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恣欢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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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宵苦短,良辰易逝

“我不需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人,日夜陪在我身边便好。”紧接着他俯下身来,一下就牢牢的贴在了不渡的唇上,不渡冰冷的鼻息一下变得沉重惊慌,双目也惊的张得大了些,炙热的气息一下子向不渡袭来,冲撞着不渡冰冷的气息。他不断着轻拍着榻,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沈误此刻是压在他身上的。

沈误却无比的享受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凝结,又像一团烈火,在双唇碰击处炽热的燃烧。

沈误轻咬着他的唇,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不渡不敢再睁开眼来,却仍然带着些许倔强,紧接着越来越猛烈了起来,沈误像是充满欲望的猛兽,尽情的掠夺不渡身上冰冷的气息,突然觉得双唇有些火辣辣的疼,是他将双唇咬破,渐渐滴出血来,与不渡的血融在一起,滴在不渡的嘴里。

此刻躁动的心更加无处安放,不渡挣扎的更用力了,他想一下将他推开,不渡的头不断的往上抬,往身侧躲,可怎么也逃不过沈误的手心,沈误的手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无论他怎样拒绝,仍然又一次用力的吻了下去。

血已经顺着不渡的唇舌,流入他的咽喉,侵入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不渡甚至感受到这世上最无比的绝望,可他怎么也逃不过,他的眼底泛出了泪光,可一再倔强的他,也制止不住流下了泪。

世人皆知,喝了魔族的血,便是魔界之人,生而为魔,也可以后天化魔。

那么,他怎么肯入魔,可自己选的路,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可能这就是天命吧。

沈误从他身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摸了摸双唇,“你的身上怎么总是这么冷,连嘴唇都冰冰凉凉的。”

不渡再睁开眼,便看到沈误的嘴角的坏笑,还有他嘴角得意的几滴血。“我知道,人族的寿命很短暂,为了能让你长久的陪在我身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不渡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眉间轻皱,双眼泛红,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泪痕,一直看着他面前这个猖狂无度的男子。

沈误看着他的模样,却仍然压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你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过了一阵,见不渡还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在榻的一旁睡着了。

不渡看着自己渐渐魔化的身躯,让他立刻起了轻生的念头,他无法再面对三界,无法再以仙的名义除魔卫道,什么匡扶天下,这一瞬间就如狗屁一样。

真是可笑,上天就像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几年来,他是仙界的恩人,是人界的救世主,更是令魔道闻风丧胆的英豪。

他是那世人称赞的执剑仙,说书先生口中赋予传奇色彩的天神,“当天下大乱,危机重重,群魔肆虐,执剑仙定会出现,手握千斤铁剑,此剑虽是无奇,但在执剑仙的手里却能屠魔诛神……”

想想他有一日在人界一茶亭休息时,听见说书先生的称赞,他便生出了一个念头,就是此生不负仙身,不负此心。

他曾有一段时日在御天阁山下救了一座城池的人命,便听到别人这么说,“瞧瞧咱们执剑仙大人,不远万里来到此处,救了大家,而这高高在上的御天阁,就在我们的头顶,那仙尊却不曾理睬过我们几千口人家!”

世人歌颂执剑仙匡扶天下,功德无限,而却辱骂那上任不久的仙尊清平,小小年纪坐上了仙尊之位,却一直闭门不出,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的不见。

谁又知,这执剑仙就是仙尊清平,人人口中的天神,并不是闭门不见,而是化作身着白衣,披戴斗笠的执剑仙,他用斗笠上长长的白纱遮住了容颜,无一人见过他的模样,而他手握的那柄破铁剑,正是天惩剑。

为了遮挡住天惩剑的身形,多年前他用人界铸剑师闻一道所赠的铁剑化为铁水浇灌在剑身之上,如今铁已经生了锈,可天惩剑的剑气仍然熠熠生辉。

可若是三界得知仙尊魔化,执剑仙不是仙而是魔,又会有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不渡不敢再想下去,他深知自己就是清平,可仍然选择忘记,如今的局势,只有他变成了不渡,隐于魔界,伺机而动,才会真真正正的击垮魔界。

为此他除了忍受别无选择,在这十年里发生的事太多了。

翎鸠峰大殿内,慕容笺箬已经离开,慕容独欢便带江漓来到了他们曾经居住过得那间屋子。

那里的陈设一处未变,自江漓被魔界擒走,慕容独欢便吩咐下人日日打扫,而不损坏一物,不挪动半点位置,只希望有一天江漓能够再次回到这间房屋。

于是慕容独欢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把玉做的梳子,面露欣喜的问到江漓,“漓,你还记得这把梳子吗?”

