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恣欢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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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身边无你,怎能独欢

“哥哥身体不好,常年卧床。”江开不知如何回答,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毕竟真正的江漓已经不在了。

慕容独欢步步紧逼,将她退到墙根,那把剑已经插在了墙上,他又一次说到,“我记得你之前就是魔界的人,在无晷原修行,虽然说被废了武功修为,但是不是身上还有其他的任务,你装作无辜孤儿来我翎鸠峰,还拿着魔界之物,究竟有何目的。”

“我没有……”江开无力的解释到,那剑离她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稍有不慎他就会丧命,“什么魔界之物?”

慕容独欢用剑指着那桌子上的金铃,对她吼道,“这是魔界的东西,就是他在摧残我的生命!你还在装!”

“魔……魔界之物……”江开想着那黑衣人送他铃铛的时候,一直劝她接过铃铛,而那时的她,没有多想,只是想着救出慕容独欢而已,如今那黑衣人竟是魔界来的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害惨了慕容独欢,如今他心中愧疚更深了,若是慕容独欢此刻一剑杀了他,他倒也不悔此生了。

“出去。”慕容独欢还是下不去手,不忍心放下了剑,他也只是撵他出去,“我让你出去!”

“我要是想害你,当初干嘛拼死救你。”江开的心想被刀割了一般的痛,他说完这句话,便拿着金铃,出了翎鸠峰大殿,刚一出就将那铃铛扔的老远,希望他不要再危害慕容独欢了就好。

慕容独欢坐在榻上,想着那江开手中的金铃,他冷笑一声,不就是摄魂铃吗,他不怕,只是自己大约是已经与它达成了契约,逃不过了,他的手猛的打在墙上,悔恨当初,没有认出那铃铛,毕竟自己也没有真的见过。

于是他便即刻起身,去了一个幽暗的地方,正是鬼影楼,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居然也在那里,他大概是一直在那,仿佛等待多时了,等着摄魂铃的主人前来找他复命。

“慕容独欢?”楼上的人冷笑了一声,“不请自来了。”

“魔尊大人想要我一个小辈做些什么?”慕容独欢上了楼,便看见逄来风穿着一袭黑衣,正坐在楼上的一把椅子上,悠闲自得的玩弄着手中的彼岸花。

“当个坐骑怎么样?”逄来风从椅子上走了下来,走到慕容独欢的身旁,小声的说到,“既然来了,就心安点,我能看中你,也是你的福气,不是吗。”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慕容独欢的眼神坚定,如今他也只有那一个念想,毕竟他如星星般的妹妹,还年轻,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的。

“什么?”逄来风发出邪魅的声音,大约是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但他眼底的寒冷似乎有些拒绝之意。

“我知道血阵是你设在翎鸠峰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我的族人了,撤了阵法。”慕容独欢坚定的看着逄来风迷离的双眼,此刻他除了这一个念头,没有别的任何要求了。

“没问题,我答应你了,只是之前我受了点伤,需要快点恢复才杀了几只鸟而已。”逄来风抬起双眸,仿佛有着令人摸不透的心思,轻声说到,“下次不会了。”

慕容独欢听了之后,虽然心中隐隐作痛,但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这万分之一的痛楚,他已经背叛了翎鸠峰,背叛了正义,向魔道靠拢了,他的一世英明居然毁在了一个女子身上,他恨自己没有痛下杀手,舍不得杀了江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慕容独欢只好从鬼影楼里走了出来,他回到翎鸠峰后,内心沉重的担子终于放了下来,最起码他不用担心族人会受到伤害了,只是自己,也成了魔道的教众,三界的笑柄,而这一念头在他心里牢牢地生根发芽,是他这辈子都挥不去的噩梦。

江开在翎鸠峰林间走着,他一直想着慕容独欢说的那些话,是他害惨了慕容独欢啊,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若不是还没见到妹妹,他恨不得立马撞死在翎鸠峰的树上。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却在林间又碰见了那个多年未见的黑衣男人,他立刻向他跑了过去,大声的责骂到,“你是魔界的人?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为什么要害殿主!”

