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戾王爷的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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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话音说道一半停顿下来,毕少白脑海里浮现疆场之上的血腥和惨烈,明朗的五官染上一股悲壮,“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我不想野丫头为了我伤心一辈子,至少那个时候裴王爷可以照顾她,如果我侥幸活下来,我会重新去找她的。”

一个比一个蠢,动容着,杨柳眼睛突然酸涩的难受起来,她一直以为毕少白太过于轻狂,她一直以为毕少白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可是如今,听着他的话,才知道他竟然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甚至为她考虑了一切,无怨无悔。

“你放心吧,那个蠢丫头不会轻易动心,既然动心了,她就会坚持下去。”懒懒一笑,看了一眼毕少白,杨柳这才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原来这世间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的冷漠,至少连烟不是,裴梓阳最终还是放弃了皇位,至少毕少白也不是,看来活着还算不错。

兴隆客栈。

“喝药了。”一手扶起伊夏沫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起已经凉掉的药碗,裴傲暗沉的嗓音不由的柔软下来,轻柔的喊着陷入昏睡的人儿。

脑袋里一阵阵的发痛,昏睡里,伊夏沫睁开眼,看了一眼端到面前的药丸,阵阵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让伊夏沫下意识的皱着眉头别开脸。

“你在发烧,药里加了甘草,不会苦的。”诱哄着,知道她有多么怕喝药,裴傲软声软语的开口,一贯都是发号施令的他,甚至当初对情儿时,裴傲都没有如此的温柔过,可是面对一个平日里冷漠如霜,可是一喝药,却如同孩子般难搞定的伊夏沫,裴傲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着片刻的失神,随后脑海里渐渐的清晰起来,伊夏沫漠然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一脸温柔的裴傲,冷漠的推开他的身体,直接的靠在了床上,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碗,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饮尽,随后再次冷漠的躺了下来,如同没有看见眼前的裴傲一般。

脸色煞白的扭曲,看着冷漠如霜的伊夏沫,裴傲心头突然的明白过来,她在怨恨他,所以才会这样的冷漠,甚至无视着他的存在。

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帐顶,头依旧剧烈的痛着,这时的她最为脆弱,可是伊夏沫却无法不去怨恨裴傲,一切都是他的布局,让毕少白带着自己离开,如果不是他,毕少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会说那么恶毒而决绝的话。

“你这是在怪本王吗?”压抑下心头的怒火,裴傲居高临下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锐利而阴沉,她居然为了毕少白开始怨恨他。

茫然的双眸慢慢的闭合上,头痛,身体到处都痛着,伊夏沫不再看裴傲一眼,只是病态的脸上却染上一丝的讥讽之色,她不该恨他吗?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善待过她,不断的算计,不断的利用,到如今,他居然还可以问出这样的话来。

“该死的,你看着本王说话?”压抑的烦躁下,裴傲愤怒的一把抓起伊夏沫的身体,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阴沉的俊彦带着压抑不了的怒火,死死的盯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的冷漠脸庞,“你就这么的在乎毕少白吗?”

“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再次的要挣脱开裴傲的双手,可是他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疲软的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只能不停的挣扎着,挥舞着无力的双手发狂的拍打着裴傲钢铁一般壮硕的身体。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黑夜里,伊夏沫错愕一怔,懵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而一旁床边,裴傲脸色冷厉的骇人,右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一阵空洞而冷酷的笑声响在了死一般安寂的屋子里,裴傲倏地松开手,漠然的看了一眼伊夏沫,低沉的嗓音再次的响起,“是本王逾越了。”

转身,裴傲向着屋子外走了去,黑色的背影显得寂寥而孤单,他还能怪谁,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苍紫王朝,他已经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这就是命吗?

她竟然打了他?而裴傲居然没有发怒?有些的不解的再次看着自己的手,伊夏沫只只感觉头痛的更加厉害,重新的躺回了床上休息着。

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伊夏沫却已经开了最严酷的训练,而让杨柳奇怪的是,裴傲竟然根本没有半点的阻止,甚至如同最严厉的师傅一般,在一旁督促着,深情冷酷而阴鹜,似乎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冷,他狠,而她却同样如此。

岷江源头是起伏的山脉,地势险峻,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丰阳城里迎来了第一个太阳高照的好天气,街道之上更是热闹非凡。

“王爷,马已经备好了。”随意居里,殷莫非轻敲着门,向着屋子里正忙碌的裴傲低声的开口,自从王妃和杨柳小姐从兴隆客栈搬到了这里,整个随意居里就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嗯,告诉王妃,让她跟过来。”不仅是书案上,甚至连一旁的桌子上都堆积着大量的关于处理水患的资料,裴傲略带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站起身来,阳光从窗口洒落照射在身上,可是却无法消除那黑色身影之上的凝重气息。

随意居门口,看了一眼眼前的两匹马,伊夏沫漠然的抬起目光,无声的看向裴傲,自从毕少白那样决绝之后,伊夏沫的话越来越少,除了杨柳在时,常常都是一整天的沉默,甚至连最讨厌的中药,也如同喝开水一般的灌下去。

诡异夏,殷莫非也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前王妃虽然冷,至少还像是个人,如今的王妃,看起来比自己更像个影子,一身黑色的衣裳,身体单薄的似乎要消融在明亮的阳光下,发丝根本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用一截黑色的缎带扎了起来,如同马尾一般的束在了脑海,简单到清冷的装束下,一双眼冰冷到麻木,面容无波,薄唇紧抿,除了必要,是绝对不会开口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