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功疑惑的打断林宇,问道:
“那又如何?
‘沾满血腥’这话不就等于在说自己杀过人吗?”
“不对,我认为他说的‘沾满血腥’其实是个陷阱,不仅不能坐实他的罪名,反而代表着他为自己留了后路。
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抓住了那个江湖骗子医生。
在他的意识里,假设我们真的将他抓捕归案,他完全可以谎称‘双手沾满血腥’是因为杀的鱼杀的猪。
那医生告诉他的救活他父亲的方法,是他必须得亲自杀生。
他可以说自己是个素食主义者,杀生对他来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不像是一个下定决心要去死的人会做出的事情,毕竟都准备去死了,给自己留后路干什么?”
张成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宇,说道: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你总不能说我们郑中是江边的巡警瞎了眼吧?
难不成,他看到的人是假的朱可?”
林宇歪了歪头,有些无奈道:
“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搞清楚状况。
对了,你通知高局长了吗?”
张成功拿出手机,拍了拍脑袋说道:
“差点忘了。
要是我就这么去了现场,把高局长扔在了小河村,恐怕回去得被他骂成狗的!”
张成龙给高山打个电话,而高山则表示自己有些事需要留在小河村处理。
他要求张成功带着林宇先行赶到叶罗河边的现场,去看看情况,这也正合林宇的心意。
于是,林宇便随着张成功一起驱车到了叶罗河边,疑似朱可轻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离小河村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
若是朱可真的在小河村决定到叶罗河自尽,那么这个地点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来到现场以后,林宇跟张成功一起下了车。
张成功走到了封锁现场的警官面前,问道:
“里面什么情况?”
那警官回头一看,发现来的竟然是市局的刑侦队长,赶紧敬了个礼,对张成功说道:
“报告张队长,陈组长在里面对要轻生的人进行劝说,那人目前情绪还算稳定!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从桥栏杆上下来的意思。”
张成功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林宇一起走进了现场。
林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现场的最前沿,正在和一个骑坐在桥边栏杆上的年轻人说话。
远远看去,那个年轻人的脸部轮廓和照片上的朱可一模一样。
只是由于桥上的灯光比较晃眼,加上天色较暗,一明一暗之下使得那人的面部隐藏在了一片模糊当中看不真切。
“老陈,怎么样了?”
张成功走到了那个陈组长身边,轻声问道。
陈组长双眼紧盯着栏杆上的年青人,丝毫不敢放松。
在劝说的间隙,他小声的回答道:
“很奇怪,这个年轻人似乎去意已决。
但是,他既不接受救援,又一直不跳,好像在等什么东西……”
林宇听到陈组长这话,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他一步跃出,对着骑坐在栏杆上的疑似朱可的人说道:
“朱可,我是江城市警备局刑侦队成员林宇!
你在江城对可乐投毒伤害了不少人,绝不是你一死了之就能解决的!
我建议你立刻从栏杆上下来,跟随我们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林宇的话把陈组长吓了一跳:
“张队长,你带来的什么人啊?
他这么一说,对方不得真跳下去啊?”
张成功拍了拍陈组长的肩膀,说道:
“他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我想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坐在栏杆上那人说话了:
“你们江城的警方终于还是追到这里来了吗?
哈哈哈……
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在江城杀了不少人,那又如何?
我从这栏杆上跳下去,你们这案子就永远破不了了,永别了!”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那年轻人竟然开始向后仰。
就在这一瞬间,已经趁着说话的时间靠近了那年轻人所在位置不少的林宇,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的抓住了年轻人的双腿然后直接来了个后仰,翻倒在地上。
那个年轻人的重心还没来得及彻底移到后背,就被淋雨朝着桥内一扯,顿时失去了平衡和林宇一同在桥面上滚了三圈。
林宇死死地压住了那人,防止他再度起身,然后伸手将那人的脸掰了过来:
“你果然不是朱可,说,朱可哪里去了?”
那个被摔蒙了的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大势已去,冷笑一声,说道:
“我是不会说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会说?
那就表示你认识朱可咯?”
那人见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冷冷的哼了几下,没有回答林宇的问题。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宇给年轻人下个定论,随后从他身上起来,把他交给了附近的警官,然后早回到了张成功和陈组长所在的地方。
此时陈组长已经看傻了眼,他没想到自己带着一帮人在这儿折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的事情,被张成功带来的这个年轻人两分钟就解决了。
他的嘴张合了几下,似乎想问林宇是如何做到的,可却始终没问出口。
张成功看着陈组长这样,怕他给郑中市的警官们丢了脸,于是帮他问道:
“林宇,你怎么就这么短时间把朱可给抓住了呢?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林宇拍了拍手,回答道:
“首先,被我抓住这人不是朱可,但是一定认识朱可。
其次,不管陈组长怎么劝他都既不下来,也不跳下去的原因,的确是在等人,而且等的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
等你?
为什么?”
张成功被林宇绕糊涂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难道说,这人认识你?”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
“他并不认识我,他在等待也不是我本人,而是江城市的警方。
应该是朱可和他交代过,一定要当着江城市警方的面从桥面上跳下去,这样才能让我们彻底死心,放弃对他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