“害他?我可没有,当初是你想要救他,我也只是在帮你救他啊。”黑衣男人的语气里透出了虚伪又无辜,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他刚刚扔掉的金铃,黑衣男子冲着铃铛吹了口气,又用袖子擦了几下,“下次不要再把这个弄丢了,你看,它都脏了。”

“它是个邪物,就是你让我把它带在身上才害了殿主……”江开握紧了双拳,即便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打过这个黑衣男子,但他也不想慕容独欢再受到伤害了,“你这次来又要干什么,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再伤害殿主的!”

黑衣男子突然离他近了一些,贴近他的耳边,邪魅又缓缓的说到,“我只是在帮你啊,江开。”

听到江开二字,江开心头一颤。“你要干什么?”

“如果我和他说你不是江漓,而是他的哥哥江开,你说会怎样呢?”黑衣人贴着他的耳根说到,随后就露出爽朗又不屑的笑来。

“江漓!”慕容独欢听见这笑声后,立刻赶了过来,远远的就认出了江漓,她在那边与一黑衣人交谈,慕容独欢好似有些担心。

他快跑几步便看清了那黑衣人的面容,那是逄来风,这他才知道了这一切,原来是逄来风一直在利用江漓,而不是江漓真的想害自己,是江漓根本不知情吗,还是他们之间没有利用,只有目的意图,他先不管这些了,只是走上前去,挡在江漓的身前说到,“不要伤害她,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的是不伤害你的族人,难道,她也算你的族人?”逄来风轻声一笑,仿佛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帝王之气,听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退却。

“她是我即将迎娶的妻子,当然算。”慕容独欢斜着看向江漓,他此刻不能退却,只能逆风而上,这样才能暂时保住江漓的性命。

慕容独欢一句话让江开一下愣住了,他想,这是在保护我吗。

“既然如此,我可要等着喝你们的喜酒。”逄来风朝着二人一笑,便消失不见了。

“公子……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江开见慕容独欢站在身旁,他等了一阵才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这一句话。

见慕容独欢无动于衷他又说到,“我知道刚才公子是为了救……”

慕容独欢突然张口将她的话狠狠地挡了回去,“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远到再也别让我看到。”这时慕容独欢冷冰冰的语言砸在江开的心上,没有留半点情面,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只见他萧条的背影,如插在江开心头的一柄利刃,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没有价值的,他错就错在爱错了人,愧于妹妹愧于公子的人,是他自己啊。

江开心中苦楚却无人知晓,他憋着泪水,回了家,那家里的积土很厚了,连房角都布满了蜘蛛网,他拿起那把很久未用过的扫把扫去尘埃,搞得屋中尘土飞扬,可却扫不走他心中的哀愁。

过了一阵,才清理好房屋,他坐在塌上,久久不能平息,第二日,他又回到了浣衣坊,又做起了日复一日的浣纱捣衣。

“哎哟,这不是殿主身边的大红人江漓吗?”掌事的又开始了她的说辞。

江开只管干活,虽然日日被这样唾骂,他依然坚强的活着,而前些日子他所经历的一切,这就像梦幻泡影一般,是他做了一场梦,而那黄粱一梦,一觉醒来,自己还是个浣衣坊中的苦杂役。

但奇怪的是,每次他回到家,都能看见自家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而且还都是热腾腾的,每次他好奇的想知道是谁送来了一桌饭菜,他就向周围寻找去,找过几次都没有找到到底是谁送了饭。

他每日在浣衣坊根本没有多少饭吃,处处遭人排挤,最后最多也只能抢到一个馒头罢了,而这送饭的人,是神仙来的吗,竟知道他日日食不果腹,送来那么多可口的饭菜。

他也想过那个人是慕容独欢,可又想到那日慕容独欢所说的话,怎么可能是他呢,难道是妹妹回来了?不会啊。

这一疑惑一直在他心里藏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浣衣坊中的女人又开始八卦起来了。

说是最近翎鸠峰大殿夜晚的时候总能听见琴瑟笙歌,里面的舞姬美女数都数不过来,大家都说以往的殿下不好美色,像是假的男人,如今倒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开始春心荡漾起来。

有一次江开偷偷的从翎鸠峰大殿往里面看,慕容独欢身边伺候的女人可真多,有围着他转的,有喂他吃食的,竟还有坐在他腿上的,江开心中居然有些酸楚,他暗暗地说道,“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