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
这人是冯超没错,但绝对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样子。
原来的冯超是个小胖子,全身上下都是肥肉,尤其是那圆滚滚的肚子,有点像怀胎十月的孕妇。
可现在的冯超,简直变了个模样。
全身瘦的皮包骨头,双颊凹陷,整个脸小了一圈,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隐隐有些发青。
最要命的是冯超的嘴唇,裂开好多口子,看样子好长时间没喝水了。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赶紧跑到跟前,蹲下身子查看情况。
“超子,怎么了,谁他妈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当即冒出火来,保不准有人见钱眼开,把冯超给打劫了。
冯超看到是我,勉强的挤出笑容,无神的眼睛迸发出光彩,随后又黯淡下去。
“子牧,我……”
冯超想要说话,可话还没有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我赶忙查看呼吸,发现他只是虚弱的晕倒了,这我才放心许多,便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然后向着蕉城县走去。
本想着将冯超抱回店铺的,但看到他身体这么虚弱,便直接奔向蕉城县的医院。
蕉城县医院,乃是孙铁兵的父亲创办的,医院里面设施齐全,医护人员相当专业,但就是有一个缺点——收费贵。
可毕竟是大型医院,即使费用再贵也要看病吧,这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心里面总是疑神疑鬼的,不花点钱心里总是不痛快。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这医院非但没有倒闭,反而更加的红火起来。
我抱着冯超来到医院,直接送到急救室,医生看到冯超这虚弱的样子,便组织人手开始抢救,我腾出时间便去交费。
回来的时候,看到冯超还在抢救中,我便在外面等着。
冯超变成现在的样子,开始我以为是被人打劫了,但现在我仔细观察了下,冯超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恐怕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至于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要是遇到打劫的话,冯超那会给我打电话,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犹豫的,除非他遇到很恐怖的事情,才会怕牵连到我身上。
现在都是我的猜测,至于具体情况,只能等冯超醒来问下。
冯超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被害的这么惨,这事情绝对不能这么过去。
在外面等待很久,冯超算是摆脱危险,然后被送到重危病房。
我坐在冯超的床位旁边,看到他的手指全部是伤口,指甲缝里面塞满了泥土,似乎曾经用手挖过土。
我有些疑惑,冯超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看起来如此古怪,单是那种绝望的眼神,便可以看出事情不简单。
本打算等冯超醒来问下,可冯超始终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我有些焦急,便去寻找当值的医师询问。
重危病房配有专门的医师,负责冯超的医师姓金,名字挺有意思,叫做金斗。
说起这家伙,起初给我的印象并不好,虽说长得很帅气,可整天板着个脸,看谁都不给好脸色,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经过几次相处后,才知道这货也是倒霉。
孙铁兵当初长了尸斑,来到医院做治疗处理,谁都不愿意负者这事情,毕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要知道这家医院就是孙铁兵父亲开的,给孙铁兵治疗尸斑没有那么容易,治疗的顺利那是职责本分,顶多年底发点奖金,可要是治疗的不好,没准工作都要丢了。
不过,这家伙哪里遇到过尸斑,即使医术再厉害,也对付不了风流鬼啊。
孙铁兵也是明白,刚在医院治疗没几天,便偷偷的跑到我那里,让我给他想想办法。
谁成想,孙铁兵直接被师叔炼成尸奴了。
孙铁兵消失了,医院这里便炸开了锅,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孙铁兵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蕉城县那么大,居然愣是没有找到。
这样的话,总要找个人背黑锅吧,反正这人是金大夫没跑了,虽然还没有命令下来,但也不会太久了。
我来到医师值班室,金大夫正在里面坐着,本想敲门进去的,却看到对方盯着电脑,神情有些紧张。
我好奇的走了进去,站在他的背后,向着电脑看去。
这他娘的,这货居然在搜索东西,搜的是“如何靠脸吃饭”和“小白脸的自我修养”。
****,这******也是个奇葩。
这货工作都要丢了,现在还有心情搜这些东西,难道就没有背黑锅的觉悟吗?
