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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若如初见,为谁画扇

每当忘川极力想要想起来那些事,可是总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她,每当她要想起来些什么的时候,就好像有人故意施了个法,不想让她想起来一般,于是,她想起哥哥老喂她喝的那碗药。

撩拨记忆的游丝,回忆满满浮上眼帘。

“妹妹,把这个喝了,对身体好。”逄来风总是隔半个月就喂她喝一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甜甜的,一开始忘川觉得是糖水,便也就没有多想,可为什么每隔半月就要喝一次呢。

有一次,她见到不渡突然觉得头疼,逄来风便立刻差人拿来了药汤喂给了她,居然刚喝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有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到底是不是逄来风亲妹妹,如果不是,自己又是谁,有时候她又不想想下去,有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哥哥,有什么不好的。

翎鸠峰此刻已经收到了魔族回的话,慕容笺箬虽然觉得那话有些恭敬非常,但她仍然是不肯相信魔界的鬼话,她带着人在地牢周围日夜守着,即便是疲倦的睁不开眼,也不肯离开片刻。

而慕容独欢也日夜与江漓厮守缠绵,江漓日夜不肯拆下那对凤钗,那凤钗一不见,她就紧张的不得了,到处去寻。

牢里,沈误守在不渡的身旁,总是怕他夜里又发了疯的到处乱走,索性就一直牵着他的手。

“阿误,如果我今夜再跑出去,你就一剑杀了我。”不渡看着外面天色已晚,他又握紧了沈误的手。

“你说什么呢,我宁可让你一剑杀了我,也舍不得动你分毫。”沈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双眼,只见天外月已经高悬,不渡的双眼如月般纯净转瞬之间变了颜色,地狱般的瞳孔闪现在沈误的眼前。

不渡一下甩开了他的手,提着剑发了疯似的起身就杀了几个牢中侍卫。

“渡儿!”沈误起身连忙追了出去。

暗红色在不渡的双眸里不停的闪动着,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坚定起仅存的一点意识,回应着他,“快杀了我!”

这时,不渡完全控制不住他体内的凶煞之气了,他的双眸完全变为暗红色,戾气又重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下的去手。”沈误拉不住他,眼看着他握着那柄破剑斩断了自己身上的铁锁杀了出去。

不渡闪烁着红色的瞳孔,将一个又一个侍卫杀死,看着身边已经是血流成河,他的剑不再纯净,沾上了太多无辜的性命,他用左手紧紧的抓住颤抖握剑的右手,“我竟然……一直都在杀人……”

他控制不住的神智,但他仍然努力的反抗,抬起左手想砍断他罪孽的右手,“我不配为仙了……”

只见不渡左手蓄力,向右手砍去,沈误就一下推开了他,“你疯了!”

不渡暗红色的眸便一下就看向了他,紧接着挥着剑向他砍去,沈误不断的躲避着,却无法拦住他,直到看着不渡一直杀出了大牢,将这里血洗的一干二净。

慕容笺箬很快就听见了牢里的声响,已经和众人在牢外等着那作案之人了。

只见凤凰火在空中点燃,一切都清晰明亮的可怕,情急之下,沈误打昏了不渡,夺来不渡手握充满鲜血的铁剑,毅然决然的站在大牢了门口。“这世上我本就演绎着坏人的角色,凶狠狂妄的无耻之徒还是由我来演吧。”

“好你个沈误,白日里还假惺惺的说自己不会越狱,今夜又屠杀我凤族,我不会饶了你的!”慕容笺箬手中的凤凰火化成火链,将沈误捆了起来。

很快,不渡和沈误都被牢牢的绑在了大牢前的一根石柱上,动弹不得。

“明日,我再给魔界一日时间,如果逄来风再不来破了这阵,我就当着全三界人的面屠了这青龙,这个沈误做了多少坏事,想必大家都清楚,仇人遍布天下,我慕容笺箬若是诛杀了他,便是死了,也会有人将凤族名留千史。”慕容笺箬一气之下,燃烧了掌心的凤凰火,夹在不渡沈误的铁锁上。

无数烈焰缠身,痛不欲生,慕容笺箬对着柱子上的二人说到,“此火并不会让你们轻易地死去,只是它觉得折磨比死更有趣。”话音刚落,慕容笺箬便离开了。

第二日,魔界又接到了翎鸠峰来信,此次翎鸠峰竟公然放了狠话,想必是带着必死的决心,逄来风都瞧得出来,如果他再不出面,沈误是真的完了。

这么一个大将,如果真要是折在了这种事上,当真是十分的不值当,“忘川,你在这等哥哥,哥哥要去翎鸠峰一趟,很快就回来,桎梏,去见见你的两个孩子吗?”

