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外貌酷似爷爷的家伙(悟天所知道的,留着螃蟹头且留着尾巴的赛亚人,只有巴达克和达列斯,而更熟稔的,当然就是爷爷巴达克了),会出现在远古兹夫尔星的岩洞里?
他究竟是谁?那可是兹夫尔人都没有兴起的遥远过去,因此,这个出现在壁画里的赛亚人,是已知的,最早存在着的赛亚人!
壁画虽画的简陋,却也颇为生动——第四张壁画里,清清楚楚地刻画出那位赛亚人英勇战斗却仍旧不敌冰冻恶魔的景象,而第五张壁画……
“超级赛亚人?他竟然变身成了超级赛亚人!”
“什么?超级赛亚人是什么鬼?”
悟天与弗洛安卡两人的惊呼,一前一后,接踵而来——是的,第五张壁画里,原本不敌冰冻恶魔的螃蟹头赛亚人,忽然变成了头发根根倒竖变为金色的奇怪模样。
“没什么……弗洛安卡姐,这个壁画,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东西啊?”
“壁画本身是在大约一万年前创作的,它所记载的事情,应该更久远……”弗洛安卡指着画中的金发赛亚人道,“普兰特人也是具有高度文明的哦,你看,他们用的这种颜料,在历经万年之后,依然还没脱落,就可见一斑了……”
“原来如此……在兹夫尔人和赛亚人兴起之前,这个星球,还有这么一群普兰特人存在着啊……”悟天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普兰特人的尸骨堆,心中虽隐隐有些预感,还是问道,“那么……普兰特人后来怎么样了呢?”
弗洛安卡没有吭声,而是指了指下一幅壁画,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悟天点点头,便静下心来,把那许多壁画,按从右往左顺序,一幅一幅看了下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这才心中有数。
原来,那赛亚人打败入侵的冰冻恶魔,将和平与安宁带回给了普兰特星之后,就静静离开了这颗星球,普兰特人总算是又能恢复到原本的生活中去了……直到某一天,一艘来历不明的宇宙船,迫降在了普兰特星。而从那艘飞船里出现的,是普兰特人似曾相识的,拥有一头黑发、屁股上长着尾巴的“新访客”。
又一批赛亚人,乘坐着宇宙飞船来到了这颗星球。
不过,他们中的很多人,似乎在到达普兰特星之后不久就很快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孩童。
由于在遥远古代被赛亚人搭救的记忆,普兰特人友好而诚恳地收容和抚养起了这些生存的孩童。
而这些孩童,毫无疑问就是赛亚人们的祖先。
与此同时,在星球另一侧,另一支尚不成气候的种族,也开始慢慢兴起了,而这些人,就是弗洛安卡的祖先,早期兹夫尔人。
兹夫尔人的崛起,源于某个特殊事件——他们碰巧发现了赛亚人到达星球时的宇宙船,这一事件让他们的文明进程大大提升,并很快让兹夫尔人超过了普兰特人,成为了星球第一的势力。
拥有压倒性科学力、技术力以及军事力的兹夫尔人,很快就对普兰特人展开了血腥的大屠杀,数量优势的普兰特人,并非天生好斗的种族,在后起之秀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一个个村庄被摧毁,残余的普兰特人,为了躲避追杀,只好步步后退,一直逃到了星球的南极。
寒冷恶劣的环境下,根本无法种植作物,逃到南极的普兰特人成群地死亡,而这个岩洞,就是普兰特人最后的据点。
最后的普兰特人选择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当做他们的墓志铭,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层层冰原,把星球的古老记忆好好地隐藏了起来。
悟天半晌没有说话。
他没有想到,在遥远过去,这个星球上,还发生过一次,这样的种族灭绝战争。
“我也是这次考古工作中,才知道,原来我们一直供奉在神庙里的大神器,就是古代赛亚人的宇宙飞船……赐予我一族智慧的,居然是死敌的东西……多么讽刺……”弗洛安卡摇头苦笑道,“破解了飞船中的系统后,我们才知道,赛亚人的母星,是一颗叫做沙拉达的行星,在我们兹夫尔人还在过着原始部落生活的时候,他们已经拥有星际间穿行的技术;不过,沙拉达行星后来由于内乱而毁灭,残存的赛亚人便乘坐飞船,在宇宙中寻找新的栖息之地。然而,飞船在穿越一片宙域时,意外地遭受了来自某颗恒星的高能射线的袭击,那些在内乱中还未伤愈的成年战士,因为身体虚弱,纷纷患上了辐射病在不久之后死去——也多亏这一极小概率事件,让这艘宇宙船中的高科技,最终为我兹夫尔人而非赛亚人所用,这一差异,也直接导致了如今两族的对立形势!”
“就这样……兹夫尔人先把普兰特人灭绝了……普兰特星也就变成了兹夫尔星……”
“星球的资源是有限的,让普兰特人多消耗了一分,我们兹夫尔人就会少消耗一分……这就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弗洛安卡激动地说道,“别说是星球了,就是放大到星系,乃至整个宇宙,或者缩小到一个孤岛,一个岩洞,只要是在一个封闭的,资源有限的环境中,这种争夺,就不可避免!昨天是普兰特人与兹夫尔人,今天就是兹夫尔人和赛亚人!”
悟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喃喃低语道:“所以……战争不可避免……只要世界上还有你我之分,战争就必然会发生……”
“所以,奇怪的人是你啊,悟天弟弟!”弗洛安卡蹲下身子,把悟天紧紧搂在怀里,颤声道,“如果命运真的选择了赛亚人,那就坦然去接受这个结果好了,有什么必要,非要返回过去,去搭理那些在生存大战中败下阵来的死敌呢?”
普兰特人、兹夫尔人以及赛亚人的前世今生,似乎正在为弗洛安卡有力地佐证,一切仿佛都是如此合情合理。
悟天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像是要把空气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一般,重重地朝着空气挥了一拳,沉声道:“……也许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想让世界那样……”
弗洛安卡笑得很苦涩:“这话很狂妄啊,悟天弟弟,难不成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铁则吗?”
“如果世界的铁则是那样残酷的话,我也想……不过,在那之前,就让我这个从未来而来的时间旅者告诉你另一件事吧……也许听了那个后,您的看法,也会有改变……”
“什么事?”
“我们的世界,自我改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