我轻声咳嗽,说道:“金大夫。”
话音刚落,这货被我吓了一跳,浑身震了一下,也顾不得回头看我,赶紧将电脑给关闭了。
这还没完,原来他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直接藏到抽屉里面。
虽然他动作很快,但是我眼睛很尖,依旧看到他本子里写着的东西。
“急诊部李护士,约会看电影,尝试过夜。”
“办公室赵主任,位高权重,先稳住,看后续发展。”
“重危病房张虹,后台很硬,正在发展。”
……
我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好几行信息,密密麻麻的各种人物介绍,我他妈差点没给跪下,简直是泡妞界的大神啊。
金大夫回身,看到是我站在他背后,当即冷着脸说道:“你进来咋不敲门?”
我嘿嘿一乐,心里笑的,好在我没有敲门,要是敲门了还看不到你的秘密呢。
我赶紧道歉道:“哎呀,忘了忘了,有急事找您,真不好意思。”
金大夫看我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问道:“啥事情?”
我将冯超的情况说了下,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冯超这样子绝对有问题,我总不能在医院里干等着,怎么着也要提前准备下。
听我这么一说,金大夫没好气的道:“急什么急,这病人情况特殊,身体特别虚弱,没有几天是醒不来的。”
我翻起白眼,我他妈也知道冯超身体虚弱,可总要告诉我具体情况吧,这家伙话跟没说一样。
看我不再说话,金大夫继续道:“哎,怎么,有难处啊?”
“没事。”
“有难处你说话,这医院里我人脉广,绝对可以帮到你的。”
说完,金大夫虽然冷着脸,但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很明显了。
我看这意思,显然是要收些红包,不由的一阵鄙夷,你丫的还人脉广呢,你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
得了,跟这家伙也问不出什么,索性还是回去吧。
可当我走进病房,却发现床铺空荡荡的,没有冯超的身影,输液管和输氧气的设备都拔掉了,针头还滴着液体。
由于是重危病房,屋内没有其他病人,几张床铺都是空着的。
我摸了下床铺,还有些温度,说明冯超是刚刚离开,我赶紧来到病房门口,询问值班的护士。
重危病房有负责的医师,同样有值班的护士,当我问向护士后,对方却说她刚换岗,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貌似刚才有病人去厕所了。
我赶紧向厕所跑去,可进入里面发现根本没有人。
现在冯超找不到,我彻底的慌了,要知道冯超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很有可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电话。
我突然想到,可以给冯超打电话,便拿出手机拨通冯超的号码,让我没有想到,电话刚拨通,厕所的外面便响起铃声。
我冲到外面,那铃声便消失了。
我再看自己的手机,打给冯超的电话也挂断了,我赶忙再次拨通过去,发现冯超的手机已经关机。
听着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我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自从冯超给我打电话,便总觉得冯超不对劲,他这个样子绝对有问题,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不得而知。
冯超好不容易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呢?
冯超办事很直接的,上次让他跟着我干,很爽快的就将洗澡堂的工作辞了,可这次到底怎么回事,感觉整个人都变了。
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个人不是冯超?
想到这里,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有些发神经,怎么会不是冯超呢?
我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来到厕所外的洗手处,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才算是清醒些。
我回到病房,见到没有冯超的人影,便知道冯超是自己离开了。
我找到值班的护士,想要问下具体情况。
这可是重危病房,她看护的病人离开病房,按照职责也要询问下的,而且冯超刚从抢救室下来,医护人员有责任对其看护和治疗的。
虽说我离开有责任,可这么大的医院,这么重要的重危病房,人说没就没了,如果不是我发现冯超不见了,恐怕那值班的护士还在那干坐着呢。
想到这里我就冒起火,老子交钱看病,不说你能态度好点,可总要尽点职责吧。
我找到值班护士,让她帮忙找下冯超,可话刚说没几句,值班护士便露出冷笑,开始一个劲的教训起我来。
我气的直打哆嗦,要不是看到对方是女的,恨不得上去揣上两脚,这******什么职业素质,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到最后还说什么我调戏她。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有断气,我调戏你妹,我调戏你姥姥啊。
我向着值班护士的胸卡看去,上面写着——张虹。
我愣了下,****,她原来就是张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