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多的时候我们还在吃呢,边吃边聊,聊为主,吃为辅。来烧烤的人大多是平日里比较乖的孩子,没有吹毛求疵的人,所以大家围坐在一起回忆着高中的每一天,那感觉真是不错。记的以前参加过一次初中聚会,有几个人一直在讲他们现在过的有多风生水起,多么的光鲜亮丽,甚至有一个人说自己在王氏地产上班。王泽差点把啤酒吐他一脸,后来那顿饭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吃饱就提前离开了,有那样的搅屎棍,再好的饭菜都难以下咽。
娜娜和班长的婚期定在了五一,也不错,大家都休息。听说在一起五年了,又是一个能坚持长跑的。喜欢一个人似乎很容易,但是在一起却很难。我从高中时就喜欢江宇,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连两年都不到,他摧毁了我所有的欢喜,摧毁了我年少时美丽的梦。
欢欢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我正在打理剩下的食材,一群吃货,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了。有十几只皮皮虾,一两斤的对虾,还有两只螃蟹.....哎呦,基本上是谁离我近我就分给谁了,连人都不看,直接就拦住:“哎哎哎,这个你拿上晚上吃吧。”
欢欢说王泽跟他爸出差了,说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比较着急。闻女士说自己在家没意思,所以把孩子带过去了。结果就剩欢欢一个人在他们的新家,她一个人住一百六十多平的房子,害怕也是挺正常的。我答应她马上就过去,白小微拿了一个保鲜盒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跳过地上的锅碗瓢盆,那样子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小孟,这是咱们剩的鱿鱼!”
“开什么玩笑?”我惊讶的说:“那会儿大家挤破头在哪儿抢鱿鱼的时候,你怎么没把它拿出来?”
她抓抓头说:“我哪儿知道啊?我刚才收拾箱子发现它们在一只龙虾的屁股下面压着呢。”
“哎呦,看来是被落下了。行了,你们拿回去吃吧!”我一把推给她:“没什么事儿你和宋超先走吧,我收拾。今天你们俩都累坏了。”
“你行了,这是我给你的。”她皱着眉头说:“谁不知道你最喜欢吃鱿鱼了,我和宋超东西多呢。那么多虾,各种虾都没人要呢!”
我开始往整理箱里面装盘子:“我一会儿要去欢欢那住,他们家今天没有人。”
“那正好!”白小微说:“欢欢什么都不会做,家里不一定有没有菜呢。你拿着鱿鱼晚上给她来一个鱿鱼炒饭。”
“哈哈哈!”我开心的搂着她,上去就亲了一口:“微微你真好。”
“我不好吗?”娜娜站在不远处喊到:“我就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娘们。”
我和白小微无奈的摇摇头,女人之间要是争起风吃起醋来可是很难平息的。
白小微把我送到欢欢家小区门口,我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拎着两个大袋子的欢欢吃力的朝这边走过来。我大步的跑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是不是该锻炼身体了?这么点东西就喘上了?”
“我这正常,倒是你什么时候体力那么好了?”她捏了捏我的手臂:“我去,这是肌肉啊?赶紧回家脱了让我看看。”
“你变态!”
“快点。”
欢欢一进屋就倒在沙发上了,样子跟七八十岁老太太似的。我把袋子拎到厨房,正常情况下我是要把里面的东西分类的,但是欢欢小妞买的东西好像不用分类。一个袋子里装的全部都是吃的,各种口味的薯片,各种包装的巧克力,五颜六色的果冻,纸盒的点心,天哪,还有口香糖,这么多筒?我数了数,六个!我摇摇头看着她:“口香糖为什么要一口气买六个?一天一桶啊?”
“搞活动呢嘛!”她懒懒的说:“都不贵,活动价。”
我没有说话,土豪的世界我可能不太理解。不过明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我肯定要把这些吃的装走一大半,想到这儿我就单给自己分出来一袋子。她走过来诧异的看着我:“你在干嘛?”
“打包啊!这些我明天带走。”
“凭什么?”
“就凭你吃了这些东西会长生不老,可以吗?”
“噗~”她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挨个包装看了一遍:“就不可能没有防腐剂。不过话说回来,你多拿点。我怕王泽明天回来收拾我。”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都像个小孩子,干什么事儿都没有算计,买东西还特别冲动。收拾好零食之后我又把另外袋子里的水果都拿了出来,然后洗干净,放在水果盘里摆到了茶几上。欢欢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西瓜说:“亲爱的你来一口,尖儿给你。你看我多爱你?”
我嫌弃的说:“你要是真爱我就买点应季的水果给我吃行吗?”她无赖的吐吐舌头,缩回拿西瓜的手自己啃了起来。说实话,来他们家确实是个错误。收拾完买回来的东西,洗完了水果,欢欢就叫唤肚子饿!我一看五点半了,也可以做饭了。欢欢什么都没干,吃了一盘子西瓜,看了一部电影,然后有吃了两碗鱿鱼炒饭,吃完饭又一头栽到了沙发上,黏糊糊的说:“我撑的动不了了!”
我踢踢她的拖鞋说:“赶紧起来洗碗,擦地,你看厨房那锅上面全是灰。不做饭也得擦擦吧。”
“交给你了,亲爱的。为了让我的婚姻生活更加持久,为了让我在王家有立足之地,你要加油。”
“呼~”我真是被她打败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真的那么做了。洗碗,擦地,擦桌子,擦灶台,谁娶到我真心幸福好不好?九点钟的时候我累的跟王八一样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身边的小妞吃着薯片看着综艺节目,笑的像傻子一样,我真怀疑这妞儿是我仇家派来的。王泽打电话来的时候欢欢还恬不知耻的说她把家里都收拾了,王泽一下就戳穿她了说我肯定在呢。谁说男闺蜜不好?比女闺蜜好多了。我穿上鞋回到卧室,给高致远打了个电话。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心里肯定是受尽了煎熬。但是电话接通后我发现我好像有点想多了,这家伙在KTV跟朋友唱歌呢!兴致不是一般的高,我假设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内心的痛苦。
十点半左右欢欢爬上了我的床,我一脚把她踹到一边:“回你屋睡去。”
“哎呀,你害羞什么啊!?”她整个身体粘了过来,“咱们都好多年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上一次还青春年少呢,这一次都三十而立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确实不饶人,我拉着她的手叨叨起过去的好些事情,那些事情曾被我们遗忘或者塞在记忆的最底层,一旦我们触碰到某一个点,它就会泛滥的朝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