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迟那时快,金熙已经被拖下去了,秦烟的也跳了下去护着他。
她的船忽然被人拖得飞快,水底一条绳子让勾子搭住木排,绳子的一侧就是划得飞快的小船,夜非倾这个小人,想制止她去救金熙。
“快下水。”她大叫了起来。
这里有很多会水性的人,皇上一遇上危险,也就不管什么是深不见底了。
船划得太快了,一转眼功夫就能看到岸,然后忽然一停木排摇晃了起来粗大的绳子给勾破,木排哗然地四散而开,她跳起来迅速地抱着根木头落入水里。
金熙与秦烟也浮上了水面,可是那漂亮的长发被绞得……不堪入目啊,一张绝色的脸如今黑得就像包公,就连上身的衣服也让人扒了,水是瓦蓝瓦蓝的较明媚,阳光是灿烂灿烂的入目,金熙的肌肤染上阳光与湖水那是白嫩白嫩的诱人。
她吞吞口水,看得肚子越发的饿了。
但是谁也不敢多说多看一下,金熙的暴怒不用说都能感觉得出来。
一上到岸秦烟就将衣服给了金熙,金熙却瞪着她看,木鱼沉默了一会还是辩解:“刚才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男人的面子啊,就是天,面子没了天就要塌下来一样。
“滚。”他怒:“把朕的衣服给朕,夜明珠在你身上。”
哎哟哟,吓得她一身冷汗差点没脚软,金熙这厮是想到有人想要在水里抢劫他的夜明珠了,放在她衣服上让她带着,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让她做,她……唉,真脚软了。
胜是胜了,不过这风头金熙没出,因为头发被绞得像牛啃的草一样,还有被扒光衣服让他表示很害羞,一回来躲进房里就不见人了。
她回去,享受着木勇冲的崇拜与赞赏。
“我女儿怎么就这样像我啊,要说夜狼与玉桓可都是狡诈至极的对手,居然在二国大军里脱颖而出,这下可怎么办好,你就要扬名天下了。”一脸的苦恼与兴奋啊。
木鱼看得翻白眼,也不理老爹荣耀的痛苦了,进去喝了温好的鸡汤饱了点就沐浴,洗去一身的累与脏。
这一战战得可是万分的激荡,拿到夜明珠她当然会高兴的,差着湿湿的发出去木勇冲同志朝她说:“我去看看皇上,恭贺皇上得胜。”
“老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皇上现在心情可不好,今晚的庆功大会也不会出现呢。”
“那我回军营去。”他将大刀别在腰间:“你回来就好,你这房子太娘里娘气了。”
她是姑娘家好不好,不过跟这爹计较实在是没有必要,他是缺一根筋的人。
让侍女给她上药,躺在花树下养神休息,这才是人生啊,得好好休息晚上去庆功,得了胜利三军士气正盛,必须好好喝酒庆功的。她要睡得美美的让秦烟对她利目相看。
“小姐。”侍女拿着一封信进来:“刚才有人敲门,是你的信。”
明显是让人拆过了,不过还好她也没有什么私情私信,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让她瞪大了眼,里面是请柬一张,夜非倾请她到兰芝小舫庆贺她的胜利。
“有病。”她冷哼。
她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真要去了小公鸡不以为她是投帮卖国才怪,上次宫里有人行刺,他都怀疑上人家忠心耿耿的秦烟。
将请柬放在一边也不理,睡了一觉已经是傍晚再化了个淡妆穿着还算是保守的军中衣服出去的。秦烟他似乎也不喜欢她穿太女性化的衣服。
他是在军营外面等她的,看到她来双眼含着笑意:“你来了。”
“嗯。”唉哟,怎么办才好啊,脸烫了肯定红了。光顾着害羞一脚踢在台阶上痛得相抽气,秦烟回头朝她笑:“专心点走路。”伸出手去,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将手放在他的手里。
他握紧,温暖有力的手掌让她心轻飘飘起来了,如果不是他牵着她走,她都忘了要走路。来来往往很多人,而且看到他牵她的手似乎也是觉得奇怪,然后就暧昧地笑了。
她以为秦烟会放手,因为他最不喜欢别人这样看他的了,可是他没有放,她心里狂喜着,这是不是秦烟对她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还是开始认可她了。
他回头看着她笑:“你在无非城里令我刮目相看。”
“呵呵。”她不好意思地说:“过奖过奖了。”
“木鱼。”他正儿八经地说:“我收加我以前说过的话。”
她心跳如雷,却是一脸平静地问他:“你说过很多话,可是我不知你要收回哪一句?”
“就你不行那一句,木鱼,如果你对我是有一点点好感的,那么我不介意我们重新开始,我喜欢有自已想法有能力独行独担挡的女子,木鱼,我发现你就是我要走的女子,就算是打破我的很多原则,我也想试一试。”
他说出来的话象是蜜糖,居然让她心里也甜腻腻地起来了。
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明天皇上就回去,等皇上走了你再好生地思考再告诉我,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这一晚的酒喝起来也是甜的,在边关将士的眼里,对都是最崇高的敬意,再没有人看轻她一分了。
喝了第一杯,接下来的不喝就是矫情了,索性昂头啥也不推了,倒是博了个女中豪杰之名,她老爹木勇冲是比她还要兴奋,抬了酒坛子全场喝过去。
她摇摇头,坐在椅子上靠着,抬头望着烛火重重的光明,这一次就感觉象是看到无非城里无数的花朵在绚丽地铺展着,她闻到了花香,闻到了甜蜜的味道。
能取得胜利,是她想要的,能让秦烟接受她,更是她想要的,而这一刻她什么都拥有了,酒不醉人,她自醉了。
琼桨玉液带着香味,顺着喉而下,那是如此的甘畅淋漓,她眼睛弯弯盛满了笑意看着烛火融成一片片,真美啊。
“木统领,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潇洒地摆摆手:“不用,你们都回去,给我喝,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我就先回去了。”不行,再喝就要吐了,秦烟还在呢,要是让他看到她吐得难看就失形象了。
保持着笑容出了军营,几个侍女站在外面等她,她跌跌撞撞地扶了往回走:“快回去,我想吐了。”
在小院里吐得了个干净踢开门扑了进去,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她抬头看,然后嘻嘻地笑:“喝醉了都能看到你,金熙你的头发太难看了。”
他冷冷地看着在地上伏着的她,将手上那洒了金粉的请柬甩在她身上:“夜非倾为什么要请你去?”
