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只觉得我的脑中嗡嗡直响,满脑子都是琴声二字,我激动的不能控制我自己,但是我却必须强行忍住,我紧紧的握着双手指甲,都已经抠进了手心里,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正在加速冲进脑中,头开始有些闷闷的痛起来。
“你没事吧!”就在我险些昏倒的时候,没有及时的扶住了我,“你先淡定一些是或不是的,我们晚上问问也就知道了,你可千万别在这里发疯。你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孩子可受得了吗?”
此刻的我耳中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墨雅在说些什么,我忽然回想起,欧阳那时说的话,是那样的清晰,回荡在我的脑中。
“你应该回到人间去,去人界过正常的生活。”面对死亡,欧阳琴声从未害怕过,也从未为他自己担心过,难道78年之后,他竟用杨承宇的身份回到了我的身边。
这或许就有可能又或者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哪里会有那样巧的事情,况且杨承宇一点也不像欧阳琴声。
我始终不敢说话,即便旁边的人和我说话,我也无法停止脑中的思考。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仿佛根本不属于我,而属于曾经的那个孔忆之。
“一大早就出来了,还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夫人这应该是有些累了。”墨雅针对我这异常的现象作出了极为合理的解释。
休息的房间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在一片偌大的桃林中央,尽管这样风水的房子,遇鬼的概率极大,但是这样美好的桃花景致还是让我暂时忘记了许多烦恼。
杨承宇并没有过来陪我休息,他与那位名为说文的先生关系貌似非同一般,我独自躺在床上满鼻都是清香,脑中却凌乱的无法梳理明白。
是勤生?还是琴声呢?这应该是他的字号,杨勤生?欧阳琴声真的是他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巧合,真的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认识杨承宇这么长时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他同欧阳琴声真的一点也不像,他是杨家的大少爷,虽然有一颗好心肠,但是所有这个阶级少年应该有的坏习惯他都有,他乐于享受,喜欢花钱,爱吃爱喝爱玩爱闹,当然我承认他也爱我。
他比欧阳琴声真实,比欧阳琴声洒脱,他是一个活生生活在生活里的人,不像欧阳那般飘逸,那般好似是对什么都不在乎,杨成伟长得黑,至少比欧阳琴声黑,他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要说他是个神仙,可能很难让我相信,至少他自己都不会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杨承宇和欧阳琴声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他为什么又叫勤生呢?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我实在是放不下,解不开,弄不明,想不尽。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竟飘飘然然地睡着了,梦中的景象格外的混乱,我好像看见了欧阳,可当我走近时它却变成了杨承宇,我又好似回到了昆仑,又好像杨福也搬到了昆仑,冷箫貌似很开心,他大发雷霆地在大殿之上猝死了杨承宇,可是他一个转身却又变成了欧阳琴声,慌慌张张地带着我逃离了昆仑,一片混乱不知所谓。
睡醒之时我满身冷汗,屋内是一片的漆黑,窗外早已没了日光,我叫了几声墨雅。杨承宇却走了过来。
他点上了灯,端来了一桌桃花小食。
“看你这满头的汗,刚刚做噩梦了吗?”他端起一碗飘着桃花的粥来到我的身旁,“当真是我的不是只光顾着让你散心,净忘了你是最累不得的,最近你是一天黑便要睡下的,竟然还让你在这坐了一天的马车,这是桃花粳米粥是说文兄长这里最有特色的东西,你先喝一点,那边还有一些吃食,你若觉得动得了便起来吃一些,是绝对不能饿着肚子睡觉的。”
屋内的灯光昏暗,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么些日子以来,这张脸早已变得熟悉起来,我不论怎样看他都和欧阳琴声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说的直白一些,这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怎么了?你看什么呢?”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我的脸一下,“你看我看得这么入迷,难不成不认识我了吗?”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让人很温暖,或许这算是唯一一个相同点吧。
我脑中是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我缓缓的上了床,吃着清香的桃花糕,喝着温热的桃花粥,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愿从他身上抽离。
“下午那一会儿,那位说文兄长为什么叫你勤生呢?”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装着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把这这关重要的问题问了出来,“是哪两个字啊?”
“这是我的字,应该是说文兄长给我取的字号。”对于我的询问,他却完全不在意,丝毫也没有觉察到,我有什么不同,“我应该是9岁的,那一年曾在这里助了一年,也读了一年的书,说文兄长见我用功刻苦,说我是个勤奋的书生,并给我取了这个表字,勤生。”
“是勤奋的勤,书生的生。”这个结果和我想象中的倒是差不多,果然不是欧阳琴声那两个字。
“就是这样。”他见我吃的香甜,很是高兴,“不过这个表字,也就只有说文兄长才知道是不是很奇怪,不过说文兄长这些年来倒还是老样子,生活在这个山谷中真是逍遥赛神仙啊”
“你很羡慕他?”
“说实话呢……”他略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其实我带你来到这里,并不光光是为了让你来看桃花,来散心的,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他脑中的想法的确很不一样,或许也是我不能触及的,不论如何,不论他想做什么,对我而言都是极好的。
或许就是他,或许不是他,这都没有任何办法来进行判断,不能决定,就像他的笑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