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进去吧,要用晚膳了,别让父皇等急了。”
牵着她的小手就走了进去,之所以出来是不想扰了龙了非批阅奏折,就要出征了,他手上大事小情的一定一大堆,万一有哪一个安排不妥当,这天下就有可能瞬息之间就易了主。
才一踏进了门,小太监就要去向龙子非禀报,她一挥手,“别扰了皇上,我们悄悄进去就是了。”低低的声音,里面的龙子非是说什么也听不到的。
到了门口,与小阳正要推门而入,突然间,卫英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皇上,奴才查过了,当晚进去过马厩的就只有两个人。”
“都是谁?”
“一个是西尔姆,一个就是……”卫英顿了一顿,却是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低低的让飞香怎么也听不清楚。
“咳……”一声咳,是在告诉龙子非她回来了,不然,她不咳这随在她身侧的宫女太监们也会告诉龙子非的,到时候,倒好象是她在偷听了一样的。
门前一股风,门开时,龙子非眨眼就到了近前,“飞香,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染了风寒。”关切的看着她,倒是让飞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过是故意的一声咳,以示意自己回来了罢了。
“我没事的。”
“来人呀,快熬姜汤,趁着热的端过来。”龙子非急冲冲破吩咐着。
她都说没事了,他还是兴师动众的让人去熬姜汤,倒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
“皇上,别,别熬了,那姜汤太辣了,我喝不惯。”
“朕让人加了冰糖,就不辣了。”
“皇上……”她微嗔,他这样紧张她,让她真的彻底的心虚了。
“快进来吧。”龙子非抱起小阳阳拉着她就进了暖阁里。
真暖呀,处处都散发着热气,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五处火炉了,两个燃的正旺,另外三个则是小火慢慢的燃着,所以这屋子里不暖才怪呢。
想着,要是出征了,那一路上一定是极冷的,帐篷里怎么也没这房子暖和,扎尔伊可真是过份呀,偏就要选着这样的冷天来打仗,想着,他就讨厌,要是见着了扎尔伊,她一定好好的收拾他。
卫英始终不出声的侯在一边,飞香以为龙子非定会跟她说起那白马之事呢,却不想龙子非一摆手便向卫英道:“传膳吧,早些用了,朕也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那‘睡’字,不知怎的竟是让人联想得多了,这男人,不知又在打着她的什么主意,昨晚上是因着北辰才避过了,可今晚,再提北辰也没用了,北辰可是活生生的活在这个世上呢,想想这个,飞香又是开心的笑了。
那白马的事,且就随他去折腾吧。
只不知,那另一个去过马厩的人又是谁?
可惜,卫英的声音太小让她也听不到。
用过了晚膳,在雪地里也玩了好半天的小阳阳累坏了,小家伙很早就睡了。
可龙子非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打着哈欠,她靠在贵妃椅上斜寐着,眼缝里是他依然专心致志的批着奏折,她大气也不敢出的不想打扰他,只想他快快批好了好去休息。
渐渐的,飞香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恍惚中,只觉身子一暖,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悄然而至,她的臻首下意识的就靠近了那让她已经熟悉了的胸膛里。
紧走几步,龙子非将她的身子轻柔的放在了大床上。
一手,轻轻一扯。
帘帐低垂,掩住了帐中的风光,北辰,他才不惧,他只要让飞香再怀了他的孩子,那北辰再也休想撼动飞香的心了。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那静谧中微微的喘息在酣睡中轻轻溢出。
北辰的面容又次飘过脑海。
那张面容就象是在提醒他,飞香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一样。
现在的她让他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一概不知,就因为不知,所以,他才愈加的不安。
从政也有近十年了,即使在他初为西夏皇帝之时,即使在这朝中一片混乱之时,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不安。
“飞香,朕想要一个皇子。”除了阳阳除了武儿,他还想要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孩子。
