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混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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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林雨寒思量片刻,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此事事关重大,多一个人只会节外生枝,多生事端。而且我也习惯了一人。”

“这怎么行?江湖险恶,万一再遇上那端木龙仇了,你怎么办?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吧。”

“不行!”林雨寒当即便就斩钉截铁地回道“此事一过,你必须得跟师伯和大师兄他们回剑门。”

“为什么?”林雨辰看着林雨寒,双眉紧蹙,连声问道“你是不是就是害怕我节外生枝,多生事端?还是说你现在还不相信我?”

“我……哎!”林雨寒没有说话,一声长叹,随即将头偏到了一旁,双眉微蹙,一脸愁容,许久,都未说话。

“二哥……”只听林雨辰低声喊道,同时伸长了脖子,瞥着林雨寒的脸“你,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哎呀,我这次是开玩笑,这次完完全全是开玩笑。”一见这般,林雨辰连忙凑到了林雨寒身旁,搂住了林雨寒的肩膀“嘴碎了,你知道我的,一生气就爱说胡话,但是消气特别快。二哥别见怪,别见怪。来来来,给哥乐一个吗,那要不哥给你乐一个。”说着便拖着林雨寒的腮帮子将林雨寒的脸往自己这边儿掰。

“别闹。”却听林雨寒说道“不管你还怨不怨我,这次都得给我回剑门,听见没有。”

“那,那你总得给我说说你这次想怎么查,到哪儿查吧,最起码让我心里有个底儿是不是?”

“这?”林雨寒看着林雨辰,思量片刻,说道“我想先找到端木龙仇一众,将他们先稳住,别让他们再生事端,同样也不让杨家趁机暗害他们,从中作梗,以防此事继续闹大,顺便再看看他们是否还知道什么隐情,而后去华山和楼观看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

“你要去找端木龙仇?这?”这着实有些出乎了林雨辰的意料,林雨辰亦是思量了片刻,低声说道“其实,我们的想法一样,可是那端木龙仇和天山派众人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们虽然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但同时,也是因为我们,他们的计划才失败的。我想比之我们对他们的那些仁慈换来的些许感激,他们对我们的仇恨和怨憎或许更胜之十倍百倍。不行,我还是得跟你一起去,我不是在胡闹。”

林雨寒没有说话,盯着林雨辰又是许久。

“怎……怎么了?”林雨辰说着便猛然起身,一下窜出去了老远“你,你该不会又想点了我的穴道,用强吧?”

“你都多大了,再说了,我现在点了你的穴道有用吗?”

“那你……”

“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真的?”林雨辰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缓缓地挪到了林雨寒跟前,再次坐了下来。

“其实说实话,我特别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只听林雨寒说道“我不骗你,打心眼儿里想。”

“嗯?”林雨辰却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林雨寒,着实意外,若不是亲耳听到,林雨辰是怎么也不敢想,这话竟然是从林雨寒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你刚才也说了,林家门衰祚薄,人才凋敝,大哥入了仕途,剑门的未来就完全在我俩人肩上。”林雨辰说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昨日,那一劫你我没有挺过来,你让爹怎么办?”

“这?”

“我们不能一起行事,必须得分开,懂吗?”

“可,可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只身犯险啊。”

“哼哼。”哪知林雨寒却是微微一笑“人在江湖,本就是这样,或者说人活于世,也本就是这样。你小时候不是说,点儿背了,喝口水都能噎死,走个路都能摔死,是不是?”

“这?”

“而且,若是我一个人能扛得下来,你去了是多余,要是我一个人抗不下来,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你,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林雨辰说着亦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就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说什么吗?”而林雨寒依旧是面带微笑,看着天空,自顾自地说道“你说你要成为向‘武仙’云之凡那样的绝世高手。”

“那,那不过是我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的。”林雨辰微微抬眼,看了看林雨寒。

哪知林雨寒却是摇了摇头“这半个月来,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应该是大开眼界。特别是从那****在遛马当中,昨日在练武场上,还有今日你在大厅内,以及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一次次地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井底之蛙,是一个只在蓬蒿之间翻飞还沾沾自喜的燕雀。”

“嗯?这……”林雨辰已是目瞪口呆,看着林雨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二哥,你,你是认真的吗?你,你别为了哄我回去,就说这些违心的话。”

“臭小子。我是这样的人吗?”林雨寒说着不禁转头,看着林雨辰“江湖中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缠住我一个人也就够了,我不想你也如我一般。想干什么就去干吧,万一就成了什么武神,武圣,对不对?万一累了,就回来,至少是个剑门堂主,况且你现在不也是自在门的掌门了吗?”

“这?这对你不是太不公平,太亏吗?”

“嗯?”林雨寒一愣,看着林雨辰,笑道“堂堂的剑门掌门人,或许日后还是武林盟主,亏了?这话也只能你小子说得出来,会算账吗?”

“可是,这是你想要的吗?你从小就比我优秀,各个方面,现在也是,跟你一比,我才是那翻飞在蓬蒿之间的燕雀,你才是鲲鹏。”

“什么鲲鹏啊,我连自己该干啥,想要啥都不知道,不比你,明明白白的。”说着便就转头,看向了那深不见底的长空。

“我?”林雨辰一愣,看了看林雨寒,也随即望向了天空,低声说道“其实现在我也糊涂,也迷惘了。”

沉默,忽然的沉默,二人都不再说话,又这么坐着,静静地看着那星罗密布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