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有用亦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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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七剑出天南

一指帮出现之前,青衣帮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帮派,不过相教于传承已逾千年的钱家的底蕴还是有些不够看。

吕之候手里关于李家的情报只查了半天就查完了,毫无结果。

钱家查了一天的时间,翻到一条不起眼的记录。

记录上,七十年前,李家当年行走江湖的话事人在云岭中毒。

下毒之人,不详。

所中何毒,不详。

遍寻名医,不得救。

后遇人相救。

钱老板听着下属的汇报,问道

“没写谁救的?”

“没有。”

正在钱老板准备详细询问的时候,随从中的人人从外面进来。

“报。断天涯上有情况。”

“说。”

“断天涯上传来最新的情况,一指帮准备昭告天下,下月重阳节,在断天涯上召开武林大会,吴友用要做武林至尊,这些年被囚在断天涯的武林人士,到那时还未屈服的就会在那天被杀祭旗。”

议事堂,归田下听到这个消息,就要立马动身去闯断天涯,被吕之候拦下。

江南竹也是心情焦躁的道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救我义父。”

吕之候道

“二位稍安勿躁,救人之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归田下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稍安勿躁,现在离重阳也只一个月了,再不救人,可就迟了。”

吕之候道

“我知道二位心急,不光二位的家长在断天涯上,我帮汪帮主也在,只是贸然前去,不但救不得人,反而为了逞一时匹夫之勇误了性命。”

看着平静的二人,续道

“不知钱老板,有何建议。”

钱老板很直接的说道

“你知道的,李家不出手,我钱家是肯定不会出手的,即使是派几个家中的供奉也是没用。”

吕之候道

“可是李家向来不问世事,偶尔一两个行走江湖的话事人也不过是出来历练江湖的,眼下情况已经是如此紧急,还望钱老板想个法子,若是能铲除一指帮,我全帮上下愿意供钱家驱使。”

钱老板依旧是一脸和气的样子道

“吕当家的说笑了,我来时查到一些不知道有用还是无用的记录。”

“怎么讲?”

“李家七十余年前行走江湖的话事人被人下毒,后来被一神秘人治好,四老的师父精通医术,其中一人又会剑指,我推测,或许当年四老的师父可能就是医好李家那人的神秘人。”

一行人当即去四老住的地方,前去询问关于他四人师父的事情。

只是四老对师父知之甚少,名字籍贯一一概无知,四老只知道师父叫师父,只知道师父喜欢看月亮。

钱老板问道

“那你们师父可有随身的遗物?”

四老听着不明白,

“遗物就遗物,为什么要叫随身的遗物。”

“那师父的衣服,鞋袜算不算随身的遗物。”

“如果要随身的遗物,我们天天跟着师父,我们也算是随身遗物吧。”

“放屁放屁,我们是人怎么能是遗物。”

看着四老叽叽喳喳,一行人头都有些大。

江南竹道

“他四人的师父留下了一块铁牌,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铁牌?”

江南竹拉过一直在他身边的乞丐,将他腰间的牌子取下,钱老板看看,觉得没见过,又递给吕之候。

吕之候看罢也是摇了摇头。

钱老板道

“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此去天南,来回十余天的路程,我们前去试一试,若是李家决定不出手,我们再另行商议。”

八天后,江南竹看着眼前被两座如插天利剑般的山峰包围的山谷,谷前一块石碑,上面只有一个“李”字,她知道一路的奔波李家终于到了。

正在江南竹石碑上的“李”字中蕴含的剑意吸引的时候,从山谷里走出两名身负长剑的白衣青年。

左边一人看着江南竹一行道

“谷外何人,到此为何?”说话时,神情甚是倨傲。

钱老板满脸和气,报拳一礼道

“在下,钱家现任话事人,还请二位小兄弟通报一下,有要事求见钱家家主。”

二人听见是钱家来人,神情缓和了些,行礼道

“既然是钱家来人,应当知我李家规矩,此处是我李家隐世之地,不见外客。”

钱老板从带来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匣,道

“我钱家与李家是故交,你家家主年轻时,在外行走江湖时曾与我有一面之交,不想回谷之后再无缘得见。此乃唐家新出的以千纹钢锻造的一口宝剑,我想天下除了你家家主,再无人配得此剑,所以冒昧前来,即然是不见外客,烦请二位费心,将此剑奉上,聊表故人之情。”

说完,将剑匣拉开一半,一层银光从匣内蹦出,一把连鞘宝剑横与匣内红绸之上,通体银色,花纹繁奥,化美精丽,宝剑尚未出鞘,竟有一股隐隐的冷气铺面而来。

李家即是修剑,谷中宝剑不知凡几,二人平日见剑也是颇多,只是修剑之人,好剑如好色,二人看剑不觉的动摇本心。

二人对视一眼,左首那人道

“即是家主旧识,可在此稍等,容我前去禀报。”

说完跑回谷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从谷内出来二人,当先一人是那如谷的青年,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丰姿伟岸,几络长须,飘飘然犹如谪仙。

钱老板见之大喜,几步并做一步,上前行礼道

“李兄有礼了。”

来人正是李家的家主李天然,李天然面带微笑回了一礼。

“多年未见,李兄依然容颜依旧,丰采不减当年,不想李兄亲自出谷,小弟唐突,打扰李兄清修真是该死。”

钱老板本意只要李家随便出来一人即可,却不想李天然直接出来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李天然道

“钱兄客气了,我李家人人参悟剑道,如今闲人只有我一人,只是我李家祖训外人不得入谷,不能邀众位入谷一叙,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不知钱兄所为何来?”

