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五岁极品小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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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仿佛专为了印证老夫人的话,两边的幕布恰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稍顷再升起来的时候,那个被挖了心脏的皇帝与众人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向观众鞠躬致敬,众演员似乎都在,只少了那个穿红衣戴桃花木面具的人。

眉儿恍然做了一场噩梦般跌坐在椅子上,轻声嘟喃道:“明明真的死了,怎么会又站起来?”

“眉儿,那,只是戏,不要当真。”见祖母冷厉的目光望向自己,上官兆华一向灵活的舌头禁不住干涩发结。

“是啊表弟,是演戏呢,不过这戏真是太形象逼真,难怪表弟害怕。”南轻媛明明自己也骇得要死,偏偏撑直了腰,强睁着眼目,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

眉儿闭着眼目,固执地摇了摇头。那么浓重的死亡气息,怎么可能是演戏。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那是真实的呢?

杭州知府穆天水恰在此时带着那个红衣人蹬蹬走上楼来。

“启禀钦差大人,下官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将那位扮演太子的演员带上楼来了。”

在舞台挥洒自如的红衣人,此时上得楼来竟全身战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似很害怕见官。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雷破沉声命令道。

所有人都望着眼前的这个红衣少年,眉儿最是紧张,上官兆华始终握着眉儿的手,暗暗运送真气帮着眉儿镇静心神。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哆哆嗦嗦将桃花木面具摘了下来,出乎眉儿的意料,面具后竟是一张无比清秀的面庞,并不像是那个杀人的人。换了人?

“你这面具是从何处得来的?”雷破眼锋扫过少年的脸,神色严厉地问。

“回,回禀大老爷,这是小地跟随云家班早上坐船到杭州来的时候,在川河上捡到的。”少年急忙将手中的桃花木面具递给一名走上前来的大内侍卫。侍卫随着雷破的手势转手将面具呈给了相王世子。

眉儿此时已经镇定下来,拿过那桃花面具,手指轻轻在那眼和鼻的地方划过,这就是自己的那张桃花木面具,昨天夜里丢失,没想到今天夜里却出现在一个戏子的脸上。

眉儿微微皱着眉,忽然起身,手中拿着面具招呼也不打一个径直就往楼下走去。上官兆华急忙向祖母以及太女殿下等人弯了弯腰,便紧跟着下楼来。

“眉儿,不要乱走!”上官兆华急步走上去,将眉儿从蛛网似的岔路口带回到正路上来。

“师兄,回驿馆,我想回驿馆。”眉儿粹然抱住上官兆华,将脸紧紧贴在师兄的胸前。

萧十一郎见眉儿脸色不对,也紧跟着走下楼来,刚要上前安慰,却恰好看到两个人在月色下相拥的画面,目子中立时浮起几许心碎,将身影迅速隐进廊下的暗影里。

眉儿大了,眉儿不再需要自己了……

“咯”得一声压制不住地轻咳,用手捂去,竟是一手湿湿的热。又吐血了呢。

萧十一郎在苏池边蹲下身,将那手心中的血就着池水轻轻洗了洗,眨眼就见数条黑色的影子自水下鬼魅样钻了出来,萧十一郎还在好奇发呆的空档,只觉深在水下的手指猛地一痛,急忙抽起手来,手指上竟被咬了一个血洞。

好迅速的动作,好快的嘴,这是些什么鱼,怎么竟然敢吃人一样?

萧十一郎刚摘了一支树枝想射杀一条鱼看个究竟,就听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幽幽道:“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年轻人最好不要太好奇。”

萧十一郎猛然起身转回头来,却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手中拿着一盏莲花灯,缓缓走近后,很费力地弯下腰,将灯放进池水中。

萧十一郎看着那盏送给亡灵的莲花灯,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不安。

难道眉儿说的话是真的,今天这里真的有人死去了?

萧十一郎心焦眉儿安全,刚要往眉儿消失的方向追去,却听楼上传来南轻媛与上官老夫人的说话声,似乎在笑相王世子被一场戏给吓跑的事。萧十一郎听那位‘太女殿下’竟然在人后嘲讽眉儿,刚要甩袖子离去,忽然想起皇帝陛下的飞鸽传书,知道自己此刻只能呆在这位假太女身边,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想着眉儿身边有相府二十四铁卫相护,便强自提起精神返回楼上去。

眉儿急于离开让她感觉不舒服的苏园,施展轻功很快与上官兆华出了苏园。

似乎觉察出情形不对,见眉儿中途退席,无染无尘等人立时围拢上来,无染亲自驾车,无尘则骑着马跟在马车之后,左右则是十二铁卫执刀相护。

眉儿上了车便拿着那桃花木面具翻来覆去的看,忽然开口对上官兆华道:“师兄今天骗了我。”

“啊……”上官兆华微微一惊,脊背骤然挺直。只觉一股寒气自后背袭来,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眉儿,师兄实出无奈。”似乎明白眉儿所指,上官兆华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师兄,怪不得你不让我答应住在苏园里,原来苏园是一座充满死亡之气的院子。”车过西湖边,眉儿猛然将手中的桃花木面具抛到湖里。将沾染了面具的手指在上官兆华的袍袖上猛力擦了又擦。

“眉儿为何说苏园是一座充满死亡之气的院子?”上官兆华猛然一惊,小时候关于那个院子里杀人的记忆顿时又打开了闸门。

“那苏池中白骨森森,那假山下磷火忪忪,师兄,若我要查究苏园,你可阻拦?”眉儿收起心中胆怯,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死都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一世竟然懦弱地怕起死来。

“眉儿,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只求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赏老祖母一个体面的死法。”上官兆华闭了闭眼,心知那些陈年旧案若是翻腾出来,老祖母只怕死罪难逃。

“我呸!好好的一个院子,怎么整得跟个鬼园似的,你那祖母真是个变态!好,答应你,若真要荡平苏园,我便赏那老妖婆一个体面。不过你得跟我说实话,苏园何以死了那么多人。”眉儿望着车窗外清风明月的西湖,心道可惜这美若仙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