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恣欢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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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花又开,花离散

到了家,看见江漓坐在家中的榻上,心中的不安,全都展现在脸上。

看见刚刚进家门的江开,榻上的人便站了起来,紧张的唤着,“哥哥!哥哥你有没有事?”

刚进家门的江漓,突然变成了一副男子面孔,看着清秀俊朗,穿着女衣也丝毫不失硬气。

“漓儿,哥哥不是好好的吗,他们不会把哥哥怎么样的。”那穿着女衣的男人轻轻的抚摸了下他妹妹的头发。

“哥哥!你后背都出血了…”江漓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嗓子里哽咽着,“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上点药。”

江开看着自己的后背,看来是被树藤抽的,他脱下了上衣,江漓拿着白色的绸子,在江开的背上擦着,她看着那些伤口,她的手抖了几下,不敢触碰,每触碰一下,她的手就会猛地往回动一下,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没事的,漓儿,哥哥不怕疼。”江开转过头冲着江漓笑了笑。

“哥哥…以后你不要再变成我的样子出去了好不好,你不必为我受这些的…”江漓不顾脸颊上的泪水,继续擦着药。“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我会很愧疚的……”

“好了,不哭不哭,哥哥是男人,生来就要保护妹妹,怎么可能让妹妹受欺负呢?”

“哥哥你总是这样…”

自从不久前,江开去接妹妹回家,便总是看到妹妹在外面因魔界的背景,又被无晷原示为弃子,受尽欺负,这时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诱导江开习得了这个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使他可以随时随地变成江漓的样子,而不被任何高手察觉。

于是每当妹妹出现危险,他就躲在一旁,叫妹妹逃跑,他自己交换了身份。

夜间,江开手里紧握着那块玉佩,摸着它上面清晰的四个字,皱着眉头心念着,慕容独欢。

第二天,江开没有让妹妹出门,而是自己幻作江漓的样子,去了平时洗衣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个无家的孤儿,而昨日那个凶狠的女人便是那里的掌事人。

江开捣着衣服,心里却想着事。

“某些人别以为殿下说了几句话,就能偷懒了。”女人凶狠的眼神看向江开。

江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想慕容独欢今天会不会来吗?

而慕容独欢此刻正在翎鸠峰上,他发现了一些图谋不轨的小妖,语气中略带一丝愤怒,说到,“真当我翎鸠峰没人了吗,什么人都敢来?”他挥动着手中的白羽,让几个小妖吓得四处逃窜。

此刻的江漓碰巧看见山上的果子红了,就想着摘几个等哥哥回来吃,碰巧碰见了慕容独欢斩杀小妖,便怕被发现,悄悄的躲在一旁。

慕容独欢瞧见了之后,当然看得见她躲在树后,便朝树那边轻声叫了一声,“是谁在那边?”

听到叫喊,江漓才缓缓移动了步伐,小声叫到,“公子……”却胆怯的不敢抬头看他,怕一抬头,慕容独欢的容颜会使她再次迷失了方向。

慕容独欢看着这个女子,仿佛有点眼熟,便说到,“抬起头来。”

江漓抬起头时,桃树上的桃花瓣刚好飞过慕容独欢的脸庞,仿佛时间都滞留在那一刻,她轻咬着自己粉嫩的唇,双眼目视着他,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

“是你呀,江漓,对吗?”慕容独欢看着她穿着普通粗布衣,朴素的模样一下就让他想了起来这个名字。

江漓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疑惑,奇怪,他怎么会认得我,哥哥说他是翎鸠峰殿主,怎么会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呢,以前觉得他人美心善,也只能远远的在一旁偷瞄一眼,如今是怎么了……

“是……公子。”她怯懦的说到。

慕容独欢低头看了看她的下裙,虽是破衣烂衫,但也整洁,不像是刚干完粗活回到家,他又左右看了看她那褐色的下裙和腰间,奇怪,他送她的玉佩呢,怎么不随身携带?太不重视了吧……

于是,慕容独欢问到,“你的玉佩呢?”

