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乡下的布庄都是从县城进货,看来不假。
“店伙计,为什么这得羊毛毡这么便宜?我们那里要一两银子一斤?”佟小舞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她真的很奇怪。
“当然是里面含的羊毛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了,你看这种,一两银子一斤,这种呢,要三两银子一斤,还有这种属于麻绵毛混合做出来的,自然就便宜,只要三百文。”店小二开口解释。
“那这种最便宜的羊毛毡的下脚料呢?多少钱?”她做玩偶不必用特别好的材料,普通的就行。
“这个下脚料便宜,五十文一斤。”
果然便宜很多,佟小舞点了点头,那给我来二斤吧!
“哎呀喂,这是盖完房子没钱了?竟然买下脚料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陈婆子穿了一身新衣服一脸高傲的样子从布莊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边还跟了一个样貌稍微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个由丫鬟搀扶的小姐,以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陈美丽。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们?
佟小舞想起来了,曾经这陈婆子说过,陈美丽的表哥就在县城开了家最大的布莊,看来这家“丰瑞布莊”就是她表哥开的。
自己穿成这样她们都认出来了,果然是一个村的。
佟小舞微微行礼“陈大娘好!”
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要有点礼貌。
“好什么好?看到你我就不好!”陈婆子一摆手好像特别讨厌佟小舞一样。
卧槽!给脸不要脸了,来劲了!
佟小舞没说话,心想要不然躲了吧?毕竟今天自己还有要事在身,犯不上跟她这样的人耽误时间。
这样想着,她就要准备离开,却不想身后的陈婆子却不是那么想的,她想正好在县城逮着她一个人了,她非得好好损损她。
“二妹呀,这人你认识吗?她就是我们山水村冯宇辰的媳妇,名叫佟小舞,在我们村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盖了十间大瓦房,那叫一个风光……”
陈婆子阴阳怪气的开口。
“呵呵……在你们村十间房子就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一边那个娇柔的女孩子开了口,一脸的鄙视。
结账的人有点多,佟小舞想走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确实对于拥有这么大布莊的人来说,十间房子算不得什么?不过佟小舞盖房子可不是为了显摆,她是因为有用才盖了那么多房子的。
“若莲,不要乱说!”
说话的是被陈婆子称为二妹的女人,她是山水村陈家的二女儿陈香。
年轻的时候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普通男子,后来这个男的开始做起了收购棉花和布匹的生意。
发了家之后一家人便搬到了县城。
而那个假装柔柔弱弱却一脸傲气的女人便是丰家唯一的女儿,今年才十五岁。
“咋还说她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她不但盖了十间房子,还组织着两三个人做玩偶卖呢,那可真是个大买卖呀!哈哈哈……”
陈婆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一开始她听说李晓梅跟着福林嫂给她做玩偶的时候就很不屑,那东西能挣多少钱?
就算她一天挣一两银子又算什么?比起她这个二小姑子,可是天上地下。
“玩偶?”一边的丰若莲来了兴趣。
说到这,佟小舞脑门一亮,伸手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西游记四种人物的玩偶,就着陈婆子的话语就开始宣传:“就是这个,我自己设计制作的。”
说着,佟小舞上前,将自己的玩偶摆到了布匹上,让在逛店的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边忙碌的风玉山看景此景也走了过来,伸手拿起孙悟空的玩偶开口问道:“这个倒是很别致。”
丰玉山个子中等,样貌普通,眼睛中透着精光,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这有什么?我也能做!”一边的陈美丽见自己的表格夸奖佟小舞,上前一把夺过丰玉山手中的玩偶扔了回去。
一边的陈婆子本想着羞辱佟小舞,却见丰家的人竟然看上了她的玩偶,气的赶紧出声:
“就是,这种东西是个女人就能做,有什么显摆的,要我说,这东西卖不长,现在的女人谁不会女红,买个回去拆吧拆吧,照着剪裁,就会做了,谁还用卖?”
佟小舞捡起陈美丽扔掉的孙悟空,开口说道:
“有本事别抄袭,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你若真有能力就自己动手做,别拆别人的,自己想,自己开发,自己开拓市场,那才叫能力。”
这句话引得丰陈氏和丰若莲不高兴了,丰若莲扔掉手中的唐僧,回头挽着自己母亲“娘,你让哥哥把她撵出去好吗?我不想看到她……”
陈香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对方还是布莊的客人,虽然买的东西不多,但是让她开口撵人,自然是做不到的。
一边的丰玉山突然转身,拿起自己的算盘开始计算,不一会,他便回过头来:“你这四个布偶要卖是吗?卖给我吧……”
刚才陈婆子一句话提醒了他,他要做这种布偶,这种东西市场没有,不愁卖,他需要样品拆开后大量定做。
这样的话,给他送货的伙计去乡下送布匹的时候就能送这种布偶了,又是一笔收入。
“你只要这四个?我单个不卖的,最少两千个批发,六十文一个,不议价。”
不是佟小舞狮子大开口,而是她长了个心眼,自从发生了张青花抄袭那件事之后,她就特别上心这种事。
明显的,对方只要四个,是听了陈婆子的意见,想要抄袭。
他想抄袭,她满足他,不过必须得让他多多的订货,一般情况,她也就让人家定个一百二百的,可是对方意思这么明显,她怎么能放过他。
自然要两千个了。
这次的玩偶是她欠考虑了,陈婆子说的没错,她这次做的四个玩偶确实能让很多人都能抄袭,而且面对更大的市场之后,这种情况必然会发生。
既然已经阻止不了了,那她就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