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是傻瓜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瞧着一身休闲装的段齐飞，段一色大跌眼镜，嫌他最近受的刺激还不够多吗？居然来这招，成心让他晚上做噩梦，“哥，你工作的时候不是一向穿西装嘛！今天有什么活动吗？”粉色的休闲服让他看起来可爱……毙了！段一色看着都快流口水了。
“没什么。”段齐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他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跟端木姬有关，是不是？”
“为什么一定要跟她有关？别乱猜！”
段齐飞极力反驳，更加重了段一色的肯定。倾身向前，他八卦地打探消息：“你们俩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是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还是……”
“你烦不烦啊？还不赶快去工作。”段齐飞抽出一叠文件重敲他的脑袋，现在还不是公布他跟端木姬关系的时候，等再过段时间再说吧！
不说就不说，段一色自己去打听，“说起来真不公平，我们俩可是孪生兄弟，而且是我把她引进公司的，为什么她偏偏爱上了你，而不是玉树临风的我呢？”大概是看到哥最美的那一面了吧！
临走前，他还不忘给哥哥留下一颗重磅炸弹，“今天端木姬没来公司，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他应承着。待办公室的门关上后，他偷偷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她大概是在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吧！
起初段齐飞没有多想，可越是接近下班时间，他的心情越是紧张。这一天光景，他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她始终关机。而且没有给他或公司里任何人打过电话，她……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段齐飞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熬过。一直等到晚上七点整，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拿起手机，他决定开车去她家看看。也许希望不大，但总好过在焦急和担忧的心情中苦等下去。
车停在她家楼下，他惊异地发现她家的灯亮着。兴奋之情跃然纸上，他从不知道担心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糟糕，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没事就好。
段齐飞肥胖的身躯以从未有过的灵敏向她家靠近，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没见，他竟然好想她。
手指一次又一次按在门铃上，他期待着她见到他时的惊喜。她一定不会想到，他会来找她吧！
门未彻底敞开，半开半现间是端木姬呆愣着的表情，段齐飞笑脸迎人，“端木姬，是我！”
“你怎么来了？”
有惊无喜，她满脸愁容让他忘了准备好的台词，只能蓦然地抛出一句：“你没去上班，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她的回答很简短，像是不愿在这里见到他似的。这模样哪点像没事？段齐飞不喜欢站在门口，“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端木姬抹了把脸，疲惫已然写在脸上，“今天恐怕不太方便。”
不方便？“你病了？”
他的手刚想探上她的额头，门内传来了另一道声音：“端木，来客人了吗？”
他就是阿大吧？
知道他的存在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他穿着睡衣出现在端木姬的家里，这对段齐飞来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不能这么僵硬地站着，总该说点什么。不等段齐飞开口，阿大将门彻底拉开了，“这里是端木家，请问你找谁？”
“我找她。”
段齐飞将目光投向端木姬，希望她能出面替他们两个大男人解决尴尬，却发现她正出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大微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狐疑地问道：“你是端木的……”
他这是在询问他们的关系？段齐飞的目光紧追着端木姬，他是她的什么人，她最有发言权。
“他是我的……上……上司！”
端木姬的答案让段齐飞心头一惊，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昨晚他们还说好要开始相亲相爱，二十四小时不到，他被她从天堂推到了地狱。
“其实我们是……”剩下的半句哽在喉中，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别给端木姬惹麻烦，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简单点好。
男人的尊严让他闭嘴，他们就这样僵持地杵在门口。反倒是阿大主动让段齐飞进来说话，“要进来坐坐吗？你站在门口……差不多有两分十一秒了，以你的体型应该不适合久站吧！”
他这是在嘲笑他的肥胖，段齐飞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从小到大他都是这副蠢蠢的模样，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自卑过。如果他有一色的体型，加上本身的内在，也许他会放手跟阿大一搏，只是现在……
他望向端木姬，他的死活完全掌握在她手上，“我们约好了今晚出去的。”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啊！她不记得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端木姬才想起被她抛诸脑后的那个约会，“很抱歉，今天我忙忘了，今晚恐怕不行，咱们改天吧！真的非常抱歉。”
她忘了！她居然忘了他期盼了一整天的约会，就因为她的阿大回来了，所以她就把他丢到一边？就因为她身边有了阿大，所以今晚她不能跟他出去。
