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巫女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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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九死洞口的石碑

离开了古怪的九死洞,却依旧被困在幻术之中,这是冰霜和老白都没有想到的,嗯,不对,现在不应该叫老白了,叫白渊。

成功化形的老白是个水灵灵的少年,样貌精致,唇红齿白,微微上挑的眼睛自信飞扬,充满了少年的活力。

在水中照了无数次镜子后,老白决定要给自己起一个配得上自己长相的名字,可是不管怎么起都有些不满意,于是被央求得不耐烦的冰霜直接给它起了“白渊”这个名字。

白,是沿用老白这两个字;渊,则是指它来自黑暗深渊的天狐。

虽然同样不太满意,但是顶着冰霜清淡却极具威胁力的眼神,老白只能默默认了,自己求的人,自己要咽下结果……

“别着急,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经过洗炼池的洗礼,老白也有了自己的传承记忆,那是天狐族一脉传承下来的宝藏。

而且因为老白出生于黑暗深渊,除了传承记忆外,还能够运用暗系元素发起攻击,这是天狐一族从未出现过的。

仔细想了半天,白渊最后挫败地哭着脸对冰霜说,“要等月圆之夜幻术才能消失。”

“没有其他办法解除?”冰霜看着头顶上的弯弯月牙,有些抓狂,这距离月圆之夜至少还有十天!那他们之前那么赶时间是为了什么?

离开九死洞的时候,冰霜的记忆就全部回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冰霜一时也分不清哪一段记忆是真的,哪一段是假的,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里面经历的所有都真实地让他们变得更强了!

此时的冰霜有些后悔自己每次中场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充分休息,现在要在这里白白等上小半个月。

“没有。”白渊几乎不敢看冰霜,心里也疯狂吐槽设下这个幻术的天狐族先辈。

“小家伙,我可是都听得见的!别以为偷偷骂我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白渊脑海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一把抓住冰霜的手腕,惊恐道,“臭丫头,刚刚是不是你?”

除了冰霜的声音能响在他脑海中,没有人能直接在他识海中发声。

“不是那个跟你有契约的丫头。”那声音再度响起,惊得老白脊背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这感觉就像是那天被强行拖进九死洞里一样。

“天狐一族怎么会有你这么怂的小家伙,还跟人类签订了灵魂契约,你是不是被迫签的,要不要老夫帮你把它抹掉?”

“虽然那丫头灵魂力挺强的,但跟我比还差远了,诶,怎么不说话?那我动手了啊!”

“不要!”白渊猛地惊叫出声,惊得冰霜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不要?”

谁知白渊陷入了沉默,不搭理冰霜的问题,得到了冰霜一个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眼神。

事实上,白渊并没有沉默,只是他的“战场”转移到他的识海中,“你是什么人!”

“给我出来!不许动我的契约!”

刚才听到契约要被抹除,白渊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契约被抹除,对灵魂的伤害是极大的,他可不想看到冰霜变成一个小傻子。

不要问他为什么觉得是冰霜变成小傻子而不是他自己,就凭刚才那道声音的语气,分明就是见不得他被欺负的语气,怎么会选择伤害他而保全冰霜?

“小鬼,我可是为你好,自由自在的多好!被这个破契约束缚着有什么好?”

那声音极为不屑,似乎非常不能理解白渊为什么会真的在意这个契约。

“你管我!我乐意!”

当初缔结契约只是一个失误,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冰霜已经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伙伴,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他绝对不会容许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强行破坏契约!

就算真的要解除契约,也一定是要建立在冰霜主动提出的前提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识海中?你给我出来!”

白渊的识海中一片白茫茫,看不到是否有什么异物隐藏在其中。

隐隐有些暴躁的白渊识海中一片翻腾,终于,伴随着一道紧张的声音,那个一直说话的东西现了形,晃晃悠悠的立在白渊的眼前。

“年轻人要稳重点,这么急躁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看到眼前的东西的时候白渊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白渊的脑袋转向身后,在看到一片空空如也的草地时僵住了,拽了拽冰霜的袖角,“臭丫头,你来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刚刚出来看到的那块石碑怎么就不见了?该不会真的钻进他的脑子里了吧!

冰霜顺着他的声音看去,雪色的瞳中也闪过讶异,怎么回事?九死洞呢?洞口那块碑呢?