“人家哪里知道。”她抱怨着,摇头晃脑地爬起来。想去倒水喝,摇了摇壶里可没有一点火,干脆就往后面一倒,躺在床上蹭着被子合上眼就要睡。
他冷眼看着,她不把这请柬当一回事,夜非倾是想拉拢她了。
“金熙你的头发真好看。”她笑眯眯地挑着火:“像个刺猬头一样,哈哈。”如初出社会的愤青啊,怪不得他不敢出去见三军将士呢。
他扑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口:“不许说。”
她拉下他的手亲了亲:“像美丽的刺猬。”这小手儿,怎么这么香啊,这么白啊,好想咬咬。一边这么想,晕坨坨的脑子早就失去了理智的思考,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手心。
金熙手心一套,看着她像小猫儿一样柔腻,心中的怒火化作青烟而去,有些渴有些热,他吞了吞口水,喉结在滑动着。她咬着他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些站不稳。
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他红润的唇勾出一抹笑:“木鱼。”
她只觉得全身象是气球一样飞起来了。
“朕是你的男人。”
她呢喃低语:“明天我醒来,我要杀了你。”
他拍拍她的屁股,笑得嘴角都歪了,怪不得别人说越是难得到的果实,就越是甜,强扭的瓜就是甜啊,再说他是皇上,她个敢杀他,他头剁下来给她。
阳光从窗口洒下,两人睡得很香,香得就连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小姐还在睡。”侍女无奈地跟冷倾城说:“可能是头几天太累了。”
“呵呵,我去看看,我还带了木鱼姐姐爱吃的糕点来庆贺她的胜利呢,你们都下去做事吧。”推开门,看到一地凌乱的衣服,还有被子,床单,枕头…床幔,甚而至是书啊剑的乱了一地,再抬头一看,两人相拥而眠,她尖叫一声,迅速地捂着眼睛就出了去合上门。非礼勿礼啊非礼勿视。
她睁开迷蒙的睡眼,然后看到了他,摇摇脑袋再看,真的还在
“木鱼,早啊。”
木鱼腾地脸飞红了起来,一拳就飞了过去:“金熙,我要杀了你。”
她要死了,总有一天也是羞死的,等到她回神,房里早就没有人了,她急急地跳起来看着一身的伤痕累累,双脚走路都打颤儿,将金熙十八代祖宗轮翻问候了穿起衣服拿着大刀:“金熙呢。”
“啊,小姐?谁是金熙?”
“狗皇上。”
怒火要烧起来了,回头跟丫头说:“把我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拥出去烧了。”看到就想哭,她在醉酒之后吃得个渣都不剩。
很好很强大,他居然还敢逃。
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地出了去,看到街上的人还在欢欣鼓舞着,打着欢迎皇上的旗号回来。
她揪住一个人:“皇上走了吗?”
“走了啊。”
“什么时候?”
“马车走得快,你想追估计是追不上的了,本来一大早的行程的,可是皇上硬是拖到现在才急急地跑,又没人敢追杀他,居然不说几句话安慰我们长期在边关饱经战火的苦百姓,急急地就让人赶车跑了。”
金熙你奶奶个熊的,呜,赔她的清白。
“小姐你要去哪儿?”侍女跑上前来殷勤地问。
她冷眼一横:“你要管?”往时不见多问一句,今时倒是殷勤起来了。
侍女胆怯怯地说:“小姐,皇上走的时候,下令奴婢们跟着小姐,不要小姐到处勾……呃,勾引人。”
还敢说得那么委屈的样子,气得木鱼差点没一佛升天,看着那侍女恶狠狠地说:“要是今天我看到你跟着我,你要是不信我会把你扁成猪头你就尽管跟。”
这一威胁,侍女闭紧嘴巴哪敢再跟着她。
她跑去药铺,摭掩着脸要了一碗防孕的药。
喝了药还是气怒啊,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却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
秦烟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的,然后他一定更不想理会她了,以前就说她不够严肃什么的,昨天他还说他要收回那句话,她也可以的,她和他是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呜,想想就真的好想哭啊。
“木将军。”迎路而来的一个将军笑眯眯地说:“可见到你了,恭喜啊恭喜木将军从统领升为将军了,皇上对木将军可真是厚爱,木将军他日回京,可不要把我们这些同僚给忘了。”
她咬牙切齿:“是皇上封的。”
“呵呵,当然是了,皇上对木鱼将军可真是特别,木鱼将军前途无量啊。女人就是好啊。”于是,最后又暧昧地一笑。
她气得不想说话,不想再摆出笑容来装作没有什么事发生过。
金熙那杀千刀的,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