“玉……玉佩……”江漓突然想到她从无晷原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锦衣华服,身间玉佩流苏有很多,只是那时候生存困难,全都当了,无晷原倒会发一个刻上自己名字的玉佩,代表自己的身份地位,她没有当,可她不懂慕容独欢问玉佩做什么,她不能说实情,又不知用什么借口,于是便瞎说到,“玉佩在房中呢。”

“为什么不随身带着。”慕容独欢看着面前的江漓,怎么感觉这么胆小怕事,前些天不是还蛮横的厉害吗?

江漓一时紧张失措,支支吾吾的,才说到,“我……我怕弄丢了……”

慕容独欢不知道为何,居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她还是挺重视的,便说到,“那没什么事,你走吧。”

江漓低着头,看着慕容独欢的脚步越来越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有些激动的笑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她捂着胸口,缓缓的吐了口气,开心了一阵才爬到树上,打了几个红果子,在家默默地等哥哥回来吃饭。

江开回来时,江漓立刻跑下了榻,满心欢喜的向江开奔来,抱住了他,“哥,你回来了!”

“阿漓,什么事这么开心?”江开一脸懵的看着她,只见江漓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兜子红果,满脸洋溢着笑容。

江漓将果子双手捧在他面前,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哥,快吃,我今天摘的,可新鲜了,很甜的。”

“好……”江开见她如此高兴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开心,便拿起那果子,咬了一口,甜甜的滋味便涌上心头。

“哥,你说殿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江漓拖着腮,小脸红扑扑的问着。

“是个心善的人吧。”江开又小口的吃着那果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江漓会突然问起慕容独欢的事呢,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便问道,“今天你见到他了?”

“嗯!”江漓满眼都是笑意,连江开都很久没见到她的笑容了。“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哥!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

江开见她如此模样,当然不能告诉她前几日的事,便想着瞒着她,“是,我妹妹以后是要当殿主夫人的。”

江漓听到后,立刻羞红了脸,连忙说到,“哥哥!你别胡说……”

“可是他问我玉佩的事是为什么,难道他也讨厌我的身份吗……”江漓手握那刻着她名字的玉佩,那是无晷原唯一给她留下的东西,她真的不能弄丢了,不然就真的不是无晷原的人了。

“他问你玉佩的事?怎么问的?”江开突然心头一颤,玉佩的事,也只有他知道,想必是江漓误会了,但他又怕暴露了,便轻声问道。

“他就问我玉佩在哪,为什么不带在身上,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啊,让那些仙道之人看到,会被打的……”江漓将玉佩紧紧的揣在胸前的衣襟里。

“那你说什么……”江开小心翼翼的藏起了慕容独欢的玉佩,又问到。

“我就骗他说怕弄丢玉佩,就放家了,还好他信了,不然我都害怕我会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他就不喜欢我了……”江漓托着腮忧愁的看着斜侧。

“他没为难你就好,以后在家里乖乖带着,外面太危险了,你身体还没好。”江开看着她痴怨的双眼,更担心的是她武功尽失的身体。

“可是哥哥,我每天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江漓整日在家,没有什么事做,这已经让她感到空虚无聊很久了。

江开安慰道,“哥哥答应你每天早些回家。”

二人吃过饭,过了一阵便睡了,而这个叫慕容独欢的男人已经住满了江漓的心,她日也思,夜也思,思他何时再与她相见。

趁江开不在家时,就偷偷躲在那棵树下,期盼着还能遇到慕容独欢,不过慕容独欢仿佛不会再来那片山地了,江漓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每次都失望着回了家。

慕容独欢日夜在林间独自巡查,日夜的练功,他的名字终于让忌惮翎鸠峰的人们暂时放弃了肆无忌惮的猎杀,而他也再没有回去过那片山地,渐渐的可能也淡忘了一个叫做江漓的女人。

而江开却在浣衣坊里日复一日的捣衣,终于有一日,他坐在捣衣的屋子里,拿出了那块玉佩,嘴里念着,“我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人果然还是有贵贱之分的。”于是他便有些失望的将玉佩随手扔了去。

那个凶狠的掌事恰好碰了见,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玉佩,一眼便认了出来,“你竟敢偷殿下的玉佩!”

“我没偷。”江开没想到这掌事居然如此记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竟有些难对付了,还好自己伪装成江漓的模样,不然漓儿又要受苦了。

“证据都摆在这里,莫非你一个低贱的下人,敢打殿下的主意?”女人冷笑了出来,邪恶的嘴脸全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