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璟有点没听懂她的意思。
对她印象不好？
怎么可能？
他对她印象非常好，在遇到她之前，他就没见过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的女生。她瞪人的时候很可爱，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她打架的时候很帅。
总之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果断摇头，“没有。”
却见她轻吐一口气对他浅浅一笑，好似在说“这就好”。
她似乎很担心他会对她印象不好，换而言之，她似乎很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为什么会在乎？
自然是因为他在她眼里是不同的。
想通这一点，柏璟的心情突然很好。
不自觉的，唇角弯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恰是这一抹弧度，让水芊芊看得再次出神。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成绩这么好，人又这么暖，还长得这么好看，什么样的女生才能配得上他啊？
这样一来，身为好朋友，将来如果要给他介绍个对象估计都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再一次痴迷的眼神又让柏璟不自在了。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很喜欢他这张脸。生平第一次，柏璟觉得他这张在别人看来过分好看的脸有了存在的意义。
【今天学校里那些关于我的传言，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
想了想，柏璟又说：“对那些试图伤害你的人，就该用比他们更狠的手段还回去，这样才不会再有人来烦你。在我看来，你这样处理都是轻的。”
有那么一瞬间，水芊芊从少年温润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狠辣。
眼睛闪了闪。
她喜欢这样的他。
不对，应该是不管什么样的他，她都喜欢。
她喜欢的少年有温柔的一面，却不软弱，这样他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就拿那天他走在她身后，突然接到那通让他不快的电话来说。
没听清说什么，但她知道他当时的心情一定很不好。通常心情不好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要么是遇到不顺心的人。
若是事，以他的聪明可解决；若是人，以他不软弱甚至狠辣的另一面可应对。
不管怎样，都不会吃亏。
说话时没控制住情绪，柏璟以为他的样子会吓到她，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去看她，见她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眼里对他的喜欢似乎又多了几分？
是喜欢吧？
【找人帮忙的，不好太麻烦别人。】
找人帮忙？
他以为是她让家里人出面解决的。没来由的，柏璟突然想到昨晚和她一起走的男生。
“下次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水芊芊笑得更开心了，【好。】
不管会不会真找他帮忙，他既然说了这个话，就说明愿意和她做朋友了。
柏璟不知道不过一句话，她怎么就开心成这样，但看到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只是他还没开心多久，唇角不算明显的笑就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她写：【对了，我记得那天和我告白的男生是谁了。】
和她告白的男生！！
不就是宴安？没事提他做什么！
宴安数学不错，本来看他还算顺眼，现在见水芊芊突然提起他，柏璟对他的印象就降到了负。
觉得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讨人厌。
不过他怕吓着水芊芊，只好将对宴安的不喜藏住，语气听起来和刚才没什么不同：“是谁？”
【就是上学期数学竞赛坐在你前桌的男生啊！难怪我觉得他那么眼熟。】
“数学竞赛？”他的前桌？
数学竞赛是分高中段和初中段，参赛的高中生都坐在一个教室。
细细一想，那时坐在他前桌的好像真是宴安。宴安好像还回头和他打了招呼，大概问他知不知道他们学校都有哪些人来参加竞赛，有没有把握拿奖之类的话。
他好像随便应了几句。
有哪些人来参赛他当然不知道，至于有没有把握拿奖，那还用说？
只是他不想太出风头，有一个大题只写一半，最后得了一等奖。
一等奖两名，特等奖一名。
宴安就是那个特等奖，至于另一个一等奖，听说在十一中。
是谁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他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如果水芊芊也参赛的话。
她说的是坐在他前桌的人，岂不就是说她那么早就注意到他了？
“你也参加了？”他故意问。
【嗯，和你一样拿了一等奖呢。】
不过，她觉得以他的水平应该不止拿一等奖。
她数学虽然不错，但除物理以外，数学和化学就是她短板。她都能得一等奖，没道理理科从来都是满分的柏璟也和她一样。
柏璟心道，另一个一等奖果然是她。
“……你、你那时就知道我了？”柏璟犹豫着问。
斟酌再三，他才用的“知道”这个词。用“认识”，不妥；用“注意”，会显得他很自恋，也不妥。
然后他看到她笑着写：【我很早很早就知道你了。】
“很早很早？”
她却只看着他笑了笑，不再多解释。
他在记忆里搜索，却怎么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她。难道她和其他同龄人一样，也是因为他“学神”的名声才知道他的？
【不过那次数学竞赛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这么说就不是通过他的“学神”名声知道他了，不然不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天你先交卷离开，我听到你和你前桌那个男生的对话，知道你们一所学校，就去问他是哪所学校的，才知道你在一中。】
柏璟：“……”
感情宴安会告白，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因为她去问宴安在哪所学校，宴安估计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喜欢上她还跟她告白。
她长得那么漂亮，主动和人打招呼，尤其是主动和男生打招呼，人家不注意到她才怪。
而她去问宴安的学校，实际上是因为他。
柏璟莫名的心塞。
但他突然有一个猜测，让他没心思去管什么宴安，试探着问：“那你转来一中是？”
水芊芊眨眨眼，没再写，只是看着他咧嘴一笑。
笑容很甜。
什么都没写，柏璟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心脏突然滚烫起来。
她是为了他转来的一中……
柏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她看他的眼神那样干净，就算有时候眼里会露出痴迷，却不是那种令人反感的痴迷。
她看他时，眼神干净，痴迷得光明正大。
他能感觉到他在她眼里是不同的，但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有好感的不同，所以他才不敢相信她真是为他转的学。
【那么，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