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这一番话我必须承认,他冷静,睿智,观察细致,而且头脑很清醒。我都快忘了白楠教过我如何把刀片当作武器的事情了,不知道那是哪个暑假了。白楠穿着永远单调的黑色半袖,带着墨镜板着方块脸给我讲着刀片的实用性。第一,随手可得。男士刮胡刀。当然我马上就否定他了,现在都是电动刮胡刀,上哪抠刀片去?接着他又说了女士刮毛刀,这个我有。所以我没有反驳。第二,小巧。对他来说确实小巧,早上六点那刀片就在他手里了,到十点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而在这期间,他不仅指导过我踢腿,还摸过我的头表扬我进步了呢!后来他告诉我刀片一直在他掌心,我忍不住表扬他,这手快的干嘛不去当魔术师啊?那来钱来的多快。他当即给了我两个白眼,接着第三,稳准狠。找准位置,一招致命。这对杀手来说是最不可少的东西。就像战场上的狙击手一样。
白楠说他从进警校的那一天就跟着他的师傅练习刀片,他觉得这也是一种传承。我当下就提醒他可以申请非遗,他立马给了我一脚,而且是踢在了屁股上。回忆的画面真切的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由于我资质平平,那个刀片的功夫白楠并没有教给我多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教官不停的对我说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在提醒我眼下的状况吗?不仅不能相信杨局了,连他本人也不能相信了。他还真是个先知。
说到屋里的人,我必须实话实说我都不是很了解。你可能会说江宇你肯定了解啊,虽然你们没上过床但是拉过手,打过啵儿啊!好吧,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得说恋爱的时候我觉得江宇就是我的偶像,我一辈子的靠山。分手之后我毫不犹豫的认定他是我这辈子唯一遇到的一个渣男,以后我要再眼瞎,我就撞死在姨妈巾上。说到姨妈巾我不得不跑一下题,朋友圈里最近被橘色包装晃瞎了,各种代理是看得我眼花缭乱,各种实验,各种品牌,你们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竟然还能用填充物养花?!你说这种东西谁敢放在内裤里?稍不留神落上一颗种子,它就敢发芽啊!这么牛B的土壤你见过没有啊?再来说一下透气性,某女性代理说自己拼了,一边抽烟一边隔着姨妈巾吐烟圈,大姐,就从你拿烟那姿势就知道你是四五十年的老烟民了好不好?有什么拼的啊?一个崭新的姨妈巾!有本事你拿一个使用中的来吐一个烟圈,我们用它就是关心它在使用中的透气性,崭新的在抽屉里放着的,谁TMD关心它会不会呼吸啊!
终于找到一个地方吐糟了,你们可以骂我虚伪,当面我就是不敢说,怎么滴?
再说回刚才的话题,听江宇的意思,我们所有人都是白教官经手的,所以不管学业怎么样,对刀片的了解还是都有的。确实,白楠特别愿意显摆他玩刀片的技术。江宇沉稳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扫视了一下屋内所有的人,然后淡淡的说:“李孟不会用刀片,所以可以排除她。”
江宇话音刚落,我竟然发现围着尸体的四个孩子里面有三个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们中间肯定有人想说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说不会用就不会用啊?顺便说一下那个没有反应的人,那就是东子。我在那一瞬间突然大脑变的有些空白,江宇白天说的话清晰的在耳边回荡,还有白楠一直重复给我的重点“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到底是怎么了?加入组织之前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动感情,不要因为别人对自己的好就改变看待同一件事情的看法。但是我真心没有做到,我拿那几个孩子当弟弟,拿乐乐当亲妹妹,我愿意拼了命的去保护他们,因为上一秒我一直以为他们也会拼了命的保护我。
左右突然坐直了身体对江宇说:“江宇哥,乐乐就不是咱们的人,我觉得你也应该把她排除在外。”一听他说这话,我才想起来怎么把乐乐也搅和进来了?人家只是一个为爱私奔的小姑娘啊,尽管她刚才肢体有些不自然。灯光下的江宇看着有些诡异,我竟然有些害怕。廖星辰依然安稳的在那里躺着,像冬眠了一样。江宇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说:“左右,我多会儿说乐乐有嫌疑了?你说得对,她不是咱们的人。所以她根本就在这个圈外啊,我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左右有些尴尬的白了江宇一样,江宇嘴角扯出一丝邪狞的笑。我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按照江宇的说法杀人凶手就在东子,左右和高致远中间呗?然后高致远发话了:“江宇哥,我们愿意听你的。但是前提你得先排除你自己的嫌疑吧?不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江宇叹了口气,坦诚的说:“有点难啊!毕竟没有证人,但是我还是要说。星辰下楼的时候跟我说睡不着,我带着他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然后我把他送回到这里。他喝牛奶的时候还问我,为什么要在客厅睡?我说我不踏实。现在想想凶手很可能那个时间已经埋伏在这间屋里了,或者埋伏在走廊里。你们几个可以看到走廊里的灯,昏黄昏黄的,在加上两边的大花瓶,藏一个人应该不会太明显。而且都是自己人,就算被发现了随便捡个说辞也能糊弄过关。”
乐乐一脸崇拜的说:“江宇哥,你好帅啊!跟被福尔摩斯附体了似的,我头一次这么崇拜你。”
江宇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倒是东子一直在沉默的检查尸体,反过来调过去的。左右和高致远早就跟没事人似的做一边听江宇白呼去了,我小心翼翼的凑到东子身边,低声的说:“你有什么发现吗?”
东子先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们都再研究案情而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俩,他才小声的伏在我耳边说:“江宇哥肯定知道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