想到这些，段齐飞忽然执拗起来，“端木姬，咱们按照原订计划出去吃饭吧！”
“你们约好了要出去吗？”阿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打扰了你们吧？”他推推端木姬，“你出去吧！我会听你的话待在家里，你相信我，我这段时间不会在外面乱跑，我会……”
“我不出去。”端木姬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死心。微微向段齐飞欠了欠身，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他，“今天你就先回去吧！等我解决好所有的事再去找你。”
她是不是要等到阿大再次从她身边消失，她才会想到他的存在，难道他对她来说只是替补队员吗？段齐飞忽然很想和她身边这个男人争个高下，“端木姬，我们说好今晚出去的，这是已经订下来的事。”
他何时变得如此孩子气？端木姬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状况，今晚真的不行。”
“端木姬——”段齐飞忽然下了决心，“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今晚就跟我出去。”
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自从阿大说了那些事之后，端木姬的脑袋都快裂开了，段齐飞就不要再替她惹麻烦了，“随便你怎么办，但今晚……不可能。”
她“轰”的一声关上门，段齐飞对着门板静静地站着，他美丽的爱情世界仅维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段齐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端木家的，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存在的时候，他正在跑步。
左右、左右、左右……
两条腿不停地摆动着，他跑得毫无感觉，仿佛两条腿不再属于他。
很累，可是他停不下来。像对端木姬的感觉，明明知道她是毒药，却无法停止自己对她付出感情。
所以说，沉迷于爱情的人们都是傻瓜。他这么理智的人，居然也犯了这样愚蠢的错误。
笨啊！
原想就这样跑下去，不期然却听见孩子凄厉的求助——
“快来人啊！救救……救救我妈妈，来人啊——”
段齐飞想也不想，顺着喊声冲了上去，“怎么回事？”
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满脸惊恐地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根据段齐飞的急救知识，他决定暂时不要移动晕倒在地上的人，他拨打急救电话，紧张地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母亲。
“秋水？”段齐飞认出了晕倒的女士，再瞧那孩子，眉眼之间还真的颇似秋水呢！“她是你妈妈？”她都有孩子了？真看不出来，难怪不肯接受一色的感情呢！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男孩从段齐飞的口中听到了妈妈的名字，能遇见熟人，尤其是像他这样胖胖的，一看就不像坏人的叔叔，孩子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叔叔，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她忽然晕倒了，我……我好怕。”原本紧张的心情得到暂时的舒缓，男孩一下子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最近经常晕……晕倒，我……我怕妈妈会死掉……”
“没事的，我会守着你妈妈的。”他多余的爱只能用来守候需要他的人。
跟之前几次晕倒后的状况一样，没有经过什么复杂的救治，秋水自然清醒了过来。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一次再度睁开眼，可是她能感觉到她晕倒的频率越来越高，而她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她不怕长睡不醒，怕只怕有容……
她记得昏倒前正跟有容在逛街，看到她倒在路边，儿子呢？“有容！有容——”
秋水惊慌失措的呐喊顿时引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段齐飞，“他很好，你别紧张，我让一色带他去吃东西了，应该快回来了。”
“段齐飞？”万万没想到，送她来医院的竟是他。对着段齐飞敦实的身形，秋水忽然觉得好安心。端木说得对，他总能让人觉得蹋实，那恰恰是现代都市人最缺乏的安全感。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静静地停在他身上。换作从前，他不会在意，可是刚从医生那儿得到消息的段齐飞却无法沉默，“不想跟我聊聊吗？”
“聊什么？聊有容吗？”虽然有容的户口上写着“父不详”，但他却是婚生子，“他是我和前夫的儿子，只是没等到他出世，我们就离婚了。”过往只能用一句话含概，“幸福是很容易迷路的，所以千万别以为它会站在原地等你。一转身，也许你就此错过，结局往往是后悔终身。”
当年，若她理性一点，若她宽容一点，若她懂事一点，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所以她给儿子起名叫“有容”，希望过去的一切都被容纳到儿子的生命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秋水恳求着段齐飞，她一双眼总是温顺的，却能看透人的心。他是善良的人，就像一颗天使蛋，“替我照顾有容。”
段齐飞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一个男孩，只是，“你不觉得让他名正言顺地落户在我名下会更好吗？”
秋水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
“我愿意娶你。”
“这怎么可以？”
段一色不过是领着有容出去吃了一顿迟到的晚餐，回到病房居然就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哥居然要娶秋水为妻？！
开什么玩笑，他们俩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儿来的感情谈婚论嫁。
“我不同意。”段一色有一百个理由阻止他们结婚，首当其冲的就是，“哥，你不是喜欢端木姬嘛！怎么可以玩弄秋水的感情？”
