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阵阵,吹动竹叶沙沙。
一张湘妃竹摇椅上,林黛玉懒洋洋的躺在那里。
一件白缎紫团花的小毯盖在她的身体上,显得瘦小玲珑。
手里一卷诗集,看得是津津有味。
旁边一盏清茶,茶水碧绿,已然嗅不到香气。
“姑娘!”
门外脚步声起,紫鹃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丁爵爷派人给姑娘送来的礼物?”
“丁爵爷!”
林黛玉把手里的诗集放到了桌上,拉着小毯坐了起来。
“原来以为他上次只是客套几句,没想到竟然真的送东西来了!是什么?打开了吗?”
林黛玉小声的问道。
“打开了,是冰糖还有燕窝。挺大一个盒子,约摸有五斤的样子!
对了,还有一张纸条!”
紫鹃说话的同时,已然把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燕窝最是补身,贤妹身体虚弱,每天以一两燕窝加冰糖熬煮。千万莫忘。
我每月都会派人送来一次,贤妹莫要不舍食用。
虽然只有一面相逢!但,兄与家父皆仰慕林大人如海之高义学识!贤妹,莫要见怪,莫要见外!
丁阳拜上!”
“莫要见怪,莫要见外!”
看过了纸条,林黛玉咀嚼了上面所写的这句话,心中升出了一丝的温暖。
“姑娘,丁爵爷可真是有心了,这可是上等的血燕。一两燕窝最少也能值五两银子呢?”
此时,紫鹃已经把盒子放到了桌上,并且把燕窝打开,惊喜的叫了出来。
“姑娘,我现在就去帮着您把燕窝炖上!”
挑了两块燕窝之后,紫鹃便要离开。
“等一下!那丁爵爷还交待什么了吗?”
林黛玉叫住了紫鹃,问道。
“是门子送进来的,到是没有交待什么?对了,听说丁爵爷去的是琏二爷那里!”
紫鹃说道。
“紫鹃,麻烦你去一下琏二爷那里。帮我谢过丁爵爷,便说这燕窝太贵重。我无功不受禄,把东西退还给人家吧!”
想了一下,林黛玉终于又开口道。
“姑娘,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丁爵爷那边家大业大,几斤燕窝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紫鹃焦急道。
“紫鹃姐姐!”
林黛玉披着小毯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那丁爵爷与我只有一面之缘,我们两个一点交情都没有。他凭什么送我东西。说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可是他是勋贵之家,而家父却是文官。我虽然不懂什么大事,却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把东西拿回去吧!”
说完之后,林黛玉才又走到了那盒子边上,想要捧起来递给紫鹃。
“姑娘,这个东西重,还是我来吧!我这就去琏二爷那里,把燕窝给送丁爵爷送回去!”
听林黛玉如此说,紫鹃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应了一声,才又捧着盒子,走了出去。
……………………
平儿真是疯了,好不容易打发了鸳鸯。紫鹃却又过来,口口声声,要见丁阳。
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平儿才算打消了紫鹃的念头。
捧着装着燕窝的盒子,走进了屋子。
当她打开门,便怔在了那里。
手里的燕窝盒子,啪的一下便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燕窝都掉了出来。
这个声音惊动了她,忙不迭的转身关门,便好似做贼一般的把门还给反插上。
声音亦惊动了进入贤者时间的丁阳,和身体瘫软成泥的王熙凤。
两人均用无力的眼神看了过来。
“给我滚出去!”
此时,两人身体内的药力都已经全部的散发出去。看着自己与丁阳的形象,王熙凤一声尖叫,顺手抓起了一物,便朝着平儿扔了过去。
她用的力气虽大,但是这东西的面积却也大。只是在空中一飘,便又落在了地上。却是一件用金线绣着牡丹的紫绸肚兜。
“奶奶,莫生气,我这就出去!”
虽然那肚兜没有砸到平儿,但是平儿却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给吓得是面无人色。说了一声后,是转身就走。
她走的太急了,忘了自己刚才把门给拴上。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开后,才又反应过味来,打开门栓后,又逃了出去。
“那个……凤儿!”
看着暴怒的王熙凤,丁阳亦觉得有些讪讪的,只能赔起笑脸。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呀!”
丁阳的声音才一响起,王熙凤便又失魂落魄的大叫了起来。
“好吧,好吧!”
丁阳连忙伸出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状,以安抚她的情绪。这才又找到了自己那凌乱至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起身下榻时,看到了桌上的酒菜,心中不由得一动,转头便又看了王熙凤一眼。
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
而是拿起了酒杯,轻嗅了一口。才又再度坐回了榻边。
丁阳起身的时候,王熙凤已经平静了不少。眼看着他端起酒杯轻嗅之时,心里是的慌乱和悔恨就别提了。
待到丁阳坐回来时,她才又猛然反应过来,身体都向床边一缩。
“凤儿,没有想到,你为了得到我的身体,竟然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甚至不惜下药。
你放心,我丁阳既然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便会认这段关系。
我知道你现在不敢面对于我,没有关系,等过几天我再过来寻你!”
说罢,丁阳才又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拿着衣服挡住了身体的王熙凤一眼,这才又转身离开。
“王八蛋呀!”
听着丁阳的话,看着他那离去的身影,王熙凤真是欲哭无泪。
什么叫做为了得到他的身体,不惜下药,这是拿自己当什么人了。
可怜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到现在可真是哑巴吃黄莲,有口难言呀!
“丁……丁爵爷!”
看着丁阳走出来,平儿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走了过来,欠身一礼。
“平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呀!你们主仆两人的好圈套呀!说吧,她给我下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待平儿,丁阳可就没有那么温柔了,把双手负在了身后,便好似审犯人一样的看着她。
他当然知道这绝非是王熙凤的本意,在书中,她的性格虽然泼辣。描写时也用了风骚那个词。
但是,实际上她是一个挺传统的女人,就凭她为了贾瑞想要勾自己而设毒计害了对方。以及对贾琏在外面搞三搞四,而大吃酸醋这两点便能看得明白。
到现在,他已然完全清醒了。再度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哪里还不知道王熙凤只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不喝酒的话,她也不会跟着喝酒,中了他给自己下的圈套。
只是奇怪的是,她给自己下这套,又是何原因。难道是想抓自己与平儿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