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李总！你好你好，我是威远贸易的老陈。”
“韩总，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里能见着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啊。”
“商总，上次谈的合作你看？”
……
装饰华丽的大厅里，各色人来回穿梭。类似的寒暄不绝于耳。
周书书边听边暗暗撇嘴：虚伪不虚伪！
说久仰的，可能今天才听说这个名字。
说恭维的，私下不知道怎么说坏话呢。
他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人一样，可是大哥今天打定了主意要他学习，命令他寸步不离地跟着。
唯一庆幸的是大哥没有要求他说话。
所以周书书从头到尾都摆出忧郁王子的造型。被介绍的时候也就淡淡点个头，眉心轻蹙，仿佛有化解不开的烦心事，到叫人不好追究他的失礼。
周家虽然是新起之秀，但周勤学有眼光也有手段，十年时间，让周氏企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跻身成诸城一流企业。
更有传言说，周氏现在已经有实力可以和诸城龙头莫家一别苗头了。
所以这场商宴上，前来和周勤学套近乎的人特别多。
露面不过半小时，他们周围快要被围得水泄不通。
周书书闷得慌，只觉得氧气都被吸没了。他轻轻用胳膊碰了碰大哥：“我有点不舒服。”
周勤学侧头，看弟弟脸色有些发白，状态确实不太好。又想起下午到现在，他还没有吃东西，可能是饿的。便道：“你去餐台边歇歇，吃点水果。”
怎么就不叫他回家呢？！
希望落空，但能脱离这里也不错。周书书忙快步朝没几个人的餐台走去。
参加商宴的都是为了拓展人脉而来，没谁真的会去吃东西。所以当周书书发现还有个人和他一样，忍不住就起了“我们是一类人”的感觉。
端着小蛋糕走过去，周书书难得起了聊天的兴致。
结果近了才发现，那人穿着普通的短袖长裤，正在把盘子什么的摆好，似乎……是服务生？
“小虎牙？”越看侧脸越觉得熟悉，当那人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的时候，周书书立刻确定了身份。
莫翰林：啥？
叫我？
困惑地扭头，他立刻想转回去，当做没有看见。
可是已经晚了，周书书一个大踏步站在他身边：“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莫翰林：“……”
周书书怜悯地看着他：“是不是弄丢了？我再给你一张。”
怀里掏了掏，掏了个空。尴尬想起，换了衣服忘记把名片盒装过来了。
他干脆摊手要莫翰林的手机：“我直接把号码输入进去。”
莫翰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
“我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傲气。”周书书打断他，一脸的我懂，“我也不是无偿帮助你，我会需要你的回报。但回报什么，要看你的梦想是什么。”
莫翰林踟蹰犹豫的样子。
周书书轻叹一口气：“你在这里打工一小时多少钱？”
莫翰林：“哈？”
周书书视线在餐台上停了停，再度落回莫翰林的脸上：“时间是宝贵的。你与其在这里打工积攒启动资金，不如接受我的投资。早点开始，梦想就能早日实现！”
这一刻的周书书，脸上仿佛有光。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说过，他每次这样讲话的时候，就特别像忽悠人的骗子。
而莫翰林，显然觉得他很不靠谱。
“我还有事，再见。”干脆利落转身，速度飞快走掉。
周书书无比遗憾，这个可怜的，不懂机遇的孩子。
……
周勤学一边聊天一边分神注意弟弟的动态。本来还担心他中途溜走，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在和莫家的幺子搭话！
总算知道上进了。
周勤学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