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五岁极品小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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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被这一声呵斥,那中年书生便住了嘴,眉儿命那叫着张来福的伶俐狱卒将加了麻沸散的纱布搁在书生的口鼻上,不一会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再看,那书生竟似熟睡了般安静,再无饶人的啜泣之声。

命人四下里掌了火把,眉儿解了随身带着的包裹,刚要下刀,却听身边有人道:“提刀手要稳,下刀手要狠,切不可心存慈悲。”

抬头竟见门前不知何时站了夏晴朗,面色略略白于常人的夏晴朗,将手中的雨伞交给最近的一个狱卒收好,近前两步看了一眼眉儿道:“断骨重续,需要接好骨碴,不然就算接好了,将来也是个一腿高一腿低的残疾。若是没见过怎样做,且让夏叔叔给你示范一下可好?”

见天子身边的红人,比王侯还要尊贵的夏太医,竟用和颜悦色地声音对那少年说着请求的话,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天宝,不由想到了什么,一张白胖的脸上瞬间堕下冷汗来,急忙趁着众人不备小跑着去了,稍顷,竟吩咐两个御卒端了茶水点心来。

眉儿摇了摇头,只说一声:“夏叔叔旁边指挥就好。”

径直拿了寒光闪闪的薄刀在那人断腿处比划了比划,忽然想起什么,拿着狱卒提来的烧刀子酒哗得倾倒在断腿之处,拿起薄刃在火上烧了烧,趁着那刀被烧红,猛然对着伤处一刀子下去,先是剔掉了伤口处已经腐败的肌肉,接着命两个狱卒将那中年书生的断腿扯直身好,从包袱里又找出两枚钢钉一块钢板,在酒中萃过消毒之后,又将手重新泡到酒中洗了洗,待酒气凉干,也不用虎钳钉锤,竟捏着两枚钢钉,依次将一片钢板生生钉在断骨处,然后有条不紊地缝合伤口,再抬头看了自始至终未发一眼的夏晴朗。

淡淡的语气问:“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夏晴朗眼中神色又是惊诧又是欣喜,似根本未料到南轻眉竟然对这手术的过程竟似十打十演练过一般,不由对三日后的手术更有信心。

眉儿吩咐那张来福为断腿处裹好纱布,这才让人将这中年书生送与一间干净的牢房,且吩咐多给些骨头汤来喝。众狱卒一听,顿时心中暗骂这该死的中年书生有福,不但接好了断腿,且还享受比他们还好的伙食待遇。

接着又处理了了几个伤患,眉儿练出了手感,却也虑到这里的都是皮肉骨头伤,与皇帝陛下的病症却大大不同,便对燕飞吩咐,明日里找几个内脏有伤的来医治。

一身疲惫走出天牢,天色已经放亮,朦胧的晨色将街道装点得有些如梦如幻,眉儿不知道自己该回皇宫还是相府,或者摄政王府,见萧十一郎侯在一辆马车旁,问也不问就爬了上去,没想到人一挨着车厢内的锦垫,便呼呼睡了过去。

眉儿的马车刚刚离开天牢,天牢的牢头张天宝便回到牢外不远处的家,将一个竹筒捆在鸽子的脚上放飞到天空。

那鸽子似很熟络这送信的工作,径自小院子上空往京城南面的山中飞翔而去。

离京城五十余里的山坳中,一座颇有南方风格的园子里,水榭卧榻上正躺着个闭目沉睡醉拥美人的红衣男子,从美人儿身上的玫红,以及床榻旁堕落的纱衣看以看出,这儿曾经发生过极为荒唐****的一幕。

这男子正是被上官老太一巴掌扇出苏园的司马流云。

听到水榭一旁突然响起熟悉的鸽哨声,微微睁开眼目的司马流云忽然一把将怀中的美人推开,用冷冷的声音问:“哪里来的消息?”

“回公子,是京城方面的。”一名青衣小厮将从鸽子脚上解下来的竹筒双手奉着,恭恭敬敬跪在水榭外。

美人儿有些委屈地自地上捡起纱衣,略略披在身上,便轻移脚步走到水榭帘边,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白色的纱帘,将小厮手中的竹筒小心翼翼拿了进来,交给依然慵懒地躺在榻上的司马流云。

漫不经心地接过竹筒,漫不经心地拿出竹筒中的纸卷,当看到那有关南轻眉的最新消息时,司马流云红艳的唇不由绽开一朵缓缓地笑意。

那丫头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呢?竟然冒充见习御医往天牢拿犯人练手。难道,宫里有什么人需要她去医治?难道是,那个女皇帝?

司马流云猛然自卧榻上坐了起来,也不穿鞋,径自赤了足从水榭中走了出来。

薄雾似牛乳一般染过院子里姹紫嫣红的花朵,让那些沾染了晨露的花朵益发显得楚楚动人,

俯身摘了一朵含露带娇的牡丹花回头别在美人刚刚梳拢的发髻边,自后面拥住正在妆台前打扮得美人,柔声道:“海棠,你不是有个姐姐在楚宫中做宫女吗,如今可有联系?”

“是啊,我那姐姐如今可是皇帝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大宫女,可父亲却不让我们与姐姐联系,就连父亲大寿,姐姐也只是派了个小太监来,送了枚玉如意给父亲,竟连皇宫的大门都不出。”

海棠依靠在司马流云的怀中,手指轻轻碰了碰鬓边的花,又将一支金钗别到发髻上,却怎么别也别不好,撒着娇道:“公子帮一下海棠嘛。”

“这样子,好看吗?”司马流云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厌烦,这厌烦却转瞬即逝,盈盈的眼目中似尽是对女子的宠爱,接过那枚金钗,温柔地别进美人的乌发,点了点头道:“海棠果然是美人,真是戴什么都好看。”

“公子就能哄海棠开心,若公子见到我那蝶衣姐姐只怕就不会把海棠再放进眼里了。可惜,姐姐那么美貌,至今却只是个大宫女。”海棠叹息了一声。

“哦,你姐姐就是皇帝最宠信的蝶衣姑娘?”司马流云似刚知道这么回事,满脸都是惊诧的表情。

“怎么,我父亲没有跟公子说?唉,想来是因为我们家世代只是个经商的,门第低,才连累姐姐至今还是个宫女的身份。”海棠又叹息了一声,蛾眉微颦,益发显得单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