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啊?”
“丫头。”他一说,就叹气。
看得木鱼好笑:“爹啊,你别老是这样总叹气行不行啊,我的老头可是很开心的。”因为只有一根筋。
要是老头知道她是这样想的,不知会不会瞪她呢。
“我收到圣旨了。”他一脸的沉重。转身去取了来给她看:“你看看吧。”
木鱼一边喝水一边看,看完一笑:“老头,你就为这个愁眉苦脸啊,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摆着脸色,我要是不开心,孩子就会难受,难受就会使劲儿地折腾我,一折腾我,我如何带领三军来抗那些袭击呢。好了,开心点。”
她的老头啊,就是一个容易受伤的老头。
沙场里风风雨雨过来,还是这么感情,太可爱了。
“皇上命你,现在马上立刻就嫁过去,不能再在边关耽搁了。”
他的眉愁得都快要打结了,还以为会有所改普,毕竟还没有嫁过去,夜狼就动作不断,而且木鱼在边关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有她在,虽然不没有说大获全胜,让夜狼不敢再来攻,但是也让他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这些的变动,也变得很好,让对手摸不到边,找不到弱点乱打一通,也没有受损到最大。
“没有什么关系,老头,我问你,为什么圣旨会在你的手里,如果皇上要让我嫁过去,他大可直接给我下旨,而不是下给你,我倒是觉得这份圣旨有些可疑起来了,第一,这样的圣旨直接给你,这是不对,因为圣旨都是三军所知道的。第二,他让我嫁,不是要给我一张圣旨吗?为什么附加在你那儿。宫里很缺纸吗?”
“老头啊,你不要这么轻易就让人骗了,你知道这一次的变革,多少人恨着我,恨巴不得我快些嫁走。”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了。”
“就是嘛,放宽心,现在不必去想得太多。”
虽然是这样安慰着老头,但是自个的心里,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如今这个可能是伪造的圣旨,可见这里的内奸对这一切的事情是何等的熟,虽然每个国家,都会有别人的探子,内奸什么的,防不胜防。但是这些人想必对宫里的事也相当的熟,还能仿出金熙的笔迹。
如果真的有圣旨来了,她要如何呢?
她现在想一想,心里也是纷杂无比。
金熙会不会让她再嫁,一定得嫁。
她走的时候,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毅然地抽走,即然是他要她嫁的,要分得更干脆一点,那就更干脆一点啊。
不要想得太多了,如今的事,够她忙的了。
天气又热了起来,她不能再穿着厚厚的衣服了,过几天停了雨换了衣服谁都能看到她的肚子。
总是有很多的烦心事啊,她长叹一口气。
不过老头心疼她,他自个的伤没好,也坚持着去查看各处的情况,她现在得以休息一会了。
躺在床上感受着孩子的存在,手心下面,是暖暖的触感。
和夜狼现在的锋头,势必是要打的。
她没有很大的信心能打得过他们,他们的强悍,她有领教过,但是单打独斗她不行,伪装与各种战术,她却还是有一些经验。
她以前在部队学到的东西,很多是这里没有的,部队都是演习,虽然也有伤亡的指标,但是不会往死里打去。
这不同,她看到很多的生死,慢慢地习惯,哀伤没有用,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已,保护好同伴。
晚上雨下得更大了,哗哗地响着,带来了冷意。
她出了去,让人将湖边的一些东西往里搬一些,免得湖水涨起来给淹了。
在军营里忙碌起来,却有人匆匆来报:“木小姐,不好了,行宫那儿有不明人士出现。”
“赶紧去看看。”
护着肚子往那儿走去,还没有出军营,就看到火光冲天。
这么大的雨也放火,肯定是用了火油的,而且起火的地方,还不是一处,倒也是不急,而是让一个将军带了人去看。
有什么关系呢,敌在暗,她在明,但是她可以狡诈啊,兵不厌诈才是王道。
粮草是有些运到行宫里去了,并不是全部了,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临着天亮叫了各将军来,简洁地告诉他们,军营里的内奸应是职位不低,叫他们回去好好地观察自个的手下,是不是有什么异向。
并且也开始制定一个计划,一定要将这个奸细抓住。
曾经看过的暗斗之类,现在就可以实施了。
他们的目标就是粮草,她伪装成已经烧光,然后亲自去无非城里借粮草,带的人不多,只有三个。
然后让各位将军看着自已的手下,有什么异向的话,马上就抓了。
坐了船,在波涛汹涌的湖里行。
下了几天的雨,湖水真的涨得十分的快,无非城很多地方都给淹了。
上了去就有下人走过来了,她一笑:“我是金璧的木鱼。”
“木小姐,你是我们的贵客,快快请进。”
“城主和城主夫人,可好?”
