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谈谈,也不过是谈别的,我觉得昊现在是把他自个困起来,在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他不愿意出来,因为他很害怕,他二十年没有和谁接触,说话,也没有学什么,他更怕黑,采微宫里夜夜的灯火,都是通明到天亮的。我觉得,他是走不出那些阴影,如果一味地这样,只会让他不好受,所以再痛苦,也要让他走出来。”
“朕也不是不知这样的道理,只是不好开口,毕竟朕想想这件事,是怎生的亏欠他啊!”
“你要是不要我去说,那就罢了。”
他从身后抱住她:“不,还是你去说,昊现在连郁兰姐都不愿意说话,也许只有你说的,他才肯听。”
“呵呵,大概是这样的了,金熙,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郁兰姐对你,好像有些别样的心思哦。”
“胡说什么呢,别以为朕觉得昊对你生了别样的心思,你就可以给朕乱栽一个什么的。”
“金熙,你郁兰姐,现在也年纪不小了,有没有婚配过?”
“没有呢。”
这就奇怪了,话说这古代可是流行早婚的啊,想她二十岁的时候,就是名动京城的老女人。
这郁兰郡主,也有二十四岁了。
“为什么啊?”她好奇地追问他了。
“朕哪儿知道,郁兰姐姐一向与众女子不同,有她自个的思想,想来是没有找到合意的。”
木鱼长叹一口气:“同人,不同命啊,为什么我二十没嫁,就是人人传说中的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啊,可是人家郁兰郡主,那可就是高贵,就是气质,就是清高。”
熙一听,乐得笑了:“你倒是知道,能比的吗?”
“金熙,你这混蛋,要不是你弄乱我的人生,本小姐现在也一样高贵,自由着,单身着,快乐着。”
金熙一压她,把她压在床铺上:“单身着,快乐着,如果没有晨晨,你大概也不承认朕,也打死不入宫,是吧。”
“哈,知道就好。”她宁愿把小皇上当情人还好一点。
“死了那条心。”他冷哼一声:“晨晨都这么大了,再生一个吧,晨晨可喜欢妹妹了。”
......
金熙是睡得香了,她一早上起来,就是全身僵硬着。
金熙就笑了,感叹地说:“木鱼,要是你白天不来亲戚,每天晚上都来,那多好啊!”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堂堂一个皇上,说这些话是气不喘,脸不红的。
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她是望尘莫及了,可是有些不舒服啊,没生晨晨之前,是痛得面无人色,生了晨晨之后是缓了些,却也是不舒服的。
金熙看她脸色苍白着,伸手去给她揉揉:“好点没有?”
“你以为你的手是神仙啊,摸一下就不痛了。”
他也不斗嘴了,起了身到外面去,一会手里拿了个牛皮水袋进来,然后放在她的肚子上面,再伸手给她揉着腰二侧。
木鱼舒服地吁口气:“真是舒服啊,小熙子,你侍候得很好。”
他一笑:“把朕随意地叫,你当朕是什么了?”
“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私有物品。”
“你喔。”他点点她的额头:“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着,这水袋的水冷了,就让公公们换过,一会起来就喝些红枣糖水。”
“嗯。”她软软地应一声。
说他不懂事儿吧,其实有时候,他心细如发,而且很会关心人。把她宠得,越来越像懒骨头。
有时候,也格外地喜欢这种滋味,像小女人一样,让他宠爱着,呵护与照顾。
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就出去让人梳洗,窗上的晨曦,那么的柔和,轻风入罗帷,谱写着宁和,如静好的岁月一般。
金熙喜欢赖床一会,一会儿就打仗一样,兵荒马乱地忙忙碌碌着,务必不能太迟去上朝了,每次都让她觉得挺好笑的。
他走后,这里就安静了许多,肚子的痛,也轻了些,再睡一觉不知不觉就是日上三竿了。
梳洗好,在发鬓上插上他喜欢看的细碎小紫花的珠钿,倒是显出几分的娴雅起为,以前她不喜欢这样打扮,觉得太是淑女,不适合于她,现在也会为他而装妆自已。
“木才人,郁郡主过来了。”
她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郁兰郡主的身份,比她还高呢,她哪有什么资格说不许她进来。
她去书房里找几本书,要是到了香海山,十天半月的在那山上,得解解闷儿。
郁兰郡主进了这乾清宫,倒也没有看到人,不知去哪儿了,在花园里也没有瞧着,但是皇上的御书房,那可是禁地,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许任何人进去的,包括她在内,因为有着太多的国事机密了。
在小书房里挑了十多本,打包好,也快是中午用膳的时候了,瞧着金熙从乾清宫的台阶上来,她赶紧将散乱的书都收拾一下,再双手拢拢脸颊边的发才出去。
却瞧着郁兰和金熙在海棠树下走着,海棠花的娇养,二个出色的男女。怎生看,都是一对妙人儿。
二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愉悦。
她想,现在不需要他去吧。
风一吹,那粉色的海棠花飘落而下,二人都仰头看着,花瓣飞落在二人头上,身上。郁兰踮起了脚尖儿,伸手去轻取下他发间的粉红花瓣,愉悦地笑着,似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
金熙也笑,随手拔了拔她肩上的花瓣。
再往前走,就是郁兰那么不经意地往前扑,金熙就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又朝金熙一笑:“差点摔着了。”
“小心些。”
郁兰笑笑:“都怪这花,太美太美了,熙,以前我们也很喜欢在树下摇花的,现在就像回到以前一样。”
“是啊。”他感叹:“一不小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熙是长得好看了,也是一国之君。”她甜润地说:“熙,脚有些扭伤了,有些痛。”
金熙就没有放开她的手,还扶着她的肩,郁兰软柔无骨地依着他。
“到那儿去坐坐。”
“好啊。”
“朕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她却柔和地笑:“这倒是不用,只是轻扭了一下,我揉揉,一会儿也许就不痛了,可是打忧了熙处理朝事,会不会……。”
“怎会呢。”
“不会就好,哎哟。”她自已揉着,却觉得痛。
金熙蹲下去,握住她的脚腕,轻揉:“慢慢来,别急,这样会痛的。”
她叹息地说:“熙,你揉得可真不痛,真是不好,熙是堂堂一国之君,却为我做这些事。”
金熙也不在乎地说:“没什么的,以前也给木鱼揉着,她啊,老是这不小心受伤,那不小心碰着。”
“熙,我真的好羡慕木鱼,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啊,能让熙这么宠,那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金熙得意了,心里美滋滋的,是啊,他也觉得他挺宠木鱼的,便得她老不当一回事儿,也不夸赞夸赞他,回头把郁兰的话告诉她,让她心里好好反思去。
金熙淡淡一笑,十分平静轻和地说:“算不上什么事儿的。”
“你这,还有花瓣呢。”她甜甜一笑,倾身上前去,给他将发丝里的碎花瓣给轻挑出来,然后还温柔地给他顺着那弄乱的发丝。
那样子,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木鱼看着,心里觉得怪不是滋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