“记得,得相公怜爱,曾几次为妾身梳妆,用的就是这把梳子。”江漓看向他手中的那把玉梳,双目中深情荡漾。

慕容独欢抿嘴一笑,又走了几步,从一个花瓶里拿出了一支红珠金凤钗,“这支凤钗,还是这么的精致漂亮,一点也没变,和你一样,你说是吗?”

江漓离近了些,仔细的看到,那凤钗上无一丝灰尘,想必是将它视为珍宝的,可怎么又放在花瓶里不视人呢。

“大婚之日相公亲手将它戴在我的头上,那是江漓最幸福的日子。”江漓接过那支凤钗,嘴角还不忘留一抹微笑。

“那天,你一定是三界中最美丽的新娘。”慕容独欢双目注视着她的眼,嘴角和面部却慢慢僵硬了。

“能嫁给相公,是江漓的福气。”江漓也抬眼看着他,慕容独欢却有意识的躲避开来。

“漓,早些睡吧,天已晚了。”慕容独欢坐在塌上,示意她前来。

江漓却将手中的凤钗插在了梳妆台上的瓷瓶里,可能是觉得如此金光灿灿的好看些吧,然后便上了榻。“妾身服侍相公入睡吧。”

“娘子不必操劳,入睡吧。”慕容独欢躺在了塌上,盖好了被。

安抚了江漓之后,看她渐渐入睡,慕容独欢却怎样也睡不着了,因为那江漓很明显就说错了,玉梳说的倒是不假,可凤钗绝不是他在大婚之日戴在她头上的,莫非是时日太久,江漓忘记了吗,可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江漓也可以忘记,可以原谅他自己所犯下的错吗,可是他又怎么能怀疑江漓呢。

他转身看了看那个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睡着了也是那么的美丽,安静的模样,却看着就令慕容独欢有些不安。

可毕竟,江漓完完整整的就躺在他的身边,连眉目都不曾有过半点的改变,无论如何看去,那都是江漓,也许是因为摄魂铃的原因,使她变得有些不正常吧。

第二日,不渡醒来时,沈误已经醒来了一阵,从他身侧下了榻,穿上衣服,就将不渡的衣物递到了塌上。“哝。”

不渡还是忘不了昨夜,他的眼充满了疲惫,想必昨日并没有睡好,二人整理好衣物,便出了门。

沈误吹响了玉箫,可白凤却像迟了到一样,迟迟未来。“这慕容独欢昨日莫不是和江漓春宵一刻,到现在还没起吧。”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后一声不吭的不渡,看着有些无辜和委屈,心想昨日那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对,可是自己在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没有委屈了他吧。

这时,慕容独欢偷偷的走出了翎鸠峰,正要化成白凤,却被慕容笺箬抓个正着。“哥哥,你要到哪里去?”

“我哪也不去。”慕容独欢心中却焦急起来,糟了,青龙大人还在叫我。

“我看哥哥是要去找那魔道吧。”慕容笺箬上前走了一步,冷笑了一声。

“魔道?我怎么可能会勾结魔道。”慕容独欢转过身对笺箬解释到,内心焦灼不安。

“你我兄妹之间,又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的心里除了清平,就是哥哥,可哥哥为什么要骗我。”慕容笺箬的声音开始哽咽了,她决不能看见慕容独欢沦入魔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带来的那两个人,分明就是魔界之人,哥哥很少管翎鸠峰中之事吧。”

慕容笺箬英气的双目一下便看穿了慕容独欢的一切,她之所以放沈误进翎鸠峰,只是想看看这魔道之人到底要做些什么,自己的哥哥到底有没有与魔界为伍,而不出所料的是,慕容独欢居然真的与魔界有染。

“是不是那个女人?”慕容笺箬心头一震,那个该死的女人,仗着几分姿色,勾引哥哥,如今竟让哥哥为她出生入死,她的一切都简直令人作呕。

“不,你不要乱想了,我都是为了你和翎鸠峰,这件事你不要掺合进来,也不要再管了。”慕容独欢快走了几步,想摆脱她,可身后的慕容笺箬却追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