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黄影飘现挡在了两人的前面,正是欧阳子只见他双足微开,手掌相挫缓缓的推出,掌风与剑气霎时撞在一起,竟是那样的无声无息,欧阳子身后的黄建与贺永丰感到身体被一股气流强行带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只见司马令的剑已经回到剑鞘,欧阳子左手的袖子已经被剑气削掉一块,左臂上正慢慢的往外渗着鲜血,很显然在内力的拼比上欧阳子已经输了半筹,用一双肉掌化解这凌厉的剑气,已属难得。在司马令眼里更是惊讶,能用掌力化解他的剑法中的剑气,实属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得见,也就不再施以第二招。
“难道阁下就是数年前传闻的‘冷血剑客’?”欧阳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这种发颤好像包含着很大的隐情。
司马令也没有回答,转身后几个纵跃已消失在山后,看着司马令如飘影般的消失,欧阳子想喊就觉得胸口一阵的剧痛,黄建与贺永丰见状双双上前搀扶住欧阳子,欧阳子知道自己在化解司马令剑气的时候,左臂虽然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无大碍,但左胸被剑气所冲,有些气滞,忙坐下行周天之气,好一会才觉无碍。
欧阳子刚刚起身,铁猿黄建与贺永丰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在欧阳子面前单膝跪倒叩拜,欧阳子赶忙扶起,黄建感叹的说道:“在下与前辈萍水相逢,自觉殊途相望,前辈竟能数次舍身相救,领在下实实惭愧,今生实未见惜才如前辈者,往后黄某愿跟随前辈以报救命之万一。”
这时,黄建带来的众手下看到首领这样,也一齐跪下:“我们愿一起相随首领前往”
贺永丰也与黄建想的一般的心思,此人虽为陌路教派,但处世不乏为侠义,今天舍命相救,自己这条性命已经交在人家手里,江湖人士道同相聚,何拘小节。想到这里言道:“在下与黄建兄弟所思一般,如不嫌弃,望前辈一并收录,贺某永感高德”
欧阳子听到这里不禁大喜:“呵呵,即是如此看得起老哥哥,不要说为两位兄弟受一点小伤,就是纳下老哥哥的命又有何憾?今后我们可以兄弟相称,不必拘于礼节,老哥今天实在是高兴”当下扶起两人,吩咐黄眉派的众弟子将苍山派的尸首掩埋,剩余苍山派的弟子抬着其掌门穆云的遗体回归苍山安葬不题。
欧阳子在受伤之余收伏两员干将,内心十分的高兴,铁猿黄建邀请欧阳子、贺永丰去鸡冠山小聚,顺便清理一下寨内事务再同欧阳子并行。欧阳子一口答应,贺永丰乃天外行客,到哪里都是归宿,当然没有异议。一众人在路上行走,铁猿黄建随口问道:“欧阳兄,您提起的那个冷血剑客,到底是甚么来头?”欧阳子听到黄建的问话,心里不禁的‘咯噔’一下,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个‘冷血剑客’至今不知道姓字名谁,前几年传闻他与一人屠绝清风帮全部,一言不合又杀掉众多武林人士,去年武林中‘风云十八剑客’中聚集了八位之众寻找其人,始终不得要领。我黄眉教教主对此人极为欣赏、看重,在突入中原的时候教主明确表态,要结交此人……没想到在这里交手,本来以我的功力在黄眉教中堪居中上,以我之想当时全力施为不致落败,没想到此人的剑气如此的厉害,竟是输了一招,想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高超剑法与内力,放眼天下,此辈中人乃为人杰,想想武林各派有此人对手者罕少。”
黄建与贺永丰听完对望了一眼,黄建说道:“小弟以前也听说过此人的行为,当年在北方五省丰临潮家内,听说只有少林慧同大师说出其剑法的来历,但慧同大师也没有亲眼得见此剑法,不敢肯定与否,据说‘风云十八剑客’排名第十六位的刘一台剑客在其手下没有走过十招,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呵呵,好像确有其事,那刘大剑客据说为此事耿耿不已,相约其他剑客要与此人决斗,最后始终没有找到,好像为首的是‘泰山派’的绝尘道长。”
贺永丰听到这里不禁的答话:“以前辈看,那绝尘道长在‘风云十八剑客’中排名第十,与此人如若交手孰胜孰劣?”
