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志苏烟跟着陆正雄离开了。
临走之前，陆正雄又拉着四角出了门，对他道：“你要好好保护少爷，苏家人个个擅香，能对九霆下手的，唯有一直待在他身边，让他失去防范……如果他又发作了，一定记得早点劝他回国，烟儿可以救他。”
四角不敢不答应。
他点头道：“是，老爷。”
陆正雄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最后迈着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们一走，苏燃盯着陆九霆，问：“苏远志到底啥意思？”
至于陆正雄，他无视她，她懒得吊他，他张嘴闭嘴提的婚事，她浑不在意。
正主儿发话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招呼，全是狗……屁。
陆九霆冷冷望着她。
“回去了，要跟着阿南好好学学陆家的规矩！”他道。
“P——”苏燃还没骂出口，就被陆九霆狠厉的视线给杀了回去。
她后脑勺一阵寒凉，笑嘻嘻道：“哈哈，这里咋这么闷热呢？我出门透透气，陆少好好休养身体要紧。”
一溜烟儿的，某位小爷大步流星地出了医院的门。
“嗳，苏爷，等等我啊——”庄严撒开脚丫子跟了上去，也一同消失了。
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有一个人很明显不悦。
陆九霆深邃的眸带着冰锥之寒。
骤然，他视线落在四角身上。
“当时，到底是谁在病房里？”他冷声问。
一直当自己是空气的四角，听到这句话，心口一阵阵的难受。
如果撒谎，对苏燃不公平。
可若实话实说，万一苏燃当真要害少爷，岂不是他亲手把机会送到她跟前？
不——
他不能这么做。
“……是，是苏烟小姐。”他道。
啪！
床头的手机狠狠砸来，砸在四角的额头，砸得鲜血直流。
“滚，滚蛋！”陆九霆嘶吼道。
四角吓得直打颤，不得不挪步出去了。
他一走，陆九霆望着一直不敢说话的小辛，身子骨一软，依靠在床头，脑袋歪着，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半晌，他低声道：“爸爸，是个坏爸爸。”
小辛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哭诉：“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可这一刻，对陆九霆而言，儿子的话也无法填补他内心崩塌的空洞。
“爸爸，你喜欢苏苏姐姐，你为什么还不跟她结婚呢？”小辛童稚的嗓音透着几分纯真无瑕。
喜欢……吗？
陆九霆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尤其是从一个小孩嘴里听来的，心口涌上一股不熟悉的情愫。
他按着一直跳动的心脏。
咚咚的触感是存在的，可为什么却在……痛？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儿，你不懂。”陆九霆微微倾了下头颅，望着儿子。
小辛连连摇头。
他道：“爸爸，我喜欢爸爸，我也喜欢苏苏姐姐，你们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多美丽的童话。
陆九霆眉头深蹙，摸着儿子的额头，缓缓道：“人世间，最常见的便是离别，生离好过死别。”
小辛，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