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肖夫人有些尴尬,赶紧行礼回答:“是的老夫人,这位就是安州赋税最多的佟掌柜,昨天得到嘉奖的人。”
“以前是做什么的?学过什么书?琴棋书画都懂得什么?对了,今年多大了,成亲多久了?”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件劣质的瓷器一样,眼神中渗透着某种嫌弃。
“民妇……”
“民妇什么民妇?”老夫人听见此话就来气,冯宇辰什么身份,她还民妇,这点事都没想过吗?就她这样的,还能做皇子妃?真是天方夜谭!
“老夫人,我不是民妇是什么?我家相公也不是当官的也未曾考取过功名,只是一个商户,我自然是民妇了。”
佟小舞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气到了,这些人真是什么事都能找出毛刺。
“哼!误人子弟的东西!”老夫人明知冯宇辰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公开,但是开始冷哼了一声。
“……”佟小舞听见此话,也不行礼了,也不回话了,就站在那,眼神看着傍边,连正眼都不给这老太太,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一边的肖夫人看见此景,伸手拽了拽她,她一把甩开,继续站在那。
老夫人看见此景,气的咬牙切齿,一边的老妈子看见此景开口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对我家夫人不敬,来人,给我给我……”
佟小舞冷眼回头看着那老妈子,她倒想看看,他们想怎样?
果然,那老妈子喊了两句之后,什么都没敢说,就算这个女人配不上那人,也不是她一个下人敢处置的。
“老夫人?”老妈子回头轻声说道:“她还没回话呢?”
“说,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谁还憋屈你了不成?”安老夫人拍了拍桌子,脸色难看。
“民妇……”佟小舞弯了弯腿,行了个礼:“山水村人士,今年十七岁,没学过什么书,只是认字,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去年七月份成的亲,相公是山水村冯宇辰。”
佟小舞开口回答,态度不是很好。
一边的肖夫人额头的汗水都流下来了,虽然知道佟小舞有点个性,可是没想到她如此不拘一格。
安家老太太听见此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家中还有何人?有没有考过功名,在朝为官的?”
“家中父母健在,都是农户人家,家中亲戚没有在场为官的,祖上八辈也没有……”
佟小舞说完,嘴角扯了一下,心中好笑,不知道今天佟家祖坟会不会冒烟,她嫁了个皇子,现在正在接受审问,祖宗八辈都要被挖出来了。
“咳咳,咳咳……”老太太听见此话被气的不行“既然是个白丁,就给我跪下,连个功名利禄都没有,还敢在这给我使脸色,你,你刚才什么态度,你冷笑什么?”
老太太吼了起来,身边的两个婆子就要冲了过来,势有佟小舞不下跪她们就要打断腿的架势。
佟小舞看着周围的一切,冷声说道:“老夫人,我若是跪你就是抗旨,我若不跪,你又要让人把我打跪下,你看我到底是跪还是不跪呢?”
“你,你说什么?”安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头顶都要烧起来了,这个泼妇,一点教养都没有,一个泥腿子,竟然敢这么嚣张,真是要气死她了。
一边的肖夫人听见此话,赶紧开口解释:“老夫人不必动怒,是这样的,昨天皇上设宴,宴会之后特批我们这批商户以后见到官员不用下跪的恩泽,所以佟掌柜是可以不跪的。”
安老夫人听见此话回头看了看一边的老妈子,她突然想起此事点了点头“确有此事!皇上确实下了让他们免跪的恩泽。”
安老太太没了声音,好久好久她都没说话。
内庭之中,安静的出奇,肖夫人和佟小舞还在正中站着,肖夫人看了看两边,内心哀怨,这佟掌柜到底怎么得罪了安老夫人?之前这安家不是说请人家过来做客吗?怎么今天这倒像是有仇的样子?
要知道,这老太太可是当今皇上的岳母呀?他们这种商户可是得罪不起的。
“佟掌柜,你不是带了礼物吗?拿上来吧,安老夫人找你来,肯定是想要聊聊家常话的,是吧?安老夫人?”肖夫人打破宁静。
佟小舞看了看身后,青秀双手托着两个礼盒递了上去。
安老太太斜眼看了一眼,都没让人去接,现场再次陷入尴尬,青秀就那样托着,对方就那样看着。
“回来吧!”佟小舞开口说道:“既然安老夫人不想要,就不要给了,拿回去典卖了,能建一个学校了。”
众人听见此话,又是一阵倒吸凉气。
安老夫人眯着眼睛稳定心情,好久好久,她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伶牙利嘴,你要知道,这是京城,你这样的,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
佟小舞冷笑了一声“没准我这样的人死不了不说,还会吓你们一跳呢?”
“我不跟你斗嘴,若不是看在……算了,你自己想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两边的人都退了下去,老妈妈上前对着肖夫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肖夫人,我们去隔壁坐一会吧,我家将军夫人正要跟你聊一聊呢。”
明显的,老夫人这是准备要跟佟小舞单独聊聊了。
肖夫人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小声提醒:“不许乱说话知道吗?”
佟小舞点了一下头,回头看着主位上的安老夫人。
内庭之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安老太太微微开口:“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佟小舞冷哼了一声:“老太太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宇辰呀?”
安老太睁开眼睛:“你觉得呢?”
“配不配的也配了,现在我就是他娘子,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那可没准!”老太太说完,看了一眼她的站姿,大声呵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父母没教给你吗?站好了!”
佟小舞听见此话,一转身竟然坐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