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罪证有些是拿不到桌面上来说的,水溶以贪污税银,收受贿赂银钱巨大,判决没收其家,柳氏夫妇判斩立决。又查柳家小女柳瑾曾收买稳婆害死了甄宝玉的姨娘夏金桂,一命抵一命判其秋后问斩,金桂之女雪童以孤儿身份送往养生堂,等待好心人收养。
荣国公贾赦削去爵位,当年因几把扇子逼死石呆子性命,害其家散人亡,贾赦判处斩立决。
荣国公之弟贾政明知甄家宝玉身份仍将其藏在府中,念其为官还算清廉的份上,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收回贾门史氏封诰,因其年事已高免于一死。
贾门王氏心肠毒辣,害死家奴金钏,又曾设计谋害金黛郡主,判处斩立决。
贾府其余人等,诸如邢夫人、李纨、赵姨娘、贾环、贾兰等没有人命在身的,责令其搬出荣国府自寻活路,余下家奴等待官卖。
贾府宝玉多次救金黛郡主性命,现已出家为僧,册封为文妙真人,荣国府和大观园划入贾府宝玉名下。
恢复水熙安远郡王爵位,送其回府中休养。
几个月以后,水熙在宝玉的照顾下病体渐愈,上书要求随文妙真人落发出家,潜心研究佛法做了一名苦行僧。
众朝臣明知水溶和水熙之间还有些没公开的秘密,皇家有意掩盖谁又敢去追究呢!
水溶告谕天下,太后元妃嘞死了敏贵妃,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现已收在牢房。
柳太师所犯罪恶均是宸妃指使,宸妃也难逃制裁。
颁了一上午的旨,水溶将朝臣心中的疑团渐渐解开,大臣们心中也豁然开朗。
最后水溶又刷下圣旨,加封黛玉为明珠皇后,并晓谕众臣,后宫再不纳妃嫔,侍奉的宫女十二岁入宫,允其十五岁出宫自嫁。同一天又出台了一些与民有利优惠的政策。民间百姓已知水溶就是乾坤山庄的主人,举国上下一片欢呼之声。
刑部大牢接到圣旨,已将无罪之人悉数放出。
邢夫人投靠了娘家,依靠弟弟艰难度日,受尽了弟媳妇的白眼。
经此一劫,李纨明白了没有不劳而获的富贵,好在她手里有些积蓄,带着儿子买了座小四合院,效仿孟母仔细教养贾兰,母子二人省吃检用,好在贾兰一心上劲,他日科考入仕李纨也苦尽甘来。
赵姨娘和贾环远走他乡,从此再没回过京城。
王夫人见人陆陆续续地被放出去,她可是急坏了,把的牢房门的大呼小叫。
“快放我出去,我女儿是皇太后。”王夫人头发蓬草一般,暗黄的眼底拉起格状的红丝,原本还算保养得体的脸,不过一夜的光景已是丝络横生。
贾母弯着腰驼着背坐在乱草堆里,两眼空洞无神,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苦挣苦熬了一辈子,贾府怎么就落到这个下场?从圣旨上看来,水熙的事并没有发,水溶极力将水熙的事压下去,她手里这张王牌已然是废牌了。唉!早知有今天不如早早闭眼去了,养尊处优的了一辈子这会却要遭这份罪。
“皇后娘娘驾到,文妙真人驾到!”守门士兵高声喊着。
早有狱卒在过道里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四名宫女手提宫灯,宫灯发出黄晕的光,外面的狱卒又开了天窗,狱里空气腌臜,熏着皇后娘娘可是大事。
忽然射入牢里的闪亮光线,贾母和王夫人急忙用手挡着眼睛。
贾母挣扎着从乱草堆中坐起身来,颤颤微微把着牢门向外瞧着,皇后娘娘定是林丫头了?这文妙真人是谁呢?
黛玉一身明皇色凤袍,华丽的裙摆盯满珍珠翡翠长长拖在地上,青丝挽成朝阳髻,头戴一只璀璨金凤振翅谷欠飞,说不尽的风流妩媚雍容端庄。
“玉儿。”贾母睁开眼,半眯着看清了黛玉的容颜,哑着嗓子伸出带着铁琏的手,黛玉看着老态龙钟的贾母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那个曾经坐要贾府宝塔尖上的老祖宗连系起来。
她灰白的头发已没有了光泽,原本平整的脸已紧缩成了干瘪的核桃,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狱卒搬过椅子,黛玉轻轻坐在牢门前。
贾母和王夫人半天才适应了强烈的光线,贾母紧紧盯着黛玉身后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个,年近四十身材削瘦一身月白色长衣,周身一团儒雅之气。
“你,你是海儿?”贾母腮上松松垮垮的肉轻颤着。
王夫人揉了揉眼,这不是当年跨马游街的风流探花郎又是何人呢?只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宝玉?”王夫人不及细想,她的眼神被林如海身边的高挑俊秀的和尚吸引过去了。
“宝玉,快救为娘出去。”王夫人也不问儿子如何出家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宝玉伸出手去。
宝玉眸子一暗,就是她这个吃斋念佛的人曾经害死了两条人命,佛曰:“众生平等。”宝玉实在是无能为力,撩袍跪在牢门前给王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向她道别了。
“开门把老太太放出来吧,这里有圣上的特赦令。”黛玉轻抬皓腕,开了檀口。
狱卒急忙打开大门扶出身如筛康的贾母。
“岳母,小婿林如海有礼。”无论贾母是犯奸做科做了多少坏事,林如海这个礼还是要行的,这样才对得起敏儿的在天之灵。
“爹爹、二哥哥你们带老太太出去吧。”黛玉不想当着宝玉的面给王夫人难堪,可是姑姑的仇,溶哥哥的恨她还是难以放下。
宝玉念了声“阿弥陀佛”,一左一右扶着贾母出了牢门。
“宝玉,宝玉。”王夫人叫得撕心裂肺,宝玉舌尖顶着上牙堂膛强忍着泪,头也不回地去了。
王夫人手把着牢门一点点地滑落,跌坐在地上,黛玉瞧着她冷笑着。
“你个小狐狸精快快把我放了,我女儿可是当朝的太后,她废了你易如反掌。”想起元春,王夫人张牙舞爪又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