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喜欢玄学的人,没事的时候爱看一些类似于《奇门遁甲》、《梅花易数》、《周易》……这类的书籍。虽说学得稀里糊涂,但对其讲述的人、自然、事件之间,存在超越纬度关系一事,却始终坚信不移。这也是我高中与大学期间,偏爱美国电影中的《死神来了》系列的原因。
我单手将白布从头上扯下,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忽然有种悲伤之感。这种悲伤与紧张并行,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绿姑娘”转身一笑。只是那微笑显得很勉强与无力,且转瞬即逝。而一同消失的,还有她那化作绿色荧光的身躯
“哎!你走不走哎?不走赶快到一边去,别耽误我去做生意。”骑三轮车的小贩冲我大喊大叫起来,并一把将白布夺走,重新盖住了兔肉。
我回过神,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溢出泪水,然后急忙沿着原路狂奔。我不知道刚刚大自然的景象意味着什么,也不清楚刚刚眼中的画面代表着什么。我希望一切都好,无论是“绿姑娘”还是她。
我不顾一切地狂奔,面色看起来也极为动容,路边的行人大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并不断将道路闪开。当然,也有未注意到我的,被我撞到了一边,而我则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便已经跑远了。他们自然很生气,口中或多或少对我谩骂起来。但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别说骂了,就是要提刀杀了我,那我也没办法。
转瞬之间,我已经重新到了学堂,但她的同学、伙伴却都已经不见了。我急忙到了看门的老大爷处,一番打听后,得知她们是往北方的集市去了。我怎敢耽搁,随即又继续往北狂奔。
路上,我碰到了“少坡”。这也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刚认识不久。他的学习要在我之上,尤其是语文,更是突出。因为其爱好古诗,所以我们经常将其与“东坡”并列。他正骑着车,似乎刚从集市回来,后方还绑了一篮子鸡蛋。他见我极为匆忙,便向我打听出了什么事。我告诉她我在找人,并询问他否在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群女生。他点了点头道:“是在咱学堂表演的女生吧?我见了,正搁集上喝胡辣汤嘞!”
听到此话,我即刻出发,继续奔跑。这时,后方的“少坡”大喊道:“你用车不用啊?”
我举起胳膊,摆了摆手,速度依旧不减地奔向前方。学堂距离集市不远,再加上现在是下午,集市上的人不多,所以我很快就到了胡辣汤铺。只是,此时的胡辣汤铺仅剩一两个老人在喝汤,而她们却已经不见。我进入店铺内堂,找到了老板,向他打听。老板似乎很了解她们,告诉我道:“那几个女生都是县城学校嘞,人家喝完汤坐车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出了胡辣汤铺,去了集市上的大巴车处。从集市到县城,只有这一趟大巴,是绿色的,车子不但小,而且里面的座位也都是私人的小板凳。至于乘车人数,那就要根据人的忍耐程度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大巴怕是倒贴钱都不会有人坐。但在当时,坐一趟却要两块钱。
当时的两块钱,与现在的两块钱根本无法相比。在那个年代,一根冰棍一毛钱,一支笔也是一毛角钱,五毛钱能买一堆儿西红柿。有人宁愿选择步行几十里,也不愿意花那两块钱。不过坐的人也有不少,谁让新鲜呢!
我看着大巴车就要塞满人离开,很想也挤上去。但摸摸裤兜,囊中羞涩,别说两块了,就是两毛都没有。而且,即使我坐了上去,那又能怎样呢?又不知道她的学校在哪里,到了县城后,怕是也找不到。
长叹一口气,我默默转身,看向了就要落山的太阳。此时的太阳,光芒依旧强烈,光晕也在不住地打转。大巴车离去,十字道口,除我之外,再无他人。我落寞至极,再次叹气。而这次叹气,也彻底地宣告了我的放弃。
空荡荡的大街,空落落的内心,空无灵魂的行尸走肉。我低着头,慢慢走着,一路叹息。路过了“活河”,路过了昔日的“西瓜地”,路过了“田间小道”。只是,这一路来,我都未曾抬头。待到我到家之时,天已经黑了。爷爷奶奶没有问我为何如此晚才回家,只是让我去吃饭。我说自己不饿,顺便把成绩单还有奖状递给了他们,他们看到后非常高兴。
我回到屋内,关上了门,抱起厚厚的棉被,将自己全都盖了起来。我记得那晚我睡得很早,也是许久以来,我睡得最好的一晚。只是,入睡之前,我的确感觉到我的眼角旁全是湿的。至于是泪水还是汗水,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的我当然知道我仍旧未忘记“绿姑娘”,这也是永远不会变的心。但当时的我可不这样,准确地说,那一晚后,我的确是感觉内心轻松了不少。这种轻松不仅仅是在做其他事时,会暂时将绿姑娘忘记。而是即便想起了“绿姑娘”,那也是一闪而过,并不会在内心掀起任何的波澜。
时间一晃,两个月已经过去了,暑假也结束了。一大早,我背着书包,去了学堂。结果前脚刚跨入大门,就被一人从后方用手把住了肩膀。我回身看去,发现竟然是“件儿”。
“件儿”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们村子的。只是他家发迹早,到他这一辈,已经搬去集上居住,很少回村子了。而我二人,也已经有数月未曾谋面。能见到他,我自然是很高兴。但我也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于是我便问他发生了何事。“件儿”道:“你赶快去看看吧,恁学堂有人被堵在路上了。”
“啥?被堵路上了?谁干嘞哎?”我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学,就会有人如此猖狂。件儿叹息一声,显得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