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回来了啊,你怎么了?”我问她。
“我······我······”她像是哭了,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仿佛是失去了珍贵的礼物。
我听到了林睿的哭泣声,他顿时清醒了,她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嗓音清晰的问道。
林睿没有用语言来回答,而是用她的泪水。
“怎么啦?你快说啊,不要让我担心,无论什么事儿都是可以解决的!”我继续问道。
林睿的哭泣无法停止,她的情绪异常激动。
“你倒是快说啊!你快急死我了!”我几乎快要疯了。
可能是林睿没有力气了,她这才慢慢道来,她说:“我…我…我爷爷去世了!”
“啊?”林睿的回答如晴空霹雳,把我震惊了。“怎么可能啊?怎么会?”
林睿又大声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声,钻出我的手机,
他也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在心里面琢磨着。“亲爱的,不要哭了,我也很难受,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你想开些。”
“我想不开,你不知道,我爷爷最疼我了,我想要什么,他总会想尽办法的让我得到,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我摘下来的,我不希望他离开我,我这么好的一个爷爷,怎么会突然从我身边离开,我不要,我不要!”她大声哭着,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
我能体会到林睿此时的心情,毕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他的姥爷也过世了,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体会到生死离别的痛苦。同样的是,我的姥爷也很宠他,他当时也很难过,只不过与林睿不同的是,他当初没有哭得这么伤心,也许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他对林睿说:“亲爱的,我能体会到你此时的感受,我也经历过这种事,也哭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离开,还是永远也不回来的那种,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最疼我们、最宠我们的人。”他情到深处,想起儿时与姥爷玩闹的画面。“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回忆儿时和姥爷在一起的画面,那个时候的我好开心啊,无忧无虑的,那个时候真好,真的好怀念。”
我说出的话,仿佛煽动了林睿,将她带入快乐的时光。她游走在时光的隧道中,浏览一幅幅她和爷爷在一起的画面。
“所以,他虽然离开了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你还在,还留下了你那些美好的记忆,让你怀念的记忆。我想,爷爷这个时候正在天上看着你呢,看着你好好地活下去,活出精彩,活出美丽,而不是看到你在这里哭泣,他一看你哭,他心里也不高兴,你想想,你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看到你哭,是不是想方设法的逗你开心呢?”
“嗯嗯。”她停止哭泣,语气生硬的回答道。
“我猜的也是。”我说,“好了,不要再这样子了,你是不是还要回家参加爷爷的葬礼。”
“嗯!”
“那你就向老师请假吧,像这样的事,老师肯定会批准你的。”
“嗯!”
“你请了假,就去买火车票,现在的时间买,应该容易买到票,等你买了,就告诉我一声,到时侯我送你到火车站。”我关心的说。
“嗯,知道了。”林睿还没有完全从悲痛的心情里脱离。
“那你快去准备吧,有什么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你可以依靠的肩膀。”我情真意切。
好事坏事,接踵而来,我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处理、解决,他突然感觉人年龄越大,烦恼就越多,还是小时候好,什么事情不用想,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唯一要关心的是怎么去玩耍,怎么去欢笑。他真的不想长大,因为越长大,失去的东西也就越多。
他挂断电话之后,他才发现地下停尸场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去哪了?莫非他们去上课了?不应该啊,今天下午可没有课啊······他的心中划满了问号。
他穿好衣服和鞋子,感到口渴,就去倒水,可是热水壶里面一点儿水也没有。他走出地下停尸场,锁上门,去外面买瓶装水。
他刚到外面的便利店,就碰上了他们,当然,其中是没有孙晓然的。
“老六,你醒了?”老二先开口问道。
“嗯,醒了!”他回答道,“你们去哪里了?”
“哦,我们啊!”老二看了看其他人,“我们去转了转,没干什么,本来是要叫你的,可是见你睡得正香,所以我们几个出去了。”
“哦,哦!”他点了点头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老二又问他。
“我有些口渴,地下停尸场也没热水,就出来买瓶水。”他回答道。
“嗯嗯,那你买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老二说。
“你们拿着钥匙呢吗?”我问他们。
“拿着呢,拿着呢!”老二心不在焉的说。
“嗯,那你们回去吧,我买完就回去,你们需要什么嘛?”