“呜,不要。”再生她就成猪了。
“要,朕还要一个皇子。”所以,他得努力。
“皇上,姚贵人还在等着你呢,皇上,你该去看她了。”她恍然想起先时看到的姚贵人手下的那个小公公,所以想也不想的就要以姚贵人来赶走身上的他。
“嘘,朕不许你在这个时候把朕推向别人,这是你以前的一贯伎俩,朕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他笑,一点也不紧张,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她半眯着眼睛无奈的看着他,“姚贵人病了,你真的要去看她才是。”
他嘿嘿一笑,“飞香,你从前也是这样把朕推给紫莲的,可紫莲在朕的眼里只是……”
“嘘……”她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把手指放到了唇边,“我困了。”讨厌他此时卸下皇帝伪装之后的无赖,他就象是一个贪吃的大孩子,总是要把她榨光了一样。
“朕让你醒过来,这样就不困了。”他坏坏的一笑,一手便轻轻的如羽毛一样的落在了她的肋骨上,那抚触让她的笑感神经一下子就泛滥的有了反应。
“哈哈哈……”她抑制不住的笑,果然就醒了大半。
不,再不过须臾,就已经全醒了过来。
“醒了没有?”看着她的笑颜,他满足而期待的问她。
“醒……醒了。”她绝对要说她醒了,否则,倘若继续被他这样抚下去,她非得笑疯了不可。
“那就乖乖的服侍朕。”
“不么。”她反对,他这样,让她脸红心跳。
“为什么?”挫败感产生的同时也伴着一份征服感。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我才不要。”
“可你是朕的女人,是朕亲封的香妃娘娘。”
“我身上没有香气了,我才不要做你的香妃。”
“那你要做谁的女人?”脑海里又一次的闪过北辰的容颜,他很紧张的问她。
“我只做我自己,你休想主导我的一切。”她坐起来,很认真的看着他,“阿子,我从来都不是谁的谁,我是飞香。”
“龙子非,你是坏蛋。”她一急,居然直呼他的名字,可他听着,却已无甚感觉,倘若是别人叫了,那是大逆不道,可她叫了,就是那么的自然。
“朕才不是坏蛋,朕宠幸自己的妃子自己的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理所当然的一笑。
“呜,那你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她是真的不怕死,要是他身上刚刚的那两道抓伤被人见到的话,只怕,她就要担了弑君的罪名。
“你说,是谁给你的胆子?”总是觉得她很特别,仿佛,她不是阿香的转世,而是属于他不知道的世界里的一个精灵,特别的让他总想要发掘她的一切。
“皇上你呀。”她一笑,邪魅的眼神里写着盅惑,仿佛是一朵罂粟花,让他想要将她嚼成汁沫再吞咽到腹中。
“呵,朕还是真的见鬼了的不讨厌。”他坦诚的看着她,他被下了盅了,“飞香,朕喜欢这样的你。”就如一只小野猫,带着锋利爪子的小野猫。
“喂,你还是不是皇上呀。”他这样,真的让她无语了,他好象有被虐狂。
“现在不是,现在的朕只是你的男人你的夫君。”
“贫嘴。”真会哄着她呢,不过,她听着却真的受用了,她是真的喜欢听他这样说。
“没有,朕是真心的。”
“有几分真?”眨眨眼睛,她俏皮的问他。
“十分。”
他的话在吻中含糊不清的溢出,她却听到了。
宫里的人都说,做他的女人是幸福的是要命的。
因为,都会被他致命的吸引着,从此,再也戒不掉他带给女人的那份瘾。
那就象是一杯醇香的咖啡,一盏上好的清茶,让人在轻轻搅动间只想要继续继续的饮下去而不想放开那华丽丽的盛着液体的杯盏。
此刻,他就是一杯咖啡,是一盏清茶,已经让她的理智在瞬间瓦解的而只想要饮下去。
即使,这咖啡这茶里有毒,她也割舍不掉。
何时,他竟是已深植入了她的心。
又是想到了北辰。
母妃说,她可以做东秦国的女皇帝的。
如果那样,她就要离开他。
所以,她总在想,她拿着火焰令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他了呢?
她来西夏的目的早已完成。
可偏偏,他居然就让她生下了他的两个孩子。
武儿,阳阳,娘亲要怎么选择。
她的决定总是在变化中。
似乎是决定了,可转瞬间却又变了。
身体里的多重身份总是让她无法彻底的做一个抉择。
指天为被,指地为铺,这世界里就只有了他与她。
……
门外,却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
他听到了。
那一夜,如果不是她如小妖精一样的尽显她女人的手段,然后榨干了他的一切,然后让他一点也无防备的潜逃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败于无形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