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睡眼蒙眬的顾碧彤走出帐篷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想到任务还没有完成的顾碧彤马上去喊仍旧在睡觉的张忠诚,但是张忠诚睡得正酣——他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那批宝藏,最后顾碧彤是拉着张忠诚的耳朵,在他的耳朵边大声喊了几句:“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这才把他弄醒的。
张忠诚醒了之后,他们两人共同把俱乐部的会员们逐个叫了醒来。大家都起床以后,他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张忠诚领着十几名俱乐部会员向西去寻找另一个观星台去了。留下的会员继续清理昨晚完成的这个观星台。测量员小谢把他带来的一台北斗导航仪安置在了观星台的正中央,找另一个观星台需要要测量到这个观星台的实地距离。
张忠诚走后,顾碧彤给胖子李爱国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胖子就问:“你们在做什么?找到黄金了吗?”
顾碧彤高兴地回答:“找到了。”
胖子说:“啊!找到了,那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你审问出什么来没有?”顾碧彤反问。
“啊!你说那个日本人,他已经全招供了。”
“他说什么了?”
“啊!没说什么。”
“那你还说他全招了?”
“是,他是全招了,他说他是日本人,在中国杀害了六七八个女孩,还有他确实是为美国的中情局做事的。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爸爸确实是他杀害的,还有——”
“他有没有说在我手机上删除了我爸爸发来的一条短信?”
“有。”
“短信上说什么了?”
“嗯——好像是说让你回大陆,还说台湾危险,让你回大陆的时候把台湾一并带回大陆去什么的。”
“胡说,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真的,他还说了如果台湾不回归大陆会有危险什么的,你要是不信那算了,等一下我就过去了,到时你再看,可精彩了。这是我一生中做得最精彩的一件事情了。”
“你给我好好说说那个日本人都说了什么啦?”
“还说什么流星花园什么的。”
“什么流星花园?你说清楚了。”
“我是说清楚了,是你没有听清楚。”
“你——”
“你急什么,不是都找到了吗?我马上就过去了。你们等着我啊!”说完胖子就挂了电话。
之后,顾碧彤再打那个电话,就没有人接了,顾碧彤没有办法只有在那里等着了。等快到晚上的时候,胖子李爱国和熙冉、熙芮姊妹才终于找到了顾碧彤他们。
“东条说什么啦?”胖子一下车,顾碧彤就问。
“你自己看吧!”
“他说了什么你都没有听明白?”
“当然听明白了,我只是不理解而已,再说了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审那个强奸犯的,你不是很解气吗!”
顾碧彤瞪了胖子一眼,拿过了熙冉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进了她们昨晚睡觉的帐篷。这是一个很大的帐篷,不是那种单人或者只够双人住的狭小帐篷,俱乐部的会员们说住在这种帐篷里热闹,所以他们买了个大的帐篷。当然那对穿情侣衫的情侣是另买了帐篷的。
顾碧彤打开电脑,开始观看胖子李爱国审判东条的录像,她的身后坐满了没有跟着张忠诚走的俱乐部会员还有测量员小谢。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录像中的胖子李爱国依然在演讲,依然不让东条说话。寻找宝藏的日子就在今天,过了今天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心急如焚的顾碧彤不耐烦地瞪了兴奋异常的胖子一眼。胖子刚刚在外面的那个观星台上像驴打滚那样打了好几个滚后才进的帐篷,坐在顾碧彤身边的。
“顾姑娘,别心急。你没听说过中国有句古话吗?这句古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即使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你也看过很多的审问犯人的电影呀!在那些电影中,审判犯人就是为了让犯人说话,说实话。可是犯人就是不说,我这是用的孙子兵法中的一招叫反其道而行之,这种方法最有效了,在对付女人和犯人的时候都有效。不信,看到最后你就知道了,他的全部——”
顾碧彤用手制止了胖子的唠叨,“不要说话,看录像。”她的身后一同看录像的人渣俱乐部的会员们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胖子闭了嘴,可是电脑显示屏上的胖子却不见了,显示屏上只留下了在黑色液体表面上被吊着的东条。5分钟后依然是这个画面,接着显示屏上先后出现了熙芮和熙冉的一次鬼脸,接着的时间里显示屏上依然是那副场景。
顾碧彤上去就用鼠标拖拉暴风影音的进度条,可是却被胖子制止了,他说:“你不怕漏了他说了些什么吗?”
