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王老师的家里,张忠诚接着顾碧彤的话说:“老师,等到我们找到那批宝藏,我给你拿几件珍贵的来,到时你再给我们讲讲你最后要说的那些个问题。”
“好,你们还是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我总得有点收获不是吗?其实我的宝已经快要卖完了。”
“她其实并不姓顾,”张忠诚开始讲他们两人的故事,“本来的姓是郭,她是元代天文学家郭守敬的后代。”
“郭守敬的后代?”王老师不相信地看着顾碧彤。
“对。”接着张忠诚简单地把他收到短信,然后在润都酒店的女厕所里找到顾石祥的包,以及后来自己怎样去的台湾,还有因为救顾碧彤而误伤了台北警察的经过讲了一遍。
张忠诚说完,顾碧彤也把自己从美国回来的经历大概说了一下。当她回忆到张忠诚的父亲去台北时带去了她祖先郭守敬留下来的那两件宝贝的时候,她起身从包里掏出了装有正方案的那个木盒。语言是空洞的,只有拿出实物才会让王老师马上相信这是真的。“这是——”顾碧彤打开木盒递给了对面的王老师,她打算介绍这件宝贝。
“这不是国家测绘科技馆里的那个正方案吗?”王老师看着木盒中的正方案打断了顾碧彤的介绍,“你们是怎么把它拿出来的?”
“我们是怎么把它拿出来的?”顾碧彤瞪大了她的眼睛。
“这真的不是国家测绘科技馆内的那件正方案?”王老师也瞪大了眼睛。
“国家测绘科技馆内的那件正方案和我们面前的这件真的一模一样?”张忠诚这才想起了之前他在集装箱里苦思冥想的国家测绘科技馆内的那件正方案。
“是的,上个月我去北京出差的时候参观过国家测绘科技馆,在测绘科技馆的技术装备厅里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难道这个不是里面的那个吗?”
“不是,您能确定国家测绘科技馆的那个正方案真的和这个是一模一样的?不是仿制的样品吗?是木头的吗?”这可是顾碧彤最关心的问题了。
“来,跟我来。”王老师没有回答顾碧彤的问题,而是起身进了书房。
在联想笔记本的另一个文件里,王老师找出了她参观国家测绘科技馆时拍的照片:简仪、高表、候极仪、浑天象、玲珑仪、仰仪、立运仪、证理仪、景符、窥几……一件件古代测绘仪器的照片在显示屏上一闪而过。随着王老师用手指不停地点击鼠标,一张正方案的照片出现了,它纹理清楚地显示在了电脑屏幕上。
“你们看它是真的吗?这里面有很多古代的仪器都是仿制品,可是当我看见这件正方案的时候,我觉得它就是真的。”王老师边说边比对着他手里拿着的正方案和电脑屏幕上的正方案图片,“这真不是里面的那件?真的不是你们偷出来的?怎么就连木头的纹理都是一样的?”
王老师看了看旁边的顾碧彤和张忠诚二人,只见二人都凝神看着电脑里的图像,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没错,它们是用同一棵树上相连的两节木头制作成的,这个从树木年轮的宽度间隔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且从这两件正方案上面的汉字形体和图形也能判断出它们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它了!”顾碧彤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张忠诚说:“你还以为它早已丢失了呢?”
“嗯,如果我知道它真的还在,我就不会阻拦我爸爸回大陆了,也许我爸爸早就把它找到了,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这也不能怪你,人生命中的某些事情是上天安排的,由不得你我去选择。”
“你们都还没有结婚吧!怎么就感叹起命运的无常来了?”王老师用手拍了拍顾碧彤的肩膀说,“你们还没有告诉我这两件正方案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要做两件一模一样的出来?”
顾碧彤停止了伤感,她说:“老师您看看它的背面?它们并不是一模一样的,它们的不同是在它们的背面。”
王老师把手里的正方案翻到背面朝上,她看到了后面的文字部分。“青龙。一五——……这数字记录的是什么?是角度吗?”
“对,要找到那批宝藏的埋藏地点要用到测绘学上前方交会的方法。前方交会的方法需要有两个角度,这是其中的一个角度,另一个角度肯定就在这个正方案的背面。”顾碧彤用手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件正方案说。
“那么这上面的‘青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观测用到的天文点点名吗?”
张忠诚回答道:“可能是这样。”
“你是说还得找到700多年前设置的两个天文点了?”
“对。”
“那你们已经找到那两个天文点了?”
顾碧彤回答道:“没有,不过我的祖先还留下了一副地图。”
“还留下了一副地图,什么样的地图?”
“一副名叫四海测验图的地图。”
“四海测验图!你是说你的祖先留下了一张四海测验图?”王老师明显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是,就在外面的背包里。”
三人又重新回到了客厅,王老师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顾碧彤从背包里又取出一个比刚才的那个小一点的木盒。顾碧彤把木盒打开,揭起上面覆盖着的棉布后,她又撩起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王老师看到盒内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张稍微有些发黄的纸,纸上还有淡黑色的字迹。
王老师把手里的正方案放到了它原来的木盒内,然后她接过了顾碧彤手里的木盒。她揭起纸的一角,看了看那张纸折叠的层数,她又把木盒交回到了顾碧彤的手里。王老师快步进了卫生间,她从卫生间拿出一快干净的抹布把自家一尘不染的客厅地板又擦了一遍,又在上面铺上了一张干净的床单。做完这些工作后,王老师这才把折叠的纸从木盒中取出,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张《四海测验图》展平在了床单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