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似乎漏了一拍，胸口的位置很闷，带着点点刺痛，沐浅的手不自觉得的握拳，眼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两人。
“皇妹来了，进来坐吧。”
直到女皇的声音传来，沐浅似乎才找回一点思绪，行尸一般迈着僵硬的步伐，一点点挪了过去。
几步路走过来，眼神却一直牢牢的锁定一身盛装的颜如玉。
她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她想看到他的不愿，他的苦衷，他一定是骗她的。
然而那双黑耀石般的眸子中除了疏离与淡淡的温柔，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疏离是对她，温柔却是对着他身边的女皇。
心像被狠狠割了一刀，痛的沐浅呼吸都窒了窒，却硬是强迫自己不要失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坐在了两人下方的椅子上。
“皇妹昨夜的洞房花烛可尽兴？”
女皇似是随意的一问，伸手又为一旁的如玉夹了些糕点，末了还不忘温柔的替他擦了擦嘴角。
一旁的沐浅只觉得一阵火热直冲大脑，袖子中的手紧了又紧。
“谢女皇挂心，沐浅昨夜很满意。”
沐浅不知为何女皇对于如玉的事只字不提，反而像没事人一般，好像如玉本来就是她的帝妃，而她和如玉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知不觉间沐浅对女皇的称呼已经由“皇姐”成了“女皇”，而对自己的称呼也改成了沐浅。
话落下，沐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旁的颜如玉，后者却依旧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这份看似正常而平静的气氛下，每个人都能察觉出那丝异样，却谁都没有点破。
“既然如此皇妹应该多陪陪王夫才是，怎的这一大清早就跑来朕的宫中，莫不要伤了人家白丞相家宝贝儿子的心啊。”
女皇轻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似是调笑一般的开口，好像完全没看到沐浅一直直勾勾盯着她的帝妃的眼神。
“若水那般可人的人儿沐浅定然是记挂在心，这么早打扰陛下只因听说陛下刚册了一位貌美的帝妃，所以特来一瞧。”
说完，沐浅深深看了一旁的颜如玉一眼，赤裸裸的眼神像要把他从心里看透彻，她希望看见他在自己这么说时的在意，甚至是怒气也好，然而，看到的依旧只有他的漠然而已。
沐浅的心一瞬间疼的如撕裂，他是自愿的？
女皇似乎毫不介意她这犯上的举动，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最初的那种宠溺：“你呀，都是为人妻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正形？这可是朕新立的帝妃玉妃，你可别打朕宝贝的主意。”
完全没有女皇的架子，这种寻常姐妹家的谈话一般，与往常对她的宽容溺爱完全没有变化。
沐浅的心一瞬间化了下来，她真的迷茫了，眼前的人依旧是十几年疼爱她的那个皇姐，若不是如玉这件事，她会一辈子把她当成那个如母般爱她的姐姐。
心，除了疼的彻骨，还有一种浓浓的酸涩，沐浅的喉咙有些干涩：“皇姐，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您知道，如玉……”
“如玉承蒙陛下抬爱，有幸纳入后宫，这是如玉百世修来的福分。”
沐浅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未曾出过声的如玉忽然间开口打断，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