“不是你眼花。”冰霜给了白渊的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样,但是眼神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渊愣愣地转头看向冰霜,指着自己的脑袋木然地开口,“要是我说那块石头到了我脑袋里,你会不会相信?”

冰霜看着他,想从他银黑的眸子里看到找到一星半点开玩笑的话,可却什么都没发现,“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冰霜冷静的应对让白渊也回了回神,也是,有什么好惊讶的,不就是一块破石头么,又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他这么不冷静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啊~就是经历的太少了。”

脑海中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一副看热闹的语气,“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是不会做出伤害自己后辈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

“后辈?敢问你是活了多久?”

白渊也彻底冷静下来,一边盘问那会说话的石头是个什么东西,一边跟冰霜说着自己识海中发生的变故。

“它只能待在你的识海中?”

在听到不会对老白造成伤害之后,冰霜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古怪的东西存放在识海中还是有些别扭,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是一块有灵智的石头,而且还有可能是天狐族的老祖宗附身。

这万一要是哪天他在石头里面待腻味了,直接霸占白渊的识海的话,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去反抗。

也不是冰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个世道便是如此险恶,有些亲近的人还会突然背叛从背后捅你一刀,更何况这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了,要冰霜完全信任他还是有些难度的。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白渊可是她的生死伙伴,是她的亲人,如果真的发生那样让她追悔莫及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问问。”白渊能理解冰霜的想法,毕竟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恐慌的。

识海中,石碑浮浮沉沉,“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刚刚他都听到了,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竟然还想把他老人家赶出去!

“为何?”不能离开这里?我看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吧!

白渊的话没说完,可是石碑里住着的魂魄却听得一清二楚,气得那天狐直跳脚,别说他不能夺舍,就算能,他是那种会夺舍的人吗?真是气死个人了!

况且要是他能夺舍,过去那么多年,天狐一族那么多天之骄子,哪个不比眼前这个臭小子天赋好,长得也好,怎么看都比这个臭小子强!

“可现在不一样了,天狐一族已经消失在大陆上了。也只有我这个从黑暗深渊里爬出来的一个,哦,不对,还有个堕魔的。”白渊冷笑。

原来那石碑里的魂魄在生气中竟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被白渊听了个真真切切。

被白渊这么一噎,刻着九死洞的石碑气得原地转了一个圈,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气愤,怎么能这么想他老人家呢?

不过也是,要不是只剩下这么一根苗苗,他也不必着急把人,不对,是狐直接拖进来,然后趁机潜入它的识海中。

没了有九尾狐的九死洞,将彻底失去存在的价值,他不想被规则抹灭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所以选择了如此冒险。

“说说看吧,怎么就不能从石碑里出来。”

清冽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是冰霜刚才趁着石碑没注意悄然潜入,有过潜入南樱祭识海的经验,再加上白渊是她的灵魂契约者,所以她现在能够在白渊的识海中自由畅行。

“你,你怎么进来了!”石碑颤了颤,如果它有鼻子有眼睛的话,一定会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白渊,怎么就这么好骗,识海也是能放外人进来的地方?

然而他没有。

不过就算他有,白渊也不会介意,冰霜对他来说不是外人,所以没什么不能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真的不能从石碑中出来的话,让他在里面待着也没什么。

见两人的架势是不打算让自己蒙混过关,石碑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悠的叹息。

故事很长,要从天地初开说起,那时的九尾狐就是现在的天狐,可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尾狐族中天狐血脉渐渐凋零,慢慢地变成后来胡殇所在的九尾狐族,虽然以天狐自称,但已经失去了天狐的天赋——不死九命。

天狐一族血脉凋零,当时身为最后一只天狐的他,为了天狐血脉的延续,献祭了这个秘境,更名为九死洞,等在九尾狐族的禁地之中,帮助九尾狐族的后代们觉醒天狐天赋,成为真正的天狐。

“所以它不只是一块石碑,而是一处秘境?”冰霜绕着九死洞的石碑转了两圈,要不是自己经历过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她可能会直接断定这老家伙是在胡扯。

“对,我现在就相当于是这个秘境的心脏,我是灵魂献祭才拥有秘境的控制权,这么多年,早已经和秘境融为一体,整个秘境都是我的身体。况且,离开了秘境,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献祭时的誓言,我的灵魂会遭受天谴,不会被这里的规则所容纳。”

“听起来还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冰霜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有兴奋的光在闪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信这个老家伙的话。

“秘境不是只对九尾狐族有用吧。”冰霜突然问道。

石碑停在原地,也突然没了动静,像是它从来都如此安静一般。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虽然你现在躲在小白的识海中,却不代表我就没办法把你给弄出来!”她弄不出来还有胡殇呢,总会有办法的。

“你想做什么?”

