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夏碧达自己都不信的怀疑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难道说，林立解出来了这道题目？！
他看看自己的草稿纸，上面进行到了关键的一步。这一步的原理他倒是非常清楚，对于这个复化空间，必须进行周线积分才可以解决。但是他不能够确定这个积分的零点到底在哪里，担心不严格的证明会得出无意义的结果来。
夏碧达估计，想要明确地用数学手段解出这个问题的话，他至少要花十五分钟以上。
原本成绩是班级中游的林立，难道会解决这个问题吗？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扔了出去。或许是因为林立的成绩本来就差，但是他这次得到了不小的进步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苏老师那么惊讶了。
林立或许也对于自己走后门的行为感到羞愧，而努力学习，想要赶上他们这群人。苏老师或许只是欠了什么人的人情而不得以才教导林立，本来就对他不抱希望，没想到林立进步很大，所以有些惊讶了。夏碧达猜测着，转回了头，继续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姜雪是知道林立的水平的。之前在课堂上看到的那些算式，她根本一条都看不懂。她相信夏碧达的能力没有超出她太多，所以林立肯定是班级里面最拔尖的。或许也只有杰拉夫才可能和林立有一比之力。
不过因为林立之前让她有些不爽，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也转过头，继续盯着自己草稿纸上的两行算式发呆。
姜雪的水平确实弱于夏碧达。夏碧达已经用了四页的草稿纸，几乎已经触及到了这个问题的核心。而姜雪的第一张草稿纸上也只有可怜的两条算式。
这也难怪，她的思维方式本来就是偏向物理的。虽然苏老师让她只用数学手段解题，但是一时半会她也改不过来。看到算式就想去找有没有物理意义，自然就被困住了。
杰拉夫本来就和林立不大对付，所以也没想太多。
“好了。我估计现在这道题再给你们半小时也就是这副德行了。”
苏老师叫停正在奋笔疾书的夏碧达和似有所悟刚欲动笔的杰拉夫。
他们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苏老师的话确实有道理。夏碧达估计是苏老师打算直接讲这道题了，把草稿纸放到一边，笔记本拉了过来打算记笔记。
“林立，这道题你上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林立？”
夏碧达一惊，难道林立真的解决了这道题目？不，不可能。应该是苏老师打算用一种交流式的教学方式。让每个学生都轮流发表自己的意见，然后既可以互通有无，苏老师也可以因材施教。
“嗯。”
林立一脸冷漠地放下自己的草稿纸。上面已经演算到了接近收尾的阶段，如果完成，稍微修饰一番，就是诺贝尔奖级别的成就。但是在场的，即使是苏老师，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内涵。
他拿起一根粉笔，敲断，然后捏着半根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地开始书写了起来。
他用浅显地语言解释自己对于这道题目的看法，同时来阐述苏老师的意图。
通过白板上写好的公式和林立在黑板上变形过的公式的对比，姜雪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一些想法。
她觉得，恐怕林立就此打住，她也能够在这个问题上进一大步，甚至直接解决问题。
“卧槽，妙啊！”
夏碧达不由得惊叫出声。林立这种方法和他的方法有些相似，但是很显然还是林立的方法更加优秀。林立的算式去除了无关项，这可能会导致接下来的积分形式更加简洁。
夏碧达怀疑用林立这种方法根本就不会遇到他这种零点疑难。当然，他也不能确定，真实情况恐怕要演算之后才能知道。
“……”
“那么接下来的式子就已经非常显而易见了。我们只需要进行简单的积分，再做形式变换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结果。然后根据我们逆推出来的东西，这道题目就已经解决了。”
林立写满了两块黑板，随后轻描淡写地总结着。
有一些步骤不太明白的夏碧达，情不自禁地质疑出声。
“你别bb!你怎么知道这个积分的零点一定在周线范围内?”
他虽然被林立的表现惊讶到了，但是也没有一味地去质疑林立的水平。习惯性的“你别bb！”之后，夏碧达问的确实是有价值的数学问题。
苏老师虽然也有些不满这种打断别人讲话的行为，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确实也非常好奇，林立能不能轻易的解决这里面的零点疑难。
这个零点疑难，几十年前可是困住了发布这一结果的物理学家一个星期的时间。无论是计算还是猜测，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无解的结果或者无意义的结果。
然后那个物理学家才发现，自己忽略了积分形式的奇异性和收敛半径之间的关系。
物理学家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也有他的数学水平不是太高的缘故，但是这也就侧面说明除了林立之外的其他人，最多也就只能演算到零点那一步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老师之前说，“再给你们半个小时你们也就是这副德行”的缘故。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这个积分的形式和我们课本上的Allen-Renee积分的形式有共通之处吗？虽然说那也是拓展阅读的内容，不过里面的解决零点问题的思路却是非常有价值。”
林立还以为班里面的学霸，什么九校第一，早就把课本给读穿了。没先到连这么重要的知识点都不清楚，还要提问。
听了这话，苏老师顿时了然。
Allen-Renee积分是十几年前才出现的，高中课本收录作了解阅读。利用这种先进的方法来解决更古老的问题，确实可以提高效率。他果然没有看错林立的水平。
林立不仅仅是解决了一道问题这么简单，而且还优化了解题思路。
不过，一想到林立的水平，苏老师的脑中就浮现出之前看到的那一行行算式。
Emmmm……他这个竞赛帝王也看不懂的算式，虽然不少，但是能被一个高中生熟练地写出来，也只能说明一点——林立肯定有着学习类的异能。
苏老师觉得，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也有一个同样有学习类异能的人指导了。
“嗯。林立同学的方法很不错，大家回去之后需要把书上拓展阅读的内容全部找出来，并且自己做整理归纳。等周二下午的社团课我们会讲一部分。”
“……原来如此。”
夏碧达这才真正明白，林立的实力绝对的货真价实的。只是稍微一回忆那个积分，他就明白了林立的思路。这两种几乎毫无关联的知识都可以联系起来，林立不仅有着丰富的学识，还有着数学直觉。
他想着之前自己对于苏老师和林立的怀疑，不由得有些羞愧。
他虽然是九校数学第一，但是在这个房间的五个人之中，他也只能排到第三。夏碧达也知道杰拉夫觉醒了学习方面的异能，恐怕经过一段时间，他就要掉到第四了吧。
然而，正当这个教室的人全部都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之中的时候。
“轰！”
耳朵在轰鸣，大地在颤抖。他们发现自己根本站立不稳。
“谁是林立，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