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密密麻麻的雨滴砸在地面上,炸开了一朵朵水花,路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起身去把打开的大门合上,免得水花四溅打湿了店内,不然他打理店内卫生也要费段时间。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有段时间了,卡塞尔学院暑假的一个月都在他一天又一天的开店生活给磨过去了。
有时他也会接到他的龙侍路雪给他打来的电话,其实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是懵的,这才多久,怎么连电话都会用了?
然后就是路雪标准式的任务汇报过程,生硬地纯像个冷冰冰的钢铁。
搞得路陌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才像个下属,听着对面都市小说里冷艳总裁的任务吩咐,心底猛地YY。
路陌又魔怔了。
其实路陌完全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跟着楚子航的路雪不仅学会了怎样与人相处,还学会了楚式关心法。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这也注定单身。
路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有点困了,在这里磨去了一个月的时光,卡塞尔学院也快开学了,就连耶梦加得也已经跟楚子航碰面了。
不过路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龙王的权能隐隐约约地告诉他,好像这一切都仿佛是命中相遇,那看不清的命运线已经缠上了耶梦加得,大地与山的权能在命运线的束缚下,向他发出心悸的哀嚎。
灰色的死寂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他看了看即将被黑夜包围的源氏重工,身影消失在店内。
仍旧是噼噼啪啪的雨滴声,一则告示出现在店门上,上面写着:本店店主有事外出关门一段时间,具体开店时间未知,在此对广大客户造成的不便感到抱歉。
……
源氏重工。
源稚生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就好像吃草的斑马被潜伏的狮子给盯上了。
源稚生甩了甩头,将心底的不安压下去,对身旁的樱吩咐道:“樱,受灾地区的资金吩咐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绘梨衣。”
“是,少主。”
樱微微颔首,步伐快捷地朝电梯走去。
源稚生叹了口气,自从神的苏醒被宫本家主定为可能后,蛇岐八家比往日忙了很多,就连带着他这位少主奔波的次数也增多了起来。
‘真想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想起上次乌鸦和夜叉给自己提议的度假计划,原本想拒绝的源稚生也深陷度假的诱惑中。
想着,源稚生踏上了新的楼层——ξ。
……
楼层深处,室内。
身穿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女孩正拿着一个游戏机,操作游戏的手指犹如飞舞的精灵一般,深红色的长发铺洒在地面上,白的如同玉石一样的皮肤还泛起了微微的潮红,看起来游戏有点让她费精力。
这看起来很可笑,因为能在蛇岐八家总部的一个楼层拥有一间封闭的居室,而且不用为家族做一些日常琐事,只能说明这个女孩的身份地位之高。
但也危险,没有一个人愿意被一个封闭的居室给锁着,况且居室里还被一个微型监控给随时24小时监视着,仿佛里面藏着不是一个如同阿娇一样的姑娘,而是随时能暴起的猛兽。
尽管她看起来这么无害,深红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的光,纯净得令人怜惜。
但这就是一头猛兽,但连奔跑的猎物都不能让女孩劳累,区区一把游戏怎么能令女孩感到疲惫?
如果细看下去,女孩手上的血管呈现出深青色,微小的鳞片在女孩手上蔓延生长,如同附在树上的藤蔓。
也没错,女孩不仅是头危险的猛兽,连内心嗜血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动。
但女孩现在也是无害的,因为那暴动的龙血还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下四处乱闯,没有将她异化为死侍,只是稍稍让她感到疲惫罢了。
女孩放下游戏机,起身将其放入一个箱子里,然后解开了巫女服上的束带,拿起地上的一个小黄鸭,顶在头上绕屋子跑了几圈,之后拉开了浴室的门,跑了进去,很快,潮热的雾气遮蔽了她姣好完美的身体,也止住了无限遐想。
……
路陌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监视器里的场景,看着女孩从打完游戏到淋浴的全过程,不禁有点喋喋称奇。
旁边昏倒白色医褂的人正彰显着路陌的杰作,不得不说,路陌是想真说他的潜入是真一窍不通,除了bug一样的言灵海可供他潜入外,也只剩下一种潜入法——干掉所有人就没有人知道我的潜入的潜行方法。
路陌也不想触发什么警报,然后扯出一大堆麻烦事,否则他早就破门而入,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监视器里女孩的日常生活。
“不得不说,蛇岐八家的终极武器还真是一个白纸。”
路陌赞叹道。
也不知他赞叹的是蛇岐八家懂得这样的武器好掌控,还是之前欣赏的画面。
“验证通过,源稚生家主,欢迎您的到来。”
人性化的女声响起。
“机器真好骗,随便一个言灵扭曲现实就骗过去了,还是这种物理性的门不好针对,还需要一个帮我开门的人,不然这一辈子就得荒废在这里。”
路陌感叹了一句,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他再次看了一眼监视器,可见监视器里已经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笑了笑,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
卡塞尔学院,芝加哥车站。
“这位师姐是谁啊,好可爱,好可爱,让本宝宝来捏捏。”
女孩如同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兴奋地大喊,忍不住捏着路雪的脸庞来回揉搓。
“准确来说,你们是同一级的。”
楚子航纠正道。
“啊?”女孩呆了一下,脸上兴奋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明白了什么,精致的面容上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恶趣味。
路明非心底一抽,他感觉接下来的画面可能非常伤风败俗,有点为这位师妹感到悲哀。
只见女孩扑过去,快得连路雪都反应不过来,就被女孩挂在身上,还属于牛皮糖一样,挣都挣脱不开。
路雪现在特别懵,原本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全被打碎了,谁能告诉她,一个龙王像个孩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万年以来被灌输的君王神圣不可侵犯如同一块玻璃碎成了渣。
不知为何,路雪感觉自己脸上还特别烫,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女孩低下了头,看了看路雪身体的某处,再看了看自己的某处,不停着碎碎念:“比我大,比我大,比我大……”
“欺负人,为什么连师妹都比我大,飞机场也有尊严好吧!”
女孩悲愤地大喊,闻者无不为之汗颜。
路明非和楚子航都不住地脸上一抽。
路雪更懵了,白晢的面容只差两个大大的问号挂在上面。
夕阳的余光照射在这一场景上,一个女孩挂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不停地打闹,而两个男孩站在旁边,笔直地犹如屹立的古树。
……
“耶梦加得,命运线里,你可是必死的,现在却怯懦了,找上了死亡与杀戮之王,寻求着他的庇护。”
小男孩坐在一座大厦的顶部,悬挂在外的双腿不断地晃动着,撑立的手掌不见丝毫颤抖。
他嚼着口香糖,目光穿过重重大楼,仿佛看到了重重叠叠的命运线蜿蜒曲折地攀上了耶梦加得的身躯。
“饮鸩止渴罢了。”
一阵风吹过,小男孩如同水面波动一样,身形波动起来,直至愈发剧烈,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