他段齐飞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只要新娘子点头就行，“秋水，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尽快给有容找一个可靠的父亲。我以人格向你保证，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待他。”
以他的经济实力和为人处事的态度，把有容交给他，秋水的确可以放心。只是，她不得不顾及端木姬的感受，“这件事你是不是跟端木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不用。”端木姬的世界里没有他的位置，他的婚姻又何必跟她商量？段齐飞这次下了狠心，“我已经决定了，就等你的答复了，秋水——为了有容，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
疯了！哥疯了！段一色也快被他闹疯了。
手机从左手传到右手，从桌上拿起又放下，拨动了一会儿确定它没有出现死机或不在服务区的问题，段齐飞又开始担心手机会不会没电。
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段一色看不下去了。
“嘿！你要是急着想知道端木姬的反应，就自己给她打过去啊！”
“什么？我有什么事需要知道她的反应？”
到现在还死不认账，段一色快被他气呆了，“哥，从小到大，你脑筋都比我好使，人又聪明又理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怎么遇到感情问题，你就那么白痴呢？”
“段一色，什么白痴？我哪有白痴？”
段齐飞大声地反驳着，做了二十九年孪生兄弟，段一色还会不知道吗？只有在哥极力掩饰真心的时候，才会大叫大嚷，“别以为大家都是笨蛋，就你一个人聪明。”这小子欠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跟秋水求婚，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好，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照顾有容，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借此机会试探端木姬的反应。”
如果段齐飞是那种随便抓个女人就结婚的个性，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他们兄弟俩可不同，哥是真心想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组织幸福的家庭。而他却是性好渔色，见到性感美女就忍不住喷鼻血。
“哥，别拿感情当游戏，你跟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别忘了，我们可是孪生兄弟，从基因角度来说，我们是最相像的人。”段齐飞私心里希望自己跟一色一样放得开，跑了爱人再找就好。
段一色夺过他的手机，胡乱把玩着，“就是因为有你这个乐意承担责任的哥哥，我才能随心所欲地过着自由生活。如果没有你，爸妈逼婚的人选就落在我头上。你在这个家绝对是不可替代的人物，跟你比，我可不行。”
抢回自己的手机，段齐飞像供神一样供着它，“反正爸妈一直催我结婚，为了让你避免结婚生子的麻烦，我特意决定娶秋水为妻，这样不仅老婆有了，连儿子都是现成的，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不好吗？”
他肉肉的脸挤在一起，一双圆不隆冬的大眼睛眯缝成弯弯的两道线，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哥……”
“干吗？”
“你笑得好假。”
只会看热闹，算什么兄弟？“不用你管。”段齐飞继续对着手机发呆，期盼着他心目中的神能够快点降临。
看不下去了，段一色气定神闲地瞄着他，“真的不用我管？”
从小到大，一色鲜少做对什么事，怕他越帮越忙，段齐飞决绝地拒绝了他的好心，“我自己能解决。”
段一色试探性地追问道：“真的不需要我给端木姬打个电话？”
“不要。”段齐飞很有骨气地回绝。
段一色不死心地再追一句：“我可以告诉她，你在等她的电话哦！”
“不……不要！”
“我还可以告诉她，你向秋水求婚喽！”
“不……不要吧！”
“我还可以探听她的口风，代你问问，听到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她的心情如何……”
“打吧！用你的手机。”
奸诈的家伙，段一色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段齐飞以与他体型不相符的敏捷身手上蹿下跳地围着他，“你……你拨的不是她的手机号。”
“是她家的电话啦！”
“为什么你会有她家的电话号码？”他都没有嗳！
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段一色开始后悔揽下这活。好在电话很快就通了，段齐飞也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端木姬，我是段一色。”
“喔！”
端木姬应了一声，情绪起伏不大，莫非她还不知道哥向秋水求婚的事？这可麻烦了，段一色开始考虑要从哪句话切入主题呢？
嘿！美女，你睡觉时穿衣服吗？
——好像不太好，再换一个。
端木姬，来啵一个吧！
——段一色怕被哥如肉包子一般的拳头敲破头。
吃过了没？
——太俗了！到底从哪句开始比较好呢？
“有屁快放。”
端木姬粗俗的吆喝为段一色制造了简单的开场，算了！直说了吧！“我哥……就是我那个笨蛋哥哥段齐飞啦！他今天向秋水求婚了，说什么只有结婚才能有名正言顺的身份照顾秋水的儿子——你也知道我哥人很好啦！可是没想到居然好到这种程度，你说他是不是很笨？要是换作我，绝对不会做这种没好处的事啦！你也不会对不对？说起来，我哥从小时候开始就有这种毛病，看到人家……”
“说完了吗？”
电话里传来端木姬极不耐烦的声音，段一色闭上嘴巴，还不知道自己哪点做错了，悄悄看一眼哥——哇！哥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啊！还是赶紧转入正题吧！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跟秋水是朋友，所以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再怎么说，朋友……尤其是离过婚，带着前夫小孩的朋友要结婚，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段一色……”
