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命运从来都不是波澜不惊的,即使是像秋菊这样寡淡无味、隐忍克制的人生,即使是不谙世事、纯洁无邪的孩子们也避免不了要面对和经历一些命运的不堪和劫难。
秋菊想当老师,想进学校,是因为她认为学校是最干净的乐土,孩子是最单纯的交往对象,在学校里教书是最纯粹、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阳光、最快乐的事情。
秋菊没有大的野心,她希望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在他们长大的过程中能够给他们一些知识、一些关爱,让他们掌握一些为人的道理,就是她最大的理想了。
然而最干净的地方也会藏着污垢,最无辜的幼苗也可能受到伤害,为人的道德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守,不然一定会存在一个理想国的,然而人们至今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乐土。
五年级的女学生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纪,她们刚刚对自己的属性了解了一点,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自己身体的秘密。
一天秋菊带领着班级的几个女学生在操场上清理杂草,旁边六年级的学生正在上体育课,体育老师赵老师,就是赵村长的小弟弟,正在吆喝着同学们传球,谁传丢了球就惩罚谁一下。
秋菊无意中发现赵老师的惩罚措施很特殊,男生传丢了球就在身体后部踹一脚;女生失误了就在身体后部捏一下,一些害羞的女生被捏后紧张得满脸通红,一边的男生则哈哈大笑。
秋菊感觉很不正常,问她身边的女学生:“赵老师给你们上课时也这样惩罚你们吗?”
这几个女同学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啊,赵老师最爱捏人了。”
秋菊一下被震惊了,责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女同学说:“赵老师不让说,他说谁要是告诉了别人,就会更使劲儿地捏她。”
秋菊顿时怒火中烧,她无心再除草,专门注意那边体育课的情况,看看赵老师还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
秋菊观察下来发现赵老师总跟女同学有一些小动作。
秋菊认为赵老师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老师对学生的接触范围和程度,就是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有规避之处,更何况是老师这样的外人了。
体育课下课后,秋菊发现赵老师让一个女同学帮他收拾皮球,并领着女同学把皮球放到学校的储藏室里。按理说这种课后劳力的事情应该让男同学来做才对,怎么能让女同学来做呢?
秋菊也快速收拾起除草工具,跟在赵老师他们后面朝储藏室走去。秋菊先在储藏室外面等着,没有进去,她听到里面一个女同学说:“赵老师,那个架子太高了,我够不到啊。”
只听赵老师说:“没关系,老师举着你就够到了。”
秋菊隔着储藏室的窗户往里看,看到赵老师把那个女同学高高托举起来,还笑嘻嘻地说:“怎么样?高不高?好不好玩?”
那名女同学则惊喊着:“好了,好了,老师快放我下来吧!”
赵老师则说:“怕什么,有老师托着你呢,再让老师托一会儿!”
女同学直喊:“老师快点停下来吧。”
赵老师也不停下来,那名女同学突然尖叫一声:“啊,老师不要捏我!”
秋菊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太气愤了,这是什么老师啊?竟敢做出这种举动来!便推门而入。
赵老师见闯进人来,也并不慌张,淡淡地说:“我让她往架子上放球,她说她够不着,我便托着她把球放上去了。”说完便不紧不慢地将那位女同学放了下来,女同学小跑着出了储藏室。
秋菊本想对赵老师说:“如果是放球,那干嘛要捏女同学呢?”
后来秋菊又冷静下来想:“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呢?如果没事,被自己这样一炸呼,一是影响了赵老师和女学生的声誉,二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思想邪恶,想入非非。
如果真有事,以目前这点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既不能判刘老师的罪,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让坏人提前遁藏。”
想到这里秋菊打了个差说:“奥,我是进来放除草工具的,今年学校操场上的杂草长得太疯了,应该动员全体同学来个大扫除,及时扫除这些杂草污障,省得来年蔓延滋生出更多的麻烦!”
赵老师本就是个俗人,并没上过几年学,只不过仗着家里的势力和赵村长的关系,才进了学校,勉强在学校里当个代课的体育老师。对秋菊说的除草之事,他完全没有听出话外之音来,反而拍拍胸脯说:“好说,好说,除草还不容易嘛,我明天跟校长请示了咱们就动工。”
果然两天之后,赵老师就来找秋菊:“秋菊老师,咱们什么时候除草啊,我把家里的除草工具都带来了。我跟方校长一说除草的事,方校长立马就答应了。
还说就数咱们关心学校,其他老师天天就是来打卯上班,就跟当和尚撞钟一样。只有咱们把学校当家,全心全意为学校服务。方校长这么一说,我立马来了动力,咱们明天就干吧。”
秋菊说:“好,这次就只让高年级的同学来干吧,我组织五年级的同学,你组织六年级的同学,有这两个班的同学就够了。”
赵老师说:“好!好!我就喜欢组织集体活动,尤其是建设美化校园这样有意义的活动,我们一定要经常组织才对!”
秋菊觉得赵老师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整天不务正事、不思进取,只对这种简单无聊的事积极上心,也真是够闲够不着调的了。
第二天放学以后,五六年级的同学都集中到操场上,由赵老师给大家布置作战任务,赵老师把同学们分成男女两队,说:“女生都站到我这边,一会儿我们去清理围墙那边的高草;男生跟着秋菊老师,就清理操场中央的杂草吧!”
秋菊听到赵老师的安排后很是奇怪,心说:“赵老师有毛病吧,竟然做这种安排,怎么着也该是男老师带男同学,女老师带女同学啊;再说也不应该让女生去拔高草、干重活,男生倒挑轻巧的任务啊?”
秋菊不知道赵老师为什么做这种安排,是他平时就不参加劳动,没意识到劳动中男女分工的标准是什么;还是这个人思维就有问题,总是说出干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是这个人心术不正,故意在搞什么花招,这是秋菊最为担心的。
秋菊本想说出赵老师的安排不合适,让他改换安排,但又想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也没多大必要。尽管赵老师的安排不大合理,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不就是除个草嘛,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啊?于是就让同学们按照赵老师的安排去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