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离见到她,却忽的退了一步,这动作让白浅一顿。
“怎么了,阿离?”
他仰头望着她,美丽强大又温柔,是他每次梦里都期盼的娘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承认?她是不想要自己吗?
白浅感觉到阿离的不对,直接蹲下来,与他平视,“怎么了,不能告诉五姨吗?”
这声“五姨”彻底刺痛了阿离,他忽然出声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陪着他一起来的两位仙侍也有些不知所措。
白浅的其他几位师兄纷纷围了上来,知道不关白浅的事,但为了哄着小娃娃开心,便装作训斥白浅的样子,道,“十七,这孩子还这么小,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就是,十七,你做什么了,瞧把人家孩子难过的。”
白浅有些尴尬,也跟着哄道,“是五姨不对,是五姨的错,别哭了啊。”
然而,小团子却哭得更厉害了。
白浅无奈的上前,把他抱住,见他没反抗,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估计是他听到了什么误会了,才会找过来,白浅一边轻拍着替他顺气,一边再缓了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哦。”
墨渊在一旁看着,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一面,不似以前的古灵精怪,也不是在凡间时的淡然从容,更不是为君时的傲然大气,而是这样的温柔如水,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仿佛能包容万物。
小团子哭过了劲儿,心头那股乍现的难过终于消了大半,当着一群人的面大哭的羞愤之心也渐渐涌了上来。
他把头埋在白浅的腰间,渐渐没了声,却也不抬头,场面一时显得更加安静,令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小脑袋颤了颤,埋得更深了。
还是白浅察觉出了他的小心思,不免一笑,给他递了台阶下,“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小团子的脑袋一僵,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挣扎,才闷闷道,“你明明是我娘亲,为何还不承认,还让我叫你五姨,你是不是不愿意要阿离和父君?”
这话一出,白浅还没怎样,一众师兄们倒先炸了锅,对着她一阵指责。
“十七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当娘的不认儿子的呢?”
“是啊,十七,咱们昆仑墟的弟子向来敢做敢当,你可不要学话本子里的那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啊。”
“十七,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父亲是哪家的?你不会是怕我们去喝你的喜酒,所以还想瞒着吧?”
这话一出,墨渊的脸先黑了几分,令羽一见他师父脸色不对就先躲了出去,大师兄叠风也紧随其后。
倒不是他知道了墨渊的心思,而是他本就不信白浅会这样做,再者他也听出来了,这些师弟们都是好不容易逮住十七的糗事,拿十七寻开心,只是不知道为啥师父先不高兴了,不过吧甭管为啥先躲了才是,免得待会儿又被师父罚。
果然,没一会儿殿内就传来墨渊的声音,“行了,你们最近的功课看起来懈怠不少,先绕着昆仑墟跑上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