她的口气硬硬的，有着发火前的凛冽，段一色小心翼翼地应着：“啊？”
“你有以下三种选择，第一，一分钟内说完本次通话的重点；第二，我挂电话；第三，你挂电话。”
“别挂！别挂！”要是就这样结束通话，他的脑袋会被哥的肉包子手劈成开花馒头的。段一色展示自己最快的语速，“要是我哥跟秋水结婚，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你不会觉得有点悲伤，有点难过，有点郁闷，有点幸福被抢走的疼痛，有点不甘心，有点生气，有点……”
“你到底有多少点？”听他说话，端木姬觉得很难过，很郁闷，很烦躁，很生气，“说完了吧？说完，我挂了。”
他的话是说完了，可是哥想听的话她还没说啊！眼看着哥在电话旁手舞足蹈，急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段一色唯有直奔主题，“端木姬，哥要跟秋水结婚了，你不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我该有什么感觉吗？”
她的反问将段一色打入谷底，完了！彻底完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上电话的，只记得伪装一副轻松的模样应对哥，“其实端木姬对你要结婚的事还是有感觉的，女人嘛！总是喜欢说反话，明明在意得要死，偏要说无所谓。端木姬就是这种女人，哥，你还不了解她吗？她一定是气死了，所以故意说……”
“我知道了。”
段一色深呼吸，抄过桌上的手机，手指动动，被关掉的手机成了一块可以发泄情绪的砖头。
就这样？得知端木姬那么冷淡的回答，哥的反应就这样？
那个砸散三张转椅的哥哪儿去了？段一色有点担心地瞄着他，“哥，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他告诉自己：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因为提心吊胆不知道结果的日子总算到头了。“告诉爸妈，我要结婚了。”
“什么？”
“我不能嫁给你。”这等终身大事，秋水觉得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省得误会，“段齐飞先生，我很感谢你愿意娶我，想替我照顾有容。可是我不能嫁给你，我的确很想为有容找个能照顾他的好爸爸，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段一色同情地拍拍哥的肩膀，心底里暗自庆幸，他们哥俩同病相怜。在他连续被两个美女拒绝之后，哥也未能幸免于难。
秋水的拒绝并没有让段齐飞感到悲伤，相反的，他觉得解脱。如果他的自作多情是个错误，起码他没有让错误继续下去，“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该为了私人的目的向你求婚。”
她明了地点点头，早把他的心思看透，“是为了端木，对吧？”
感情路上她是过来人，所以更不希望身边的朋友错失幸福，“为什么不跟她好好谈谈呢？真想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就去找她，直截了当地问她不就好了嘛！”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段齐飞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她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了。”
秋水跟端木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她的身边来去总围着一群男人，可是对她来说真正留在身边的却一个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住在她家里。”他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啊！
“那人……那人应该是阿大吧！”就是因为身边围绕的绿头苍蝇太多了，端木姬才会越发地排斥男人，能跟她共处一室的异性，除了阿大，秋水想不到第二人选。
“你也知道这个‘阿大’？他不会是很有名的内衣模特吧？”
段齐飞暗暗幻想着阿大完美的身材套在一条性感的黑色小内裤里，而他自己则挂着一身肥膘外带三个大号游泳圈亮相在Ｔ型台上的形象。光是用想的，段齐飞的自尊心就大受打击。
连秋水都能看出向来自信的段齐飞纯真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你有没有问过端木，她跟阿大的关系？”
这种事情怎么问？段齐飞将厚厚的双下巴叠在手臂上，左右来回摩挲着，“我曾问过她，如果有一天我和阿大同时约她，她会留在谁的身边。当时她肯定地告诉我，她会留在阿大身边。那天我们约好了出去，我去她家找她，就看见……就看见阿大也在那儿，她赶走了我，坚持留在他身边。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段一色忽然好佩服哥，都到了这种地步，哥居然还妄想用结婚的事刺激端木姬回心转意。人家显然已经心有所属了，哥还在忙个什么劲啊？
“哥，你就放弃吧！世上又不是只有端木姬一个好女人，我把我最近认识的漂亮医生介绍给你。她人很不错哦！又爱抽烟，又会喝酒，超有个性。”
这种女人也叫好女人？段齐飞快晕倒了，拎起段一色的衣领，直接将他推出门去。否则，他的第四张转椅又快散架了。
“我需要你的指导，告诉我该怎么办？”在段齐飞眼中，秋水的宁静像是有一种无穷的生命力，叫人愿以全心依赖。
她笑笑地轻启唇角：“信任她，接受她的一切。”
“你不会要我接受她有另外一个男人吧？”段齐飞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包容心。
“以你对端木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吗？”她眨眨眼睛，要他在做出决定之前先确定自己的感情。
他疑惑了，“你是说……”
“如果她提出跟你交往的请求，那她的心里就不会爱着另一个男人。你真的爱她，就应该了解她的个性，对吗？”
小女子的一番话叫他茅塞顿开，段齐飞握住秋水的手，将她冰冷的手指包容在自己厚实的掌心中。也许现在他还无法确定端木姬的感情，但他可以确信一点——
“秋水，错过你的那个男人绝对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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