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忙乱不堪,救伤扶死者来往穿梭,据清点,这次刺客大举进犯己方死伤一百多人。众豪杰仔细查验了死者的伤口,几乎都是一剑毙命,下手十分的狠辣。令豪杰们不解的是,辽国怎么会有这样多的剑术高手,以前闻所未闻……余阳子仔细地观察着死掉的人的姿势,手捻胡须沉思着。
少林慧玄方丈来到余阳子跟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些人的来历,想必道兄有所察觉,可否言下示意?”
余阳子哂然一笑,道:“攻防有序、行动有法、聚散有合、武功高强、招数精绝,这帮人必不是江湖人士……丰盟主您看呢?”
丰临潮也在沉思,听到余阳子的问话,分析道:“道长说的极是,以这样的身手和行为,应该属于辽国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才是,江湖人士没有这样的行为纪律。”
绝尘道人因受了伤正在那里气呼呼的,听他们的言语,就跟着说道:“皇帝身边的侍卫?难道辽国皇帝就在城外?”
真正是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众人一听到这里,都吃了一惊,如果是大辽国皇帝在城外,那么,这小小的邢州城必将成为大战的焦点,辽国皇帝御驾亲征,那这座邢州城横在通往大宋京都的要道上,那是辽军势必要攻破的。想这小小的邢州城兵员不足两万,将不过十几员,怎能抗得城外的几十万大军?
王郡感到形势十分的严峻,眼下朝廷所有兵马几乎全部都掌握在平北将军李康手里,李康将这数十万兵大半分别镇守在各关隘,如果将此间的情况上报李康,他不见得会发兵,看来只有向朝廷求救才是道理,想到这里,安排了事物,一方面整顿兵马,一方面加固城垣,分出五千人马在城外扎营,成犄角之势,又忙起草书文加急上报朝廷要求发兵。
连着两日,城内高度戒备,可是辽军没有一点动静,王郡感到有点奇怪,今日一大早就上城头观看辽军阵营,就见辽营布满了城外,大帐一座接着一座,几乎覆盖了城外整个大地,又见辽营中兵马强壮,来往有序。王郡暗叹:“久闻契丹国军队骠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但愿苍天保佑不灭我大宋。”
正叹息间,忽见辽营尘土飞扬,营门大开,就见奔出许多马匹。王郡忙下了城头,派人召集各路盟主到来,自己带了两千人马大开城门迎了出去。
刚一摆好阵势,辽兵已经冲来,宋兵一阵乱射,阻住了辽兵的来势,辽营中闪出一将,说道:“王将军,今日ni尚且不降,死无葬身之地矣。”
王郡大怒道:“我上国大将,安肯降汝番狗。”说完挺枪跃马直奔那将,那辽将微一叹息,手一挥,五员辽将飞驰而出,王郡独战五将毫无惧色,那五员辽将围着王郡像走马灯般的厮杀,战到酣处,王郡抽出钢锏,锏打枪刺,顿时就有两将翻身落马,另外三将见王郡勇猛,不可挡其锋,拨马便走,王郡哪里肯放过,横过大枪,反转铁胎弓,箭响处已将一名辽将洞穿而过。
这时,辽营中顿时尘烟滚滚,一排排的马匹身裹铁甲,每排铁甲马匹后面拉有一辆战车,战车上有三名铁甲士兵,那些士兵手中握有快弩,一发五弩,着实厉害无比。王郡一见知道此法厉害,拨马便回。
刚一回身,就觉左肩一疼,已着弩矢,王郡吃了一惊,因为左肩有重甲保护,其弩能穿透如此厚的甲胄,可见其力道之强。
亏的王郡所骑坐骑是一匹良驹,脚力很快,不一刻已拉开距离。来到军前,王郡忙下令鸣金招呼军士回城,还没有等军士们回到城里,那些铁骑已经冲了过来,宋兵顿时大乱,争先恐后的向城里涌去,就见万弩齐发,宋兵死伤过半,两千人马,跑回城里的不到八百。
紧接着辽军开始大举攻城,王郡身带箭伤,上城督战,所幸的是,数百江湖豪士已赶到,分别上的城头协助守城,得这一支生力军,王郡心感稍慰。
辽军的攻势十分的猛烈,火雷不断的向城上打来,云梯密布已架向城垣,数万辽军嚎叫着,沿着云梯不断的向上攀登,斩杀在城头的辽兵尸首已经几乎填满了城垛,守城的大宋兵卒也在不断的倒下。
王郡虽身背数枪,血染征袍仍然手挥着宝剑大声呼喊杀贼,突入上来的辽兵越来越多,江湖义士们有的竟是以一对八、九个辽兵展开厮杀,城门已经被辽兵攻破,大队的辽军涌入了进来与在城里的宋兵展开血战,城门口有守军三千余人,有两千余人手持弓箭,面对混战在一起的宋辽兵无计可施,生怕伤了自己人。
王郡站在城头大声的喊道:“放箭,放箭。”可是宋兵们那里下得了手,毕竟是自己的弟兄,王郡看到这种情形,大叫道:“弟兄们,还等什么,如果辽兵进来每个人都得死,那些博杀的弟兄也是这个心思啊……”王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与那些辽兵厮杀的宋兵说道:“弟兄们,赶快放箭,不能让契丹狗进来呀,我等命不足惜,战死犹可。”
王郡顿时大怒道:“将令在此,不放箭者斩。”顿时箭如飞蝗般的向城门飞去,一顿急射已将攻进城门的辽兵与宋兵射死大半,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攻进城内的辽兵全部被射死,城门被尸首挡住闭合不了,众人忙着将尸首搬开的时候有一队辽兵突入城内,又是一阵飞箭辽兵又横尸在城门口许多,辽兵一见倒也不敢再强行突入。只是从城上攻入的辽兵越来越多,眼看的城池就要失陷。
王郡看着大队辽兵攀上了城头,城门还没有关上,也眼看不保,仰天长叹道:“真是天不佑我大宋。”横过手中的宝剑,就要向颈上抹去,立刻被副将飞手将宝剑夺下,道:“将军何必如此?尚未到城破之时,就要轻生耶?”王郡怅然的说道:“天意如此奈何为之?”
