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带头人心里也是有点发懵的。
这年头,鬼都比人更可靠,但终究是……让人害怕的。
“老大……我们……我们就远远的跟在后边就可以了。”
他们向后退了几步。
“都给我过来!”带走的分明是恼了,不过细看的话,能看出他瞳孔里也是夹带着某些不可言喻的恐惧感。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江水漾笑着说:“它,就是普通人进去了也没事,我和我朋友上厕所也进去,总不能每次都跑去外边吧!”
此言一出,众人安心不少。
却是在听到了下一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它只喜欢身上充满杀气或者是戾气的人,特别是经常喜欢伤害别人,或者是干脆杀人了这类人,嗯……监狱的劳改犯最喜欢。”
众人脚步一顿。
他们从事保镖这个职业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活计真是不好做。
痛定沉思之后,他们还是决定躲得远远的。
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他们也没具体告诉这小姑娘究竟是来找男人还是女人……
“怕什么!?”带头人瞪了他们几眼,继而叫了几个名字过去,算是给他壮壮胆。
“也没什么的,能不能看到还不一定,你们干嘛这么激动。”苏篱落说:“不过据说揍人看到过,说它的头发很长,浑身都是怒火,那个人现在好像坟头草都这么高了。”
她们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用这样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话企图瞒天过海。
再加上清纯可人的小脸,谁也不会怀疑她们是在怀疑。
此时,花桓暮正躲在某个柜子里喘不过气来。
这柜子设计的特别巧妙,不会让人第一眼注意到,更不会去翻看,若是形容的话,就相当于古代用的秘密通道之类的。
为了不丢面子,带头的还是默默打开了门。
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想让自己能看到那可怕的“鬼。”
苏篱落突然想起了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
“根本就没有人!”带头的松口气:“你们看看,就是个普通的马桶,这两位小姐,很冒昧打扰你们了,现在我们要先回去了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从病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桓暮禁不住吸口气,心里想:“这次总算是结束了,他们走了就不会再来了。”
哪知弄巧成拙,刚走到门口的保镖,就清晰无比的听到这样的声音。
“有人?”带头人朝着里面看过去,目光凌然:“两位小姐,我想请问你们,你们真的没有在这里藏人?”
苏篱落狠狠摇头:“我们有时也能听分这样奇怪的声音,可能是养小鬼太多了,最近又忙着奶奶的事,还有学校的事,没时间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此话有理。”带头人被说的放松了不少警惕:“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先走了,少奶奶,这次是我们太冒昧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赶紧走吧!道什么歉!
面上却是欣然接受。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两人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浑身上下的机力气似被人抽光了一般。
“抱歉,我想我手机忘带了。”
花桓暮还没折腾着从里面出来,带头人又亦步亦趋的回来了。
两人的脑子又快速转动了起来。
苏篱落眼疾手快,迅速拿到了他的手机递过去,笑眯眯的说:“大哥,这是您的,下次了千万要记得带好,不然被我们拿走了都还不知道。”
他没多怀疑,拿了手机就直接出去了。
“God,真是吓死了!”再次确定真的是没人后,两人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你可以出来了。”江水漾没好气的说,:“买的假发全是浪费了,还有这身打扮。”
“呃……这是我派人送来的。”苏篱落笑嘻嘻的解释:“我一直觉得男的这样穿挺好看的,你还别说,真像是一个傻大个闺女。”
“姐们儿,我在里面都快要吓死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
“当然了。”江水漾调侃了两句,又进入正题:“你觉得是谁找你的可能性最大。”
“姐,这个问题你用过无数遍了已经。”花桓暮颇为无奈的说:“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人挺好的,谁也没得罪过,难不成他们把对付对手的人变成了我!
”
两人翻了个大白眼。
果然学习不好,理解能力也会跟着超差呢?
