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哪敢啊。师兄,先坐,先坐。来人啊,看茶,快看茶。”徐正松连忙喊道,没过一会儿,丫鬟便端来了两杯茶分别置于林雨辰和徐正松跟前。
林雨辰端过茶杯,嗅了嗅茶香,再看了看徐正松,徐正松却是猛然间一阵惊慌。林雨辰微微一笑,说道“这茶闻着好香啊,我正好渴了。”于是便连灌了两大口,转而笑着对徐正松说道“师弟的好茶让我给喝糟蹋了。”
“哪里,师兄说笑了,说笑了。”
“茶都喝了,这下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到底跟我二哥有什么关系了吧。”
徐正松却是长疏了一口气,说道“不急不急,等刘香主来了再说。”
“好好好。”林雨辰笑道。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刘成没有出现,徐正松显然有些慌张,看了看林雨辰,林雨辰倒是神态自若。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刘成还是没来,徐正松急得脑门儿都渍出了汗珠,边擦汗,边看着林雨辰,终于,忍不住问道“坐了这么久了,师兄可感觉有什么不适。”
“有。”林雨辰看着徐正松,忽然笑道“早上吃得太多了,肚子有些胀。”
“这,这样啊。”徐正松支支吾吾道“这五月湿热,师兄可有些许困倦。”
“没有。”林雨辰盯着徐正松,半晌,说道“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这‘软筋散’为什么还不发作。”
“这?”徐正松一阵错愕。
“徐正松。”林雨辰猛然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父亲对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暗地里勾结杨国忠,企图加害于我。”
“师兄我冤枉,冤枉啊。”徐正松连忙摆手道“此事不是您想得那样。”
“还敢狡辩。”林雨辰喝斥道,边说边缓慢朝门口退去,“如果不是想害我,为什么要在茶里下毒,又为什么要在堂内堂外埋伏这么多人。”林雨辰说着抓起一把椅子朝偏堂砸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门窗被砸了个粉碎,几个青年汉子立现,几人见行事败露,慌忙拔剑,但却并未动手。
“你不必在这儿颠倒黑白。”只见刘成提着剑从偏堂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捉你回了剑门,孰是孰非自有掌门定夺。”
“笑话,被你们捉住了,我还有命回剑门吗?”林雨辰说罢,一个箭步夺门而出,果不其然,刚到庭内,即被十余人团团围住,十余人显然已静候多时,不容分说,尽数拔剑朝林雨辰袭来。林雨辰也拔剑迎上,林雨辰虽然平日里几乎不使剑门武功,可是却对这剑门剑法的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一翻下来,竟逼得十余人丝毫不能近身。
徐正松和刘成见形势不妙,正欲赶去帮忙,可是刚到门口,却被一人死死拦住,定睛一看,正是徐子凡。却说这叶灵儿和徐子凡离开许久,也不见林雨辰出来,叶灵儿便让这徐子凡前来看看林雨辰和徐正松到底在商议什么事儿。
可徐子凡刚到门口便听见林雨辰在呵斥徐正松勾结杨国忠云云,想来二人定是产生了什么误会,本想要躲在一旁弄清楚事情原委,可却是越听越糊涂。
徐子凡还是一头雾水,可是屋内却已然是大打出手了,转而便看见林雨辰冲到了院中。徐子凡本想跟上去问个明白,可是林雨辰的身法实在是太快,而且林雨辰刚到院中便遭到了十几人的伏击。
这十几人徐子凡是认识的,要么是分布在新泽城附近的香主、堂主,要么就是成都城玄武堂中的高手,由此看来,自己父亲和林雨辰并不是一言不合起了争执,倒像是徐正松和刘成蓄谋已久,早有埋伏。
回忆着林雨辰和徐正松说的话,徐子凡是越想心越乱,眼见着徐正松和刘成也冲到了门口,徐子凡便连忙迎了上去,连声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此人果真是假冒三公子的什么预谋不诡之事。可如若真是这样,可他为什么在客栈中却又出手相助。”
“不不不。他正是三公子,千真万确。”徐正松慌忙解释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雨辰,不料这片刻之间林雨辰已然占了上风,便连声说道“凡儿,你快让开,此中原委等我们擒住他再告诉你。”
“既然是三公子,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对他?”徐子凡依旧是不依不饶。
“哎呀,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徐正松却是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你快让开,好不容易困住他,让他跑了可就不好了。”
“乖徒儿。”就在这时,却听林雨辰朗声喊道“你爹勾结杨国忠,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吗,难道你也想助纣为虐不成,诶,算了,毕竟是你父亲嘛,正所谓父命难违,你是不是要这样说。”
林雨辰说着不禁一阵嬉笑,可是刘成和徐正松一众却完全是慌了神,一则是林雨辰优势明显,二者就是林雨辰面对一众十余名高手的夹击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足可见林雨辰有所保留,更可见其武功之高,更在自己预期之上。
“这是真的吗?”徐子凡看着徐正松问道,林雨辰的话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徐子凡脑中嗡嗡作响。
“你快让开,再晚就让他跑了。”徐正松却只顾着林雨辰,看都没看徐子凡一眼,说着便要伸手扒开徐子凡。
“爹,请恕孩儿不孝。”只见这徐子凡猛然拔出长剑,便向刘成、徐正松一众扫去,众人慌忙后退闪躲。
“凡儿,你这是如何?”徐正松满脸疑惑。
“父亲常说,师祖对您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情,您岂能干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而杨国忠结党营私,舆图谋反乃是大逆不道之事。
孟子云‘于礼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孩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您干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
更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之事,岂能儿戏。请恕孩儿不孝,今日定当誓死护得师父周全。”徐子凡说着又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