顾碧彤住了手,“你干吗去了?”
“嘘——”胖子李爱国用手指比划了个禁止发声的手势。
“你干吗去了?”顾碧彤生气地问。
“嘘——”
“你说话呀!”顾碧彤踢了他一脚。
“你不是刚才不要我说话的吗?”胖子委屈地说,“其实我这可全是为了你呀,你这样看着多解气,我这是专为你解气才这样做的。”
“多解气?这就是你不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的原因。”
“对,你可知道你爸爸可真是他杀的。”
“我知道,可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就没有时间?那个什么的观星台不是已经被挖出来了吗?”
“你知道什么呀!我——”顾碧彤想解释,又怕一时解释不清楚,所以她问,“我是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顾姑娘呀!你又是不知道。自从劫持了你们的汽车,这两天来我是一顿好饭也没有吃,更不要说是洗澡了,就是我的脸也没有洗过一次。你们不要看我脸上这么多的坑坑洼洼就以为我不讲卫生,自从十岁离开我奶奶以后,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呢!”
“我是问你,你干什么去了?”
“我呀!就是出去吃了饭,洗了个澡,再就什么也没有做了,不过可不是淋浴!是泡泡浴。我还痛痛快快地拉了个屎!这才——”
“那么大个粪坑你不能拉?”后面一个会员嬉笑着说。
“你没有看见吗?那里有摄像头,旁边还有两个美女——”
“他什么时候说话?”顾碧彤指着显示屏上的东条问。
“一会儿。”
“你给我拉到他说话的地方。”顾碧彤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张忠诚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观星台,加上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发的信息里究竟有什么内容,顾碧彤真的是急了,不过这个着急只有她自己知道。
看着顾碧彤急了,胖子上去拖拉暴风影音的播放进度条。
胖子又出现在了电脑的显示屏上,他先是让熙冉、熙芮把东条拉起来,东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经过刚才的一个小时,东条已经快被熏昏厥过去了。在东条大口呼吸的时候,视频内的胖子一手拿着个瓶子,另一手拿着块棉布,他把瓶子里的液体洒在了棉布上,把棉布缠在绳子上,用打火机点着了棉布。
“你们看!你们看!他马上就全招了。”帐篷内的胖子大声说。
“你闭嘴。”顾碧彤也大声说。
坐在顾碧彤身边的胖子终于不说话了,电脑显示屏上的胖子开了口:“在绳子烧断之前,你最好把实话全部说完,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就会从新开始。你知道了吗?这可是你求生的最后机会。这次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啰唆了。”
“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就是了,我只想回去看一眼我的国家。”知道自己已经残废了的东条是彻底地崩溃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回到日本去看看他的那个女朋友。
在离开日本的十几年中,他拒绝想到她,现在,那些积累起来的对她的懊悔与思念像是海啸一下子全部涌入了他的大脑。他用那些残忍的方法对待那些中国姑娘,就是为了证明他已经不把女人当人了,进而也就证明了在他祖父被迫下他对他心爱女孩犯下的罪是正当的。做了那么多残害中国女孩的事情以后,东条想当然的认为他已经彻底解脱了,到了死亡的边缘他才知道原来那都是他骗自己的。
东条已经忘了他的腿,他也忘记了胖子不要他随便说话的警告,他着急地说:“我是日本人,本名叫东条……”东条现在的这个状态有点和那些被抓到公安局戴上手铐判了刑的贪官污吏犯罪分子相似。只有被逮住了,他们才开始了忏悔、才学会了道歉,在没有被逮住以前,他们威风凛凛并且活得有滋有味。
“停,停——首先得我问你,你才能回答,你知道吗?你没有看见审判长是怎样审案子的吗?我们的守规矩,对吗?你们日本人不是最守规矩的吗?”
被吊在空中的东条用力点点头,希望胖子李爱国快点问,可是胖子依然是一副不慌不慢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