纵然预料到自己将会被压榨的未来,石碑还是有些发虚,其实不需要冰霜做什么,只要白渊想,他就没办法在这里立足。这也是刚才白渊情绪一不稳定他就立刻现身的原因,白渊一个念头,自己就会被驱逐出境!

毕竟他是偷渡进来的,是个外来户,不像这个小丫头,有契约的维护。

“不是让你先考虑嘛!你考虑好再说。”

在确认自己没有生命威胁后,白渊也硬气了起来,神色言语间镇定了许多。

离开白渊识海之后,冰霜递了个眼神给白渊,让他想法子试探一下石碑里面那位,看能不能有其他办法把眼前的这个幻术给破了。

白渊了然,不过并没有急于此时,先晾晾那个老家伙,在秘境里那么折腾他们两个,别以为这么轻松就能翻篇!

听到他这个心声的石碑动了动,他是为了什么才那么折腾这个臭小子?要不是他,这个臭小子能化形吗?不能!

见过恩将仇报的,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最后幻术还是没能解开,这个幻术本就是借助天地之力维持的,除非它自己消失,否则没有其他办法让它消失,当初为了自保,石碑里的那位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出来的这个幻术,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破掉的!

“整整半个月。”

圆月缓缓地爬行在天穹之上,距离正中央的位置越来越近,冰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盯着它,静静地等待它爬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总算能离开了!”

白渊伸着懒腰,眼中有些兴奋,有些期待外面那两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禁地中的南樱祭和胡殇也紧张地盯着天上的圆月,整整一个月过去了,终于再等到了幻术再度消失的一刻。

远方传来一声狼嚎,南樱祭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场景像是被掰开了揉碎了一般,融合成了另一幅画面。

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少女和一身银白色长袍的少年并肩而立,相仿的瞳仁同时对上南樱祭的眼睛,然后同时染上了点点笑意。

“小霜儿!”

南樱祭有些惊喜,没想到冰霜已经从九死洞出来了,而且看起来也是在等这一刻。

他连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冰霜拥进怀里,两条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幸好你出来了。”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永远有着最好的运气,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嗯。等很久了吧。”

冰霜伸出双臂环住南樱祭的腰,小手轻抚着他的后背,让他激动的情绪渐渐平缓下去。

“喂,我说,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们就这么路过我了?”

当南樱祭牵着冰霜向外面走去时,感觉到自己被忽视的白渊连忙追上去,不满地控诉道。

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都不关注一下化形的自己。

他以后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小狐狸了!

“哦?大活、人?”

胡殇双臂环胸看了眼白渊,把人这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讽刺白渊。

“当然,小爷可是成功化形了!”白渊下巴一扬,那叫一个骄傲。

至于为了化形成功吃的苦头,没必要提起,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

“还不如小狐狸的样子可爱呢!”

冰霜悄声在南樱祭耳边说,光是起名字就起了半天,哪像过去,叫老白就行。

过去白渊是想反对的来着,但是狐小势微,还要仰仗着冰霜投喂美食,哪像现在,他可以自己给自己做美食!

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嗯,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美食天赋。

在成功的烤焦三条鱼之后,胡殇就不想再陪着他折腾了,躲到一边去修炼,等到明天白天再离开火狮族。

只是这个夜晚似乎格外嘈杂,在之前的一声狼嚎之后,隐约还有狮吼声传来,不过并没有人去理会。

白渊专注于自己美食兴趣的培养,胡殇沉入了修炼,南樱祭和冰霜不知道在哪里风花雪月。

所以当第二天他们从禁地中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在火狮族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火狮族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跟狼族发生了冲突。

“去结界那边看看吧。”

这么说着,一行人便往结界的方向走去,越接近,血腥味越浓郁,而在这里,他们也找到了在火狮族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