“不需要,我们不需要!”他们说着就走了。
我是亲眼看着他们走的,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眼神,是老五异样的眼光。
“五哥,你就对我说实话吧,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我把瓶中的最后一口水喝进腹中,把瓶子随手丢在楼顶上的空地。
从知道老五的身世之谜以来,地下停尸场楼的楼顶一直是他们的“司令部”,凡是他们其中谁遇到比较棘手的事,都会来到这里,各抒己见,完成对话,再寻找问题的答案。
这一次,是我主动把老五叫上来的,他对老五在便利店门前的眼神十分费解。
老五听到我的问题,看似不愿意回答,他犹豫着。
“五哥,你怎么了?平常不是什么事儿都会对我说嘛?怎么这次有口难言了?”我样子有些着急。
楼顶上,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才有个个子很高,而且很瘦的男生来拿他晾在这里的衣服,他瞥了一眼他们,以为我和老五在“搞基”。
我注意到瘦高男生奇怪的表情,尴尬的与老五拉开了距离。一直保持到现在。
他们之间相隔两米左右,摆出不同的姿势,我是两腿叉开,双臂抱在一起,放在胸前。而老五则是笔直的站着。
老五的个子略高于我,他说话时的视线,向下稍稍倾斜。他看似俯视的对我说:“我们只是出去逛了逛,真的没有其他的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不相信老五说出的话,他了解老五,只要老五一撒谎,他的眼神就往别的地方看。
“五哥,你就不要骗我了,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谎言。你还是说实话吧!”
老五先是佯装不知,然后露出冷酷的表情,最后,他还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乐趣,笑了出来。他说:“真是瞒不住你呀,不小心被你开出来了,真是失败,我以为我会装得很想,唉!”
“哈哈,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大笑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说了,好啦,我有些累了,那我就失陪了。”老五说着就准备下楼。
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他“哦”的一声,许可老五回去。可是,当老五快要迈出楼顶小门时,他喊道:“等会儿,你还不能走,你还没有给我说清楚,你不能走!不能!”
已经迈出小门的老五,假装没听到,快步的下楼了。见此,我像一条疯狗一样,追了过去,他把老五当作狗狗心爱的大骨头。
“谁让你走了,啊?谁让你走了,我还没有问清楚你就走了?”我不顾兄弟情谊,追上老五,又把他拉了回来。
气喘吁吁的老五边笑,边喘气,他为自己辩解,他说:“是你刚才让我走的,你都答应我了,你自己答应过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
“不是,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中了你的奸计。”我在数落老五的罪责。
在他们亲热的拉扯之际,又上来三个男生,他们的个头儿一个比一个高,但是一个比一个胖,其中最高最胖的那个男生,我还认识,那是一同和他出席“读书俱乐部”的成员。读书俱乐部是地下停尸场众多社团之一,也是最年轻的,它的成立,是在我的见证下成立的。虽然我不是部长,但是他的功劳不可磨灭。
“嘿,部长,你在楼顶干啥呢?”这个大胖子是典型的外向型,平时大大咧咧的,想说什么就什么,说话之前,从来不过脑,就因为这个,他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他为人豪爽、仗义,也为他赢得了不错的人缘。
“没事,没事,就是在这里待会儿。”我回答道。“你呢,来这里干什么?”
“你问我呀,我这不是和他们来拿衣服嘛,这天儿最适合洗衣服了,中午洗的,这会儿早就晾干了。”他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又瞧见我的身边,站着老五,继续说,“哎呦,你不会是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没人好办事儿吧,搞了半天,原来你好这口儿啊!”
我看到胖子的猥琐笑容,他无奈的笑了。
“好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忙着吧!”胖子和另外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拿走他们的衣服,从楼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