就在这关键时候,就见数千的人流向这里飞涌而来,王郡定睛一看,正是那些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士,那些豪士分成数路,有一路搬开城门的尸首将城门迅速的关上,另外几路快速的窜上城垣截杀那些上了城垣的辽兵,并手举火把烧毁云梯,那些辽兵哪里是这些江湖豪客的对手,但见拳打刀劈,暗器划空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已将大部分的辽兵杀死在城头。又一路的义士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的火雷,沿着城垣不断的扔下,又将城下攻城的辽兵炸死大半,辽兵无奈一时无计。
不到半个时辰,攻上城内的辽兵已全部被杀死,尸积如山,王郡令军士与众豪杰将辽兵的尸首抬上城头扔下,一时间城下的辽兵哀嚎之声不绝,接近黄昏的时候,辽兵已退。众人不敢大意,沿城垣四处查看,此一役,辽军损兵五千余,宋方亦死伤三千余众。
几天来,辽军在铁甲马的掩护下又展开攻城,城上宋兵弓箭纷纷射下,可丝毫不能损伤那些铁甲马半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铁甲排马靠近城边不断的向城上射箭掷火雷,宋军伤亡较大,多次开门出兵迎敌,都被那些铁甲马一阵阵的杀回,王郡无奈。这日,王郡携众头领正在大帐议事,就见中军通报有几十位豪杰义士求见王将军,王郡让唤入进来,那些人以飞天苍龙欧阳子为首,欧阳子提出了一个破敌之计,来日出城迎敌的时候,我方选拔几十个内力极深的武功高强之士充在其中,当那些铁甲马冲来的时候,由这数十位高手,上前斩杀那些驾车军士,让铁甲车失去方向,再准备数万斤鱼油……我宋军去攻击在铁甲车后面的辽军,再联系城外的驻军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当可大获全胜。
当欧阳子说完后众人都大声叫好,无虚道长余阳子起身道:“老道虽然年迈,当驱此身先行以破甲马。”众人见说都纷纷愿为前部,好一阵的筛选在这几十人中只挑选了十三人。有余阳子、灵宝道人、欧阳子、绝地天主、五湖临君、鄂海一丑、绝尘道人、尚一阁、颜士卿、‘碧眼狼人’古少伯等。
余阳子叹口气说道:“如果能说得冷血剑客加入,我们的胜算会更高一些。”
王郡忙问冷血剑客是谁?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个大概,王郡一听,道:“我将礼贤而求之,必能随我愿。”
当晚,王郡来到司马令所居之地,以求贤之礼说动了司马令,司马令为其大义所动,答应了王郡,并且楚傲天也提出一块去。众人闻听皆尽欣然。
是夜,在王郡大帐里,统军将领与群豪商议明日战法,绝地天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马令,有些故意找碴的样子,绝尘道人也是一般,但碍于王郡的颜面,倒也不敢相逼过甚。
司马令在哪里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众人,耳朵里听着他们的布置。楚傲天在身旁不时的与绝地天主扮着鬼脸,时时的惹着他发怒。
第二天一早,人马调配停当,这十五名高手藏匿在兵士当中。王郡尽城内所有的兵力于一注,准备今日孤注一掷,只派了少数的兵卒和江湖众义士们守城,并派人通知了驻扎在城外的左右营寨见火为号就提兵大进。
一切安排妥当,探马来报,说辽军已大开营寨向这边冲来,王郡立刻全身披挂率领七千人马大开城门迎了出去。
辽军今日见宋兵出战,便将铁甲马分为数排冲杀过来,看看铁甲排马冲了过来,王郡将大枪向后一挥,众军士向后退了约半箭之地,就见十几个人飞速向前,见有一老者已越过马匹落在战车上,长剑起处已将车上的四名军士斩下车来,其余的人也逐一效仿,顿时十几辆铁甲车辆就失去了控制,四下乱撞。那指挥车辆的辽国将军一看,忙黄旗一挥,后面的铁甲马车立刻将这些车辆包围起来,强弩就像飞蝗一样射来,车上的那些江湖豪士忙用裹马的铁甲遮身,以抵挡飞至的劲弩,但在这样近的距离,有些铁甲竟被强弩射穿,眼看就要被万箭穿身。
忽然间,铁甲顿开,见一人从车上拔高而起,长枪飞起,那条大枪带着划破空气的响声像箭一般的向着那车辆指挥将军飞去,顿时将那辽将掼下马来飞出数丈钉死在地上。
紧接着,就见那人手持长剑,飞绕在剑上的雾气茫茫,嗤嗤作响,长剑起处,剑气划过一道彩虹般的红晕,将那冲来的铁甲马的鲜血带起,十数个马头掉在地上,那人几起几落,围绕在内层的铁甲马无一幸免,此人正是司马令。
其他的人一看,便效仿着催动内力,内力极深的像余阳子之流,长剑带着剑气挥动就有数匹马被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