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的梦。”周书书擦擦额头的汗坐起来，床头的感应小夜灯立刻亮起柔和的光。
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那痛感依然强烈，从梦境侵蚀到现实中。
踢踢脚，想把痛感甩走，结果脚趾头踹在了一个硬硬的，还有点尖的东西上。
what？
谁在他床上乱扔东西了？
气冲冲的掀开被子趴到床尾，一柄磨砂黑铁质晾衣架正乖巧躺着，挂钩尖尖的部分正对着周书书之前的脚板心。
临睡前的一幕飞快划过脑海，然后被猛地按进了记忆深处。
周书书淡定地抓起衣架往边上一扔，假装那个精心挑选去马场穿着搭配的人不是他，更没有试了好多套衣服，结果乱七八糟摆着没有收拾。
……
时间一眨眼一闭眼，就飞快过去了。
周书书临时抱佛脚，在网上查了一些骑马相关的资料。
虽然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牵马辅助，及时一点儿骑术不会也不用担心，但莫名的，他想在翰翰面前表现得全能一些。
唔，这样能增加我是一个有实力的人的说服力。
他就会对我的投资意愿更放心了。
周书书暗暗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没错，就是这样。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闭关工作，好久没联系的柏灵。
周书书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有活儿找我吧？
他嫌弃地把手机推开，并不想接。但柏灵多么了解他的性子，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打，周书书被吵得没法，只好接起来。
“书书，明天有空吗？”柏灵的声音很温柔，但透着无法掩饰的疲倦。
“大侄子，”周书书习惯性地占口头便宜。
哼，谁叫柏灵固执地不肯叫他的新名字周two。
“不管你是想约饭还是有好玩的地方介绍给我，我都没空。我有安排了。”一副大忙人的语气。
也难怪周书书得意了，毕业两年多，他有一年半的时间家里宅，每次只要约他，他肯定是有空的，都不用提前问。
可他要见大哥，或者叫柏灵玩，却是要看他们档期的。
周书书暗中不爽很久了，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一次！
何况，这样说了，柏灵就算有公司的事，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做了。
虽然有点愧疚，柏灵这么忙了，自己也不帮忙分担点。可……想起工作脑子都要炸了。那啥，回头再招聘点得力助手给柏灵减压吧。
“这样啊，”柏灵听起来似乎有点不信，他继续道，“上次的引进合同谈妥了，放出去风声，在市场上反响也很好。为了奖励这次合作中卖力工作的同事，决定明天进行小部门团建。他们都希望你也能参加。”
明白，就是让他去炖鸡汤。
可惜，还真没空。
“从我私人账户里再划点钱出去，加点儿奖金吧。”周书书大方道。
他对于金钱实在没什么概念，小时候家里再难，大哥也没让他饿肚子，后来长大一些，大哥的生意上了正轨，银行卡里永远不缺钱花。喜欢的，都可以买。
一开始是很很快乐的，但当童年的欲望都被满足后，他开始觉得空虚。觉得没意思。
尤其是，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哥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少，钱能买到很多，却买不到亲情和陪伴。
钱能让他得到很多，却越发让他迷茫：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周书书大学时候有过一阵厌世的状态，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问自己，吃饭是为了什么？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着有意义吗？
找不到答案，就开始崩溃。
就是在这个时候，柏灵无意中流露出想以后开个游戏公司，做独立游戏开发者的想法。
他虽然没兴趣，但是很喜欢柏灵谈起梦想充满热爱，光芒照耀的模样，于是他说：我帮你！
那个时候还没有帮人造梦的概念，只单纯觉得，看到别人幸福，心没有那么空了。
被他视为数字，觉得没什么用处的金钱，换一种方式，变得有意义起来。
然后，周书书终于有了，自己活着的必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