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京城里,除了康熙和赫舍里皇后,还有许多人睡不着,比如,张姝妤的阿牟和阿牟其就是其中之一。
京城张府的主院里,张瀚文和李佳氏可是睡不着了。
要知道,今天因为是颁金节,所以,张瀚文想着劳累了一天,洗个澡,再和媳妇儿亲近亲近,就睡觉。不想,他正要偷香窃玉呢,李佳氏便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说:“别闹了,有正事儿呢。”
于是,她就说起了自己是怎么遇到张姝妤的,还有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及小李子在送她去保和殿途中,跟她说的话。
张瀚文:“夫人是说,小主让你叫我上奏折请皇上亲政?还有,小李公公说,小主下次要送东西出宫?”
李佳氏:“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其实,也不怪自家老爷不信,要不是最后小李公公那句:“张夫人,每日去往宫外运水的叫小,是我的同乡,宫里面人多眼杂的,所以有些我们家小主给兄长的东西,就请您记得半个月后差人到城南的水东村去取”李佳氏也不敢相信。
还记得去年小选前,自家这千娇万宠的小侄女儿可是娇娇俏俏的,天真烂漫的,谁成想,这才入宫了一年,心机就变得这般深了,果然,皇宫真是个磨炼人的地方!幸好自己没有女儿,不然,看到女儿受这份罪,不得伤心死?
好吧,都怪某女扮猪吃老虎的策略太过成功,以至于家里人都把她当成了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两人谈完话,屋内便安静到了极点,两人沉默的原因,有相同之处,也有各自的顾忌。
他们都震惊于张姝妤这份不输于老臣的洞察力,以及张姝妤所表现出来的心计。
张瀚文顾忌的是,怕将家族拉下这趟浑水,而李佳氏,则是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去出这个头,怕他承受不住四大辅臣的怒火。
良久,张瀚文终于下定了决心:干,怎么不干,反正四大辅臣掌权,自己这些个没有靠山的,在朝中生活得极为艰难,还不如明确自己的立场做一个保皇党,那么,即使四大辅臣想动我,也得先过了皇上那那一关。再说了,我冷眼看着,当今圣上可不是先帝,杀伐果断那就是形容陛下的,现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以后四大辅臣的结局可不好说。
李佳氏刚要开口劝他,只见张瀚文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听他说,他道:“夫人,为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富贵险中求,这个赌,我们张家赌定了!”
李佳氏呐呐的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次日,只见京城张府的奴才,开始准备行李,有人问要去干嘛,便回答他家爷和太太想念远在盛京的老太爷老太太了,所以,特地差了他们送东西去看望老太爷老太太。
左邻右舍听了,都夸张瀚文夫妇孝顺。
谁也不知道这次张家的奴才带去了一封怎样的家书,这封家书,也是张家命运的转折点。
直到几年以后,张家被抬成了满军上三旗中的正蓝旗,张瀚文每每想起今天的决定,都十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