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书在坐柏灵的车来的，自然也是柏灵送他回去。
他一溜烟跑到副驾驶位坐好，结果足足等了十分钟柏灵才回来。
周书书一脸同情：“我哥没训你吧？”
柏灵温和一笑：“周大哥很关心我。”
哎，能把大哥的严厉挑剔当关心，也就柏灵了。
有时候周书书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比起柏灵来简直像个假的。不过大哥貌似最近更年期到了，有些防备柏灵。
真不懂大哥，一起长大的情谊，要柏灵还不可信，世上就没值得信任的人了。
发一回感慨，周书书没有笨到表现在脸上。
当柏灵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的时候，周书书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翰翰了，手一挥：“去诸城大学！”
柏灵奇怪：“你明天没课。”
周书书幽幽叹口气：“我快一个月没露面，翰翰不知道怎么思念着我。”
虽然知道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周书书讲话惯常夸张情感，但柏灵还是觉得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尤其，刚刚解决图灵的事，书书就迫不及待地要甩手。
以前会觉得他是不喜欢处理公司的事，不爱朝九晚六的刻板安排，但现在难免多想一想：莫翰林对他的吸引力这么大？
之前一直没顾上，既然今天提到了，柏林忍不住就想谈一谈。
“你和莫翰林……”
刚开个头，却仿佛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周书书瓜拉瓜拉说起来，撇去他十句里有七八句对莫翰林的赞美，提取下中心思想，周书书在担忧：“你说要是翰翰和你一样想开个公司咋办？”
“我多想满足他的愿望，可是又舍不得为难我自己。哎，我到底是自私的，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柏灵是见不得周书书感伤的，花式的夸奖轮番从嘴里出来。
难为他说的诚恳又真挚，周书书听得心花怒放，还假兮兮地摇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就是无聊，突然想到这么个主意。”
“对了，你说翰翰不一定要我的资助。你也看出来了，他傲骨铮铮？”
一句话问的，柏灵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书书到底是对莫翰林有什么误会？才会觉得人家穷得不行。
还有，他耳朵没有出现幻听的话，书书说他拿了一包衣服让莫翰林洗，然后给他结算工钱？
这是去帮人还是去羞辱人？
饶是柏灵多年来心脏强大得对周书书的脱线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定定神后，柏灵问：“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我自己想的啊。”周书书道。
不过，他是从电视剧中找到的灵感。
柏灵觉得为了安全，还是先把车停下。他没有急着说话，看了看方向，开到前面临时停车点拉上刹车，正要和周书书是说一说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跑过来敲车窗。
又哭又喊地，最后还一屁股坐在车头前不走了。
柏灵：“……”
周书书：“这是碰瓷的？”
是与不是，反正不知道。
但这个醉汉死赖着不走，还躺了半截身子在车轱辘旁。
两人都是斯文做派，搞不定他，只好报警。
也是倒霉了，等待警察过来的时间里他不知道咋回事又爬起来，一头撞在车头上，磕破了脑袋。酒醒了小半，就嚷嚷起来出车祸了！
这叫个什么糟心事。
柏灵和周书书一起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好在路边有摄像头为证，那个醉汉的抗议和索赔没有成功。
但那个醉汉不知道啥眼神，愣是对着周书书喊美女，大流口水。后来还扑上去，吐了周书书半身，把周书书恶心得……当场脱了外套扔进垃圾桶。
要不是衬衣脱掉不雅观，周书书是想连衬衣一起扔的。那酸臭味，可要熏死他了。
柏灵心疼又好笑，主要是周书书的表情，太可乐了。
学校里沐浴肯定不方便，柏灵就提议还是送他回家。周书书应了，这时候他只想马上把自己洗得香喷喷，至于见莫翰林什么的，再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