“一切都好呢,木小姐请。”
她带得人少,这消息并不多人知道,她就想要看看,谁这么胆子大想来杀她。
这么个机会,内奸一定不会放弃的。
跟着进了去,无非城的春天真美,千树万树的绿,还有千树万树的桃花也开始开了,细雨下看,真的是美得如走入画里一样,如梦,如幻。
冷夫人出来迎接她的,木鱼行了礼笑:“冷夫人,近来可好,最近到边关了,却不曾来探望你,还请见谅。”
冷夫人温和地笑:“看你说这些见外的话,无非城里永远都欢迎你,快进来吧,这下雨,又有点冷。”
“是的,夫人。”
进了去,又拜见了城主。
木鱼说明来意,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晚。二老自然是欢喜的,晚些冷夫人问木鱼冷倾城在宫里过得如何。
木鱼有些轻叹:“日子倒也不是过不下去的,太后很是爱护倾城,虽然表面上可能是不会计较那些,但是心里的疙瘩,定是有的。”
冷夫人点点头,很是难受:“倾城她不想嫁啊,木鱼,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不忍心看着她哭,她逃婚,我们也是眨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在夜狼国,她却是受伤而回,她跟我们说,嫁吧,嫁到金璧去吧,嫁哪儿都没有所谓了。”
“倾城,她真的伤得很深,但是相信她,会好起来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宫里的妃嫔虽然多,但是都年纪小,也不会起什么害人之心,虽然太后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太后也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又谈了一些,然后冷夫人看木鱼有些困,就叫人送她去休息。
还是睡以前的房间,多熟悉啊。
这个房间以前那混蛋爬窗进来,又欺负她。
摸摸肚子轻叹一口气,过往,不需要再提了也不必记起。
这一晚打起精神来,居然没有任何的事发生,这倒真的是怪了,难道奸细居然知道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借粮,她跟人这么说的。而且无非城的地方也不是谁想来就想来的,所以带的人少,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二天用过早膳就出去,细雨打湿了青石板,晨雾在花香绿叶里萦绕着,美得让她流连啊。
一路看着美景轻行出去,她想到时要是打仗的话,生下了孩子可以先放在无非里让他们给她养着,这样也可以解解冷城主和冷夫人的孤单。
湖水又涨了一些,她让送的人回去这才上了船。
船一出那桃花林,就是大湖了。
一艘更大的船,也驶了出来,刚好就挡了她的去路。
船上赫然就是秦烟,木鱼淡淡一笑:“想不到是你们,是恰巧呢,还是等候已久了。”
秦烟并没有笑,而是深深地看着木鱼。
“秦烟,你说呢,要怎样。”她收起笑意,口气也凌厉了起来。
秦烟没说话,他身边的人说了:“木小姐,我们是来迎亲的。”
“迎亲。”就这样的阵仗吗,个个身带着弓刀箭的。
“正是,我们皇上,久等不到木小姐来和亲,便叫我们亲来来迎接木小姐到夜狼去。”
“我的陪嫁如今还在金璧边关,且得等我回去准备了,带着人再风风光光地来。”
秦烟说过,不为难她的。
但是各为其主,只能各为其事。
这样的局面,也非得她想看到的。
秦烟不说话,其实她知道他心里是很难受,很为难的。
“木小姐,请上船吧。”
她要是会去,她就不是木鱼了。
只是笑:“我劝你们,最后还是早些离开,你们觉得我会一个人只带了三个人上来无非城吗?”
“木小姐,如果你不上船,我们就不客气了。”
“要走的,是你们,秦烟,我不想与你为敌,我更不想杀你,你走吧。”
不是她没有能力,而是她不想杀他。
桃花,伴着细雨轻风,悄悄地落在湖面上,才荡漾了几圈,然后就静止了。
“将军。”秦烟的手下,忽然就脸色一变。
但见无非城的桃花林里,那红绿颜色的艳丽之处,出现了锐利的箭头,一枝枝全对准大船上的人。
秦烟看着木鱼,赞赏地笑了:“你总是,这么的聪明。”
“如果没有布置,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秦烟,你离开吧,我不会伤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