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厅长按林宇所说的,准备了多个样本房间,并让姚洛亲自带着朱秀秀一个一个的试。
姚洛使出了生平所学,在不同的环境里对朱秀秀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引导。
可是,直到她把露天催眠都试过了,得出的结论依然是无法解开巫师给朱秀秀的桎梏。
当姚洛精疲力竭的暂停了实验的时候,全程观看了实验的林宇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发呆,而是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朱秀秀全身上下除了自己就没别的特殊物品了,看来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她身上。
想要做一个桎梏思想的提示器,这东西必须很明显能让她看见。
这么说来,这东西应该和朱秀秀的某个习惯性动作有关,否则就不能保证她实时能看到……”
林宇嘀嘀咕咕了半天,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朱秀秀。
后者目前是清醒状态,被林宇这么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林宇,你不怕你家罗君欣吃醋?”
听到朱秀秀的提醒,林宇这才回过神来:
“哈哈,怕,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平时最喜欢盯着自己的哪里看。”
“你这么说话就不怕被当成流氓抓起来?这里可是警备厅!”
朱秀秀被林宇说得满脸通红,怒斥道。
林宇突然发现,朱秀秀脸红的时候,目光并非如一般少女娇羞时一般看着自己的胸口,而是始终在看手腕。
于是,他突然说道:
“朱秀秀,你想青青吗?”
朱秀秀一听,愣了一下,歪着头道:
“想,也想我爸爸。
可是,我回不去了……”
林宇可不是在和朱秀秀拉家常,在和朱秀秀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朱秀秀视线的方向。
果然,他发现朱秀秀的眼睛依旧盯着自己的手腕,一点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张厅长,我觉得我们可能得做点不人道的事了……”
林宇所谓的不人道的事,指的是把朱秀秀反绑起来。
朱秀秀没想到警方会这样对自己,一时怒火中烧:
“林宇,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警方不是说不会这样粗暴的对待嫌疑人的吗?
我出去以后要把你们做的事都曝光!让你们身败名裂!”
林宇压根没有理会朱秀秀,只是对姚洛说道:
“姚法医,这里交给你了。
我想在朱秀秀看不到自己手腕的情况下,应该会知道什么该说。”
林宇和张厅长就这样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朱秀秀和姚洛单独相处。
两人大约聊了一个小时左右,而林宇和张厅长则在监控室里又看了一个小时的哑剧。
一小时后,姚洛将朱秀秀交给了看守的警官,自己则召了林宇和张厅长:
“林宇还真猜对了,巫师用来桎梏朱秀秀的东西就是她的手腕。
朱秀秀有看手腕的习惯,因此只要她能看得见自己的手腕,脑海中就会立刻忘记巫师不让她说的那些东西。
刚刚她在看不到自己手腕的情况下,把她知道的都招了。
林毅没问题,她主奉命来扰乱我们视线的。
林宇沉思了一阵,说道:
“又是扰乱视线,这种事巫师做了八百回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厅长摇了摇头道:
“我也想不通。
按理来说,他让朱秀秀打入我们警备厅内部,足以给我们造成极大的破坏了。
可是,他并没有给朱秀秀下大这样的命令。
这让我很费解啊……
他不利用朱秀秀这颗上好的棋子来对付我们,难道我们不是他的目标?”
林宇想了想,说道:
“可能性不大,如果我们不是目标,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入得巫师的法眼了。
除非……”
他心中一惊,忙追问道:
“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型的活动举办?”
张厅长想了想,说道:
“龙州全民运动会倒是会在京城举办,但是却是明年的事了。
今年之内,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值得他这样三番五次来搅乱我们查案的节奏以拖延时间的。”
这个问题,让林宇陷入了沉思。
他无意间瞟了一眼墙上的日历,问道:
“下一次大型公共假期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下月初有个小长假……你是说巫师是想趁假期动手?
可他的目标呢?”
“这还用问吗?目标当然是机场或者车站啊!”
林宇焦急地说道:
“若是他在机场或车站动手,恐怕会造成难以预计的伤亡。”
林宇的话让张厅长紧张了一阵: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早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张厅长拿起电话,正准备给交通局打过去,可随即又停了下来:
“不对,我觉得你这分析有问题。
如果巫师要对交通枢纽动手,根本不需要拖延时间。
之前我们根本就没往交通枢纽上想,巫师也没有刻意把我们的目光从交通枢纽上引开的动作……”
张厅长的话,让林宇陷入了沉默,因为他觉得张厅长的分析比他透彻得多。
选节假日在交通枢纽动手,虽然听起来的确很可怕,但却并不符合巫师目前行动的轨迹。
其一,这种袭击活动虽然能造成大量杀伤,但却是无意义杀伤。
巫师的每次做案都有目的,并非无的放矢,不只是为了追求大量的伤亡数字。
其二,既然要在节假日的交通枢纽动手,那么时间地点都是确定好的。
在既有的时间和地点的框架下,他根本没有必要拖延警方的时间。
因为无论警方是否被拖延,他都会在确定的时间和地点动手。
这样看来,巫师转移警方视线的动作再次被迷雾笼罩起来,让林宇很是摸不着头脑。
为了弄清巫师到底想做什么,张厅长把林毅从内部调查局放了出来。
林毅见自己的嫌疑解除,便知道了调查一定有进展。
于是,在一进厅长办公室后,他便问道:
“张厅长,朱秀秀招了?她证明我是无辜的了?”
张厅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要不是我们撬开了朱秀秀的嘴,你怎么可能从滞留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