桎梏听到魔尊说此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眼底有些黯然,毕竟是自己与那凤族殿主多年前的风流事。

那时凤族殿主还是个姑娘,叫慕容祈,只因自己接了无晷原的密令,秘密诛杀凤族殿主,便想到了此等手段。

得知凤族善良单纯便假装人界受了伤的将军,引起慕容祈的注意,从此二人相识相知,有一瞬,桎梏真的觉得自己爱上了她,可桎梏日日夜夜告诉自己,杀手便如这冰冷的刀剑,本该无情,也绝不容忍情字。

他知道成为慕容祈心爱的人后,可以拥有凤族的力量,也许自己可以凭借这力量在无晷原成为第一杀手,他当然不会错过,于是,在和慕容祈成婚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迈向了成功的一步,紧接着慕容祈生下了慕容笺箬和慕容独欢。

桎梏已经感受到了掌心炙热的火种,原来这就是凤族的力量。

于是,他狠心杀了慕容祈,本想着连那两个孩子一起杀死的,却终究没能狠下心来,毕竟他的任务只是杀慕容祈,如今任务达成了,便可以交差了。

桎梏走后,慕容祈忍着最后一口气,号令全翎鸠峰的人,“凤族之人,永生永世不得令外族人踏入我翎鸠峰,更不得擅自离开翎鸠峰半步!”

那时的慕容祈再回过头,双眼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双目紧紧的凝视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然后倒在了地上,灰飞烟灭了。

桎梏如今确实觉得有些愧疚,便同意与逄来风一同去翎鸠峰。

从小慕容笺箬和慕容笺箬就被凤族人一手带大,他们大多是听的自己母亲年轻时的故事,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的善良漂亮,只是一询问起他们的父亲。

全翎鸠峰的人都变了脸色,“独欢,笺箬,你们记住,你的父亲是翎鸠峰的叛徒,是翎鸠峰的仇人,是他害死了你们的母亲,我不准你们再提他半句!”

此刻慕容笺箬和慕容独欢已经在捆绑住沈误不渡的柱子前等候,逄来风也如约的到了,他们就像是早就料到逄来风会来一般,面不改色的。

“魔尊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慕容笺箬起身讽刺的行了个礼,桎梏在逄来风身旁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笺箬吗?那曾经婴儿模样的慕容笺箬,现在居然像极了那时的慕容祈。

“不必多礼了小姑娘。”逄来风看着桎梏看慕容笺箬的眼神,他心想,这回亲爹都来了,治个凤族,简直易如反掌。

紧接着,逄来风看着柱子上那此刻虚弱的沈误,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沈误怎么变成这样,难道结了个婚就会让人变得这般的落魄,曾经战无不胜的他,居然真的折在了这?

“渡儿,渡儿,你醒醒,不要睡过去,不能睡的……”沈误忍着身上炙热的痛,在不渡旁边一个劲的叫着,被烈火缠身的不渡此刻的双眼都有些疲倦了。

“你看,魔尊大人,来救我们了,你快睁开眼……”沈误仍然用着仅存的力气,挣扎着铁锁。

此刻,不渡的双眼已经止不住的在下沉,“阿误,我梦见他来接我了……”

被火烧的嘴唇干裂的沈误,仍虚弱的侧着头对不渡说到,“他是谁,你不要睡……”

不渡面前的他正在重重烈火中向他伸出手来,“平儿,回家了。”

不渡惨白的唇微微笑着,是清晏,他的尊上,接他来了,“尊上,我来……了……”

“什么尊上?莫非你真的与清平相识?”沈误摇晃着铁锁,不停的晃着不渡的身体。“清平在哪?你快告诉我,清平在哪?到底在哪?”沈误突然在烟雾缭绕的烈火中不停的对着不渡喊到这个充满心酸的名字。

可不渡却无动于衷,就在他一遍遍听着沈误叫着清平,他也同样在火中喊到,“清平清平,你果然喜欢的人是他,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我死我生,与你青龙大人何干,如今我执剑仙就是死,也是因果报应,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不渡推开了沈误,不再多说一字。

“我既与你成婚,便不会再与他人有半点关系,我只求你能活下来。”沈误几番话,不渡仍然没有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