欧阳子呵呵一笑:“贺贤弟以后再不许以前辈相称,你我乃兄弟,前辈相称显得见外。如果真是与绝尘道长交手,如果绝尘使出其绝技‘岱宗七十二式’两人交手应该能在伯仲之间。”
众人一路聊着,向鸡冠山走去。
那司马令一路狂奔在山谷中的山溪绿茵之间,尽情的释放着自己功力,情急处,将‘游魂飘逸’的轻功催发到极限,睁眼四望,但见飞身而过的树木已经模糊,身子如箭般的射出。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轻功以至于斯,这时感到‘太虚神功’在体内的不断运行,十几里过后,内力仍然绵绵不绝,如浑海般的奔腾涌出,气息没有半点不畅,惊喜之余,司马令不禁引颈长啸,但听得山谷回声不绝,如万马齐喑。突然,听到前面有打斗声,司马令忙定睛一看,是三个男子围攻一人,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另外还有一人站在那里观战,原本司马令想躲开不想搅这趟浑水,可是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原来是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围攻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运剑如风竟没有败相,丝毫不落下风。
司马令不禁落脚顿足观看,看那女子头戴斗笠,一张黑纱从斗笠而下罩住脸面,使一柄青霜剑力敌三个人,看那三人武功很不错,可是还是奈何不了这一纤纤女子,旁边站着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调戏着那女子:“小娘子,还在这里费什么劲,有那工夫多陪陪大爷们,大爷们自然亏待不了你,还硬撑着?哈哈,待一会你撑不住了,嘿嘿……让你身子发酥。”
“你给姑娘闭嘴,你们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本姑娘今天与你们势不两立。”那姑娘边打边说,手下丝毫不慢。
司马令看这姑娘的剑法十分的高明,剑招走处犹如游龙入水,几乎没有半点破绽,唯一不足的是这套剑法使在一个姑娘手里,显得力道不足,无法将其精妙的招数使满。
那观战之人见说,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手指一弹,那石子带着破空的响声,直打在到那姑娘挥舞的剑上,那姑娘的剑招顿时偏了一偏,那三个人一阵快攻,攻了姑娘一个手忙脚乱,那姑娘临危不惧,剑法上毫无乱相几招后又占上风。
看那人弹石的手法,平常事物若不动弹在其上,犹有难处,况且是这样的距离直打在舞动的剑上,可见这人的内力与手法的独特。
司马令从小就在青袍客的居住地练击石子,见那人所弹的手法十分的怪异,不仅好奇心大起。那人又故技重演,不时的弹出石子,那姑娘的剑招登时大乱,那三人毫不相惜,霎时,姑娘的长衫被削掉一块。
“哈哈,就这样,你们三个慢慢的将她的衣衫全部削掉,让我好好饱饱眼福。”那人狂笑着脸上露着贪婪的眼神。
不一会,那姑娘心里气苦,剑法不由得有些乱了,衣衫被削得七零八落。
那观战之人还在不时的打出石子,眼看那姑娘东躲西避,还是躲不开袭来的石子。司马令看着有些恼怒,不由得弯身也捡起几粒石子,看那人一发石子,自己手中的石子飞射而出准确无误的打在那人的石子上,将那人的石子立时打爆,那人一愣神,司马令又发出三枚石子,只见与那姑娘交手的三人手中的兵刃登时脱手,被石子几乎打出数丈以外。
那三人兵刃脱手,虎口疼得发麻,那女子趁势几剑杀的那三人招架不住,遍体流汗,几人狼狈的从姑娘剑底钻出,退出老远,立在一边看着。他们倒不是惧怕那姑娘的攻击,而是惧怕发来石子的人,以这样小的石子击落自己手中的兵刃,这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那站在一边观战的人更是惊奇,放眼望去,看到在山溪的一边立着一人,离自己有七、八丈远近,那人冷冷的看着这边,看来打落自己石子的必是此人,以发石子的距离来看,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
“请问是道上的哪一位朋友?在此坏廉某人的好事,不妨现身说话。”那观战的人说道。
此人是陕西汉中人士,姓廉名如水,江湖上人称‘花葫芦’此人少时在‘铁牌王爷’柴广府内做小厮,因手脚特别勤快。那柴广是个好交结江湖朋友的人,在闲暇之余,廉如水经常在众豪杰无事之余讨教功夫,那些人看这小厮颇为伶俐,不免以功夫相传,没想到他颇为工于心计,经常的跟李四学来的功夫与张三对招,输了就到李四跟前述说,说李四的功夫不行不如张三的功夫,这些人原本就是争强好胜之徒,焉能就此罢手,相互较真,竟将众多的功夫无意中传授给他,没想到这人是学武的坯子,没几年这小子竟然练就了一身的功夫。他自小就有个奢好,就是极为好色,凡是见了漂亮女子几乎不得到誓不罢休,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王府内经常与王府的妃子们暗中勾搭,私下幽会,不想被柴广发现,柴广在大怒之下派府中武士缉拿,没有想到众武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府中的几位江湖人士也败在他的手下,柴广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从容的离去,只好以‘看护不利’惩治了几个家丁泄愤。
那‘花葫芦’有了一身的武功更加肆无忌惮,不知有多少良家妇人毁于其手贞洁不保。最后惹起众怒,几个庄的员外联手出价五千两白银悬赏剿杀此人,有些贪图钱财的江湖人士和一些有正义感的武林高手寻其所在,最后将其打成重伤,他一路呕着血逃进大山里,足足一年不敢下山。待伤好后,此人又苦练武功,行吐纳之气,竟然在短短的几年内,内力大增。转而又回到山下,继续干着他的勾当,偶尔经过一山,被人剪径,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最后众人不敌,弃剑为拜,成为众人的首领,在山在上闲余经常教一些功夫给他几个相好的手下,附近山上的各寨主竟然也不敢再招惹他们。
这天‘花葫芦’带人在州府井市间游荡,见一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子,身形阿娜,凭‘花葫芦’的判断,此女子必为一绝色佳人,无奈面目被黑纱所罩不见其容,‘花葫芦’趁走进她身边的时候,故意蹲下捡物,运起内力一口气吹出,将女子的黑纱吹的飘荡起来,当‘花葫芦’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的时候,身子已经酥了半边,眼睛直呆呆的愣在那里发傻,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当被那几个手下唤醒的时候,那女子正往城外走去。一路跟踪出城有五、六里之遥,在此山涧上前调戏,不想姑娘一身武艺,拔剑相待,相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