“算了。”江水漾叹口气:“篱落。这应该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叩叩叩……”
又有人敲门。
苏篱落觉得她快要神经质了。
花桓暮更是一听到敲门声,就直接形成了条件反射,躲在了隐秘的柜子里。
江水漾去开了门,见到来人时,禁不住松口气。
“老董事长,您怎么过来了?”是南文曜,他老了,力不从心,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跑到这里探望苏言。
“爷爷,快进来。”苏篱落热情的把他拉了进来,好像两人的关系真的这样亲密无间一样。
“篱落,你看起来跟紧张。”老爷子一语道破天机:“是有什么烦心事没解决?”
“嗯。”苏篱落点头承认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南文曜。
后者眉头紧锁,心想着对方也太嚣张了。
他南家的地盘,竟然敢走来走去。
他南家的人,竟然敢碰。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爷爷。怎么了?”苏篱落看他一直在走神,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老爷子不想太多人受牵连,于是乎露出慈眉善目的笑:“这事你不用担心,你们今天的表现够勇敢,也够机智,哦,对了,下周记得去学校报道,爷爷希望你能考到梦想里的大学。”
话题转移的太快,苏篱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江水漾笑嘻嘻的替她解释:“篱落这才多久没见到南少,就一直在我身边念叨个不停,说什么他要是不回来怎么办,哎,真是……”
自那晚在学校共患难之后,她对南文曜冷漠呆板的印象有所改换。
说话也不是那么的客气疏离了。
“哈哈……”不等苏篱落反驳,老爷子就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最近一川在公司里有许多事要处理,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爷爷向你保证,过段日子绝不会再拆散你们了!”
“爷爷!”苏篱落嗔怪的看了两人一眼,继而转移话题:“我今晚想在这里陪着奶奶,水漾和桓暮,就拜托您了。”
奶奶剩下的时间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点她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恐怕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吧!
“篱落,爷爷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未免太危险了。”老爷子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我猜那些人,是不会放弃的,不管是追小花,还是来找你,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但是奶奶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是挺危险的!”她瞥了眼一直睡的很熟的苏言:“不是吗?”
老爷子一愣,他不是惊讶,只是不知该怎样回答。
“既然你想睡在这里,爷爷老了,没什么用,让小花他们在这里陪着你,我再加派人手,调几个精英过来,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对了。”老爷子准备有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会儿我派人送两张床过来,这事既然开始了,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问题。”
“我知道了!”苏篱落投过去感激的表情:“爷爷,您真棒,谢谢理解!”
江水漾起身:“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走老爷子之后,没过多久,长度适宜的两张床就抬了进来。
自然,沙发被挪了位置。
老爷子还贴心的找人送来的睡衣。
还好房间够大,佣人们按照南文曜的要求,把花桓暮的床放在了门口,只差一个指缝的距离,就能完完全全的压制住门,
苏篱落睡在靠近奶奶的那张医院自带病床上。
江水漾和她靠的很近。
“老董事长也这是的,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又不会对学姐做什么!”看着苏篱落刚换上的,恨不得全身都用透明胶布裹住的身子,他啧啧感慨:“果然是媳妇的待遇。”
再看江水漾那件,就比较正常了,不过也是睡衣睡裤。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江水漾忍不住给他吃了一个“栗子”:“快去睡你的,看门狗!”
这形容很贴切,笑的苏篱落前仰后合,又怕吵醒奶奶,只好忍住。
不多时,三人就关上了灯,沉沉睡下了。
至于那几个保镖,自是不能睡的。
他们如同暗夜里的猫头鹰,随时打量着,是否有猎物的出现。
半夜。
南一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刚才才结束了案子,听爷爷说他们就睡在医院,于是过来瞧瞧。
尽管周围一片漆黑,南一川还是一眼看出了没睡着多久的苏篱落。
他勾唇一笑,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心里所有的苦闷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花桓暮从他进门开始,就在不停的打呼噜,也亏的苏篱落她们能睡着。
南一川厌恶的老了他一眼,随后小心的走到了苏篱落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