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清言就唤了弟子过来一同修补屋顶。
而被沈清言叫过来的几位小师弟看见这房顶上的窟窿不由吃了一惊,转而一想,这必然是沈师兄的追求者夜里追过来给砸的吧!
他们自然没猜错,这两年呆在松山里不说功夫学了多少,但就看师兄身边这前仆后继的妹子,也够他们酸得了!
人人感叹自己个儿不是沈师兄,而真正的沈师兄却不是个惜福的,这么多漂亮的妹子,也没见他收一个,而他们这些小弟子却只能眼馋着。
所谓暴殄天物,用在这里他们都觉得是轻了,他们想要都还没有呢!
沈清言喊人过来帮忙修补屋顶,自己也臊得慌,这一看就能猜到昨夜里是个什么情况了,可他又不能一个人修,而且屋里还有些重要的文籍,松山春季雨水偏多,谁知道哪天就来雨了,他这屋里不被水淹了也得被这水汽弄得阴冷潮湿,还怎么住人呢?
“啧,啧,啧,师兄你昨晚遇上个彪悍的妹子吧,连房顶都给掀翻了,够猛的呀!”说这话的人是颜廷惜,他正拿着入门弟子的修炼安排过来给沈清言过目,入眼便看见这幅景象,忍不住调侃道。
其他师弟碍着沈清言大师兄的身份,不敢得罪,毕竟年底考核大师兄可是要对他们平时表现打分,他们自然讨巧卖乖,个个凑上来主动要帮沈清言修屋顶。
其次沈清言的确是个称职的师兄,在衣食住行上都帮着他们,平日里武学上有何不解,沈清言也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们,凭这些他们就是再想笑话师兄也都憋着。
但颜廷惜就不一样了,他是宋棋云师叔门下的亲传弟子,这年底考核跟沈清言挂不上勾,其次他这性子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逮着沈清言的短处哪有不可劲儿损的道理,何况他可是因为光棍多年的事儿埋怨沈清言许久了。
沈清言听见颜惜庭的话顿时脸就烧起来了,这掀翻屋顶的架势看着的确生猛,不过沈清言对段无月的印象倒不至于此。
因着他较为妖异却又清冷的面容,任谁在段无月面前总会觉得他难以接近,凭生了几分隔阂,却也衬得他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之。
纵使这屋顶真是他砸的,沈清言也说不出他有何错,大约同他那张甚为清冷的脸抹不开关系,因为沈清言发觉,昨晚对着这位小师妹时,自己竟然带了几分心虚,似乎错的是他。
沈清言也是少有同女孩子相处的经历,到底还是露了窘迫,如今被人调侃,又想到昨晚之景,他不免心上发虚,挂不住脸。
沈清言微咳了一下,先拍了拍手上粘的泥灰,又净了手,才接过颜廷惜手上的修炼安排。
这幅样子倒是让颜廷惜更好奇了些,更觉昨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想着若能套出昨晚那位姑娘是谁的话就更好了,他说不定还能撮合一番,也好将他们这位万人迷的师兄给销售出去,届时还用得着发愁没有妹子吗?
只是颜廷惜还没想好开口问些什么来,就见沈清言等着册子皱起了眉眼。
“这是宋师叔给的安排?”沈清言忍不住发问,显然有几分不大敢相信,而颜廷惜却是见怪不怪。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来,昨个儿他可是为了寻着师父他老人家,在山下酒馆挨个儿找了一遍,折腾大半夜才消停了!
这安排手册也是他说了多遍,他家师父才在喝酒的空档写下的,宋棋云这人有多不着调,颜廷惜是打小明白的,所以这纸上写的安排再惊世骇俗,他都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唯一奇怪的今年掌门还真把这训练的事儿丢给了他家师父,虽说的确是轮到宋棋云来安排,可打从前有过的黑历史,每回轮到这事儿,总会隔过他家师父,今年大家似乎心照不宣,都不管这事,沈掌门也是做甩手掌柜,还真丢给宋棋云来安排了!
也是如此,颜廷惜和云肃才不得不半夜去找宋棋云,不过这找了还不如不找呢!
“我师父说了,师兄你来安排就行,他就随便写写,走个过场,不用非得按他写的来!”颜廷惜说道,大有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沈清言叹了口气将册子掩住,抬头看向颜廷惜,说道:“可这册子是要给掌门过目的,且还要归档作为这届弟子的底案,既然宋师叔负责还是上点心的好!”
听见沈清言温声的劝话,颜廷惜一脸无奈摊手道:“这我能不明白吗?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去酒楼寻师父他老人家了,谁知道师父他又发什么酒疯,年年月月不定时的就得来上一次,我能有什么法子!”
“可这作不得儿戏啊!”沈清言严肃道,毕竟是关乎这一届的弟子,且还同松山名誉挂钩,哪里能由得宋棋云胡来。
“我能不知道吗?要不师兄你过去同师父他老人家说说?”颜廷惜对着沈清言问道。
“……那我还是自己安排吧!”颜廷惜话才落了,沈清言就忙否了他的提议。
颜廷惜:“……”
松山的众位师父里头,最难对付的怕就是宋棋云了,他们可是在宋棋云手上吃过不少苦头,沈清言也不例外,哪里愿意去触这霉头,当即就拒绝了!
颜廷惜顿觉心伤,不由扼腕痛惜,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师父来,怕是现在还醉着,云肃应该现在还守在他边上。
唉!善哉,善哉,碰上宋棋云,他也只能认了!
而沈清言则是看着这手册发愁,他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安排,这新弟子入门的事儿让宋师叔负责,说白了就是扔给他们料理去了!
他还真没带过弟子,只是跟在几位师父身边帮忙,让他来带还真的有几分难办。
“那不如明天先带着师弟师妹们熟悉一下松山?”颜廷惜也知道这事推给沈清言不厚道,当即提议道。
沈清言思索一番,觉得也好,当即拍板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