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纯爱你是我的心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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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上客(玖)

江易寒的画室里通着蒸汽炉,暖气氤氲丝毫感受不到冬月的寒冷。

温远避嫌的似的抬手脱下跟柳天酬一模一样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熨烫平整的洁白衬衣。

柳天酬站在门口又是一痴,打心眼儿里赞叹,“一枝梨花春带雨,冰肌玉肤腻滑酥!”

心猿意马的恍惚了一下,柳天酬伸手慢了一步,被丫头萍儿抢先接过温远的外套,小心的拿着挂到衣架上。

为此萍儿曾一度成为丫头们当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柳天酬亲耳听见萍儿对其他的丫头说,“温远先生的外套上,有种淡淡的清香味儿,可好闻了。”

柳天酬羡慕嫉妒恨,他也好想闻闻温远宝贝外套上的味道。

温远常年画画,习惯在袖子上戴两只袖箍。柳天酬一眼就瞧见了,觉得袖箍戴在温远身上都变成了稀罕珍奇的物件。

配套的暗格子小马甲上别着精致的白金扣链,连链条垂下来的位置都恰到好处。柳天酬这么看着,发觉温远的腰真的好细呀,堪堪盈盈一握,弱柳扶风的样子。

温远站在江易寒身后,正打算对江易寒开口讲解什么,发现柳天酬还在门边站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柳天酬立即捕捉在眼里,心脏上怦怦跳着开出心形的小花。

江易寒也发觉门口站着个极其碍眼的人,站起身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把柳天酬推出画室的门去,“我要开始学画画了,闲杂人等请回避。”

柳天酬哪里肯这么容易的就让江易寒哄走,满脸堆笑的抱住江易寒的胳膊,讨好表弟,“要我给你当模特吗,保准儿坐在那一动都不动!”

这时候,母亲身边的丫头来寻柳天酬,说,“太太那边打牌呢,说是三缺一,请大少爷过去耍几圈。”

江易寒嘴角露出个抱歉的笑容,拿眼睛催柳天酬快走。

柳天酬恨得牙根儿痒痒,恋恋不舍的看着画室里温远安静的身影,心里悲痛的像是要跟温远生离死别。

表弟江易寒见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凑过来对他小声说,“表哥,你现在的这副嘴脸,特别像万恶的大灰狼见了小白兔,口水都流出来了。”

柳天酬立即抬手擦了擦嘴,心说自己的形象当真这么凶神恶煞吗?

悻悻到母亲的小暖厅来,陪着打牌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颗心早飞到温远身边去了。对门的陆太太打了张九条,他颓然说碰,结果推开牌是两张九筒。

惹得牌桌上一阵哄笑声。

“大少爷今儿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哦?”陆太太下风位的张太太翘着兰花指摸牌,瞧着柳天酬这个侧颜杀,笑着问。

柳天酬还没开口,坐在右手边的母亲先说话了,“还不是让温远给迷的,可怜见的,怎么就生出个这么漂亮的孩子来,别说他了,我见着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柳天酬听他妈一张嘴差点儿吓出尿来,听到后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情敌已然扩展到了母亲大人。

张太太打了张东风,接话说,“可不是的,他姐姐也是个不多得的大美人呢,瓜子儿脸大眼睛的,长得跟那洋娃娃似的。可惜喽,肚皮不争气,平白让个戏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听到这,母亲问了一句,“廖太太现在还住在孟庭呢?”

“去年从廖宅搬出来,就没回去过。廖廷锴每次喝醉了都去闹事,真替廖太太觉得心寒。”这事儿陆太太最清楚,她家就在孟庭,离廖太太的别院只隔了一条街。

“那是为什么?”柳天酬轻皱了一下眉,摸到的幺鸡没进手直接打了出去。

张太太最喜欢八卦,搭腔特别快,“还不是为着早年廖太太未出阁的时候,跟一个穷画家差点儿私奔的事。温家败了以后,廖廷锴大摇大摆的娶了个戏子进门,宠的无法无天,借此羞辱廖太太。”

母亲举着香烟,出了一张三万,“如今,可不比当初廖廷锴跪着求温老三,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了。这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想遇见个好人,难呐!”

陆太太心思活泛,立即开口说,“要不是姐姐时长关照着,得空就拉廖太太来打打牌,廖廷锴看着柳公馆的面子,这才收敛了许多。”

几个阔太太替廖太太惋惜了一回,就聊起最近卖的火热的火油钻来。

柳天酬神色开始有些凝重,他起初还在纳闷温远为什么会那么恨戏子,其实温远恨的,是辜负了他姐姐的廖廷锴吧。

真想抱抱温远啊……

远,我柳天酬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若辜负你,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