好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请恕罪,我得罪去了,时辰不早了。”
“朕,朕收回那些说过的话,成么?”
“你说呢,成么?”她眼里有些轻视。
浮上了笑意,看着这四月的冷雨:“一个人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怎么收得回去。”
心里的伤,已经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