钱老板道

“前几日,唐家得千年寒铁一块铸成宝剑,我想世上除了李兄再无人得配此剑,所谓宝剑赠英雄。”边说边将剑匣打开,捧于手上。

李天然并没看向匣内的宝剑,微笑道

“我李家世代修剑,剑道者,唯之一直,所以我李家喜欢直来直去,钱老板既然来我李家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钱老板见谎话说破,讪笑了一下道

“实不相瞒确实有事相商。”

就将一指帮准备当武林至尊,并将被捉的一帮武林人士,并将一指帮,以着势大,强买强卖,欺男霸女,等事说了一下,相邀李家出手共同剿灭一指帮。

李天然道

“钱兄难道不知,我李家不问世事,远遁江湖之远,当年魔道如此猖獗我李家都没有出山,你又何必前来相请?”

“我怎能不知李家规矩,只是当年魔道中人虽然行事怪癖,喜怒无常,但是尚未荼毒普通百姓,眼下百姓除了要交税还要给一指帮交保护费,百姓已经民不聊生,还望李家出手,救救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也好让我们这些生意人安安稳稳做做生意。”

李天然淡然道

“我李家绝不掺和江湖之事。”

钱老板看李天然面带微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对江南竹道

“江姑娘。”

江南竹上前一步,将跟在他身边乞丐身上的铁牌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钱老板道

“不知李兄可识得此物?”

李天然接过去,看了两眼,先是轻轻摇了摇头,后来又“噫”了一声,仔细看了两眼道

“我叔祖当年历练江湖之时,被人下毒,几乎身死,曾得这铁牌主人相救,我李家遂画了那人样貌图影,叮嘱家人外出游历时不得与他为难,那画像上就要有这副铁牌。只是此事至少发生在半甲子以前的,不知钱兄如何得到。”

钱老板闻言大喜,指着乞丐道“那人已经仙逝,这人是那人的最小的弟子,也是他这一门现在的掌门,希望李兄望在当年的情分上可以相助一二。”

李天然看那乞丐的年龄,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未深究,道

“我李家已经将一整套的剑指图谱连我李家不授外人的运气法门也一并送与那人,报了相救之恩,我李家人丁稀薄,实在是无法相助还请另请高人。”

说完就准备送客。钱老板脸色大急,江南竹忍不住道

“敢问先生,剑乃百兵之君,君子以行仁,以义为已任,如都像先生这般闭门修剑,那修剑何用?

李天然看了看她道

“未敢请教。”

“在下江南竹。”

钱老板在旁插嘴道

“她是江流云大侠的遗孤。”

李天然一听点点头,正色道

“江大侠于剑道颇有见树,不知江姑娘有何指教。”

江南竹道

“剑乃君子,君子不妄动,妄动必有道,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如果都如先生般不卫道,不求义,修剑何用?家父成名江湖多年,早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为除恶卫道,舍身就义,所为何来?”

李天然一生精修剑道,可以说生下来就抱着剑,听见江南竹论剑居然哑口无言,脸上颇有些意动。

钱老板看其脸色上前一步轻声用只有二人听见的声音道

“我钱家有可靠消息,一指帮帮主吴友用那神鬼莫测的能力已经消失,不可再用。”

紧跟着钱老板又加一句道

“我以钱家千年基业做保,消息有八成可靠。”

李天然看他一眼,道

“江姑娘年纪轻轻有此见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此事我一人决定不了,容我回谷商量一番。”

钱老板见他没有答应,知道这事也急不得,将剑匣递上去道

“还望李兄以百姓为念。”

李天然没有接剑对钱老板三人点了点头,转身回谷。

江南竹将换回来的铁牌系重新在乞丐身上系好,看着被打发在远处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好玩意在研究的四老,沉默不语,对钱老板的夸赞恍若未闻。

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从谷里出来七名身负长剑的年轻人,李天然却未出来。

当先一位对钱老板抱拳行礼道

“在下李平安,携六位族弟,奉家主之命出谷相助钱世伯,家主言道当年铁牌主人于我李家有恩,此次出谷一位完结当年恩义,二来也为万民除恶,只是我族人丁稀少,只得我兄弟七人前去相助还望钱世伯不要见怪。”

钱老板脸上哪敢露出不喜的神色,只是心里暗道一声,老狐狸,满脸堆欢道

“世侄说笑了,李家愿意出手已是万幸。”

几人寒暄几句,报过姓名,向天荡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