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吓一大跳,小心肝也有种随之从胸腔里跃出的冲动。
这男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害她心头的那根弦也跟着紧绷起来。
不对不对!
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畏惧他?!
……
南一川把她的心情变化尽收眼底,倒不是他刻意观察,而是这女人恨不得把“讨厌他”三个字写在脸上。
“那个……南一……南少……我来这里就……就是拿个东西,没别的意思。”
苏篱落快被他压迫感极强的眸光给盯的浑身发寒,只好吞吐着解释。
“拿东西?”闻言,他嘴角勾起不屑,暧昧模糊的话说的她无地自容:“我看……你是想过来欣赏我的身材。”
说“身材”两个字时,他刻意加重语气,眼底燃起起的晦灭不明的光令苏篱落脸颊霎时通红,犹如猴屁股。
她气结,干脆转过身,背对他。
南一川对她这反应嗤之以鼻:“昨天不还伶牙俐齿,当众驳斥我?怎么?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他就是心情不好,就是需要找出气筒,就是需要从折磨这女人中得到释然。
谁叫她倒霉?谁叫她去而复返?
“我没功夫跟你吵。”苏篱落告诫自己要冷静:“另外,我没功夫欣赏你的‘身材’……”她顿了顿,全然不服输:“男人的身材我也不是没见过,比你好一万倍的我……”
都见过!
她最后那三个字还未来的及说出口,便被南一川嗤笑着握住她的手,向他小腹以下的神秘地方牵引着……
“你变态!”苏篱落脸红的更为剧烈,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生,那手里湿热的紧的东西她自然懂得是什么:“你……”
“我什么?嗯?”南一川边问边把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他下身本就只剩了内衬,这让她的触觉尤为明显。
他灼热的热气喷洒在苏篱落脖颈里,又痒又酥。
她是个连初吻都还在的人,哪经得住他这番动作?
“你……你变态,流氓,你……你最好赶紧放开我,否……否则我……”
苏篱落心跳的不像话,血液也在血管里不断倒流,空气被暧昧笼罩,窒息到她喘不过气。
南一川这下没应声,手上的力道却是加了紧。
她越抗拒,他越心情高。
大抵男人都有种天生的征服欲,他们不喜欢温顺的小绵羊,喜欢处处与之做对的女人。
……
这下,苏篱落脸爆红到了极限,身子瘫软到没力气,眼神也开始迷茫不堪。
尽管她拼命转移注意力,手上湿滑的触觉,也无半分虚假。
靠!这男人简直是有病!
良久,他方启唇:“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南一川不仅没放开她,反而是更近一步拉近了距离,她背对着他,脊梁上出了一身汗。
恶魔!他是个恶魔!
她要离开这里!检讨书她大不了重新写一份……
他注意到了她分明紧张的颤抖,嘴角划过轻笑,苏篱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依旧是害怕极了。
那物体不知何时正和她形成了完美无缺的紧贴……
苏篱落环顾四周,楼梯道空空落落,她不傻,能清晰感觉出他无言的威胁,若真在这里对她……那她当真只能是任由宰割。
变态!卑鄙!
“呵……”他松了拽着她衣服的手,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感觉出怀里人身子又瘫软下几分,用不知何时已经沙哑了的喉管在她耳畔轻吐:“苏篱落,我真想……在这里办了你。”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几份妖娆,挠痒痒似的她心田里轻划过。
气氛诡异到了极致,苏篱落已是开不了口,要不是身子被南一川扶着,她应是瘫软到站不起来。
眼见他没放开她的趋势,她内心焦灼如尖刀慢划,力道轻盈到了极致,不致命却难受。
他……该不会是说真的?
“……”
两人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时,南秋晖拿着条高定休闲裤“呼哧呼哧”喘着气跑了过来。
“少爷,我可是特意去您喜欢的那家专卖店给您拿过来的,您看喜欢不喜……”
见南秋晖过来,苏篱落顷刻缓口气。
她哆嗦着声音打断:“秋晖同学,你……你快来救救我……”
“闭嘴!”南一川沉着脸打断,隼眸在南秋晖身上打量两眼,似对他的“破坏”异常不满。
后者则是惊愕的说不出话!
他……他都看到了什么?!
少爷没穿外裤,班长大人满脸通红……
最重要的是,两人姿势怪异!苏篱落的背带裙下摆不知何时向上了几分,露出一大截洁白的肌肤。
“抱歉,少爷……您……我在外边给您把风,你们继续,继续……”
怕坏了南一川好事挨骂,他识趣的迅速撤离。
一时间,空荡的楼梯道又只剩他们两人,苏篱落知晓,要从这里走出去,靠的就只能是自己。
她咬唇,一时又想不到好的办法。
“……”
“女人……”南一川清冽的音爆破在半空,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只听他夹带着疑惑问她:“你今天逃课了?”
苏篱落没意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愣神两秒后应:“灭绝师太没告诉你?今天是周六,从上午课结束后到晚自习之前可以自由活动……”她停顿了下,补充:“换而言之,只要在晚自习之前赶过去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每周六只有几个小时休息时间?”南一川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破规定?要压榨学生脑力?
南荆溪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这“残酷”的时间?
他恍然想起,每次家庭聚会或是各种Party邀她去时,她几乎都是推脱。
现在想来,当真不是因不想去而找的借口……
“也不是。”她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如实答:“每两周过一天,这一天时间是指从周六下午第二节下课到周日晚自习之前,不过不太固定,也有可能是三周到四周过一天,这个全看学校安排了……”
说完,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情绪,趁他若有所思的走神时,从他对她的禁锢中逃了出来。
“呼……”苏篱落舒口气,揣着从地上捡来的检讨书,在南一川危险的眸光瞟过来前,做了件防患于未然的事——
她踮起脚尖,用力冲着他洁白的球鞋踩了下去……
“啊……”
南一川始料未及,未曾想这女人在这种情况还敢这样对他!一时间面目抽搐,脚面疼的发出阵阵哀嚎。
楼梯道外。
急匆匆出来的苏篱落拉着南秋晖的胳膊,粗喘着气指着里面:“秋晖同学,你们家少爷某个我不方便说的地方出了事,我一个女孩不是很方便帮忙,你赶紧进去看看!”
某个不方便说的地方?
南秋晖自然而然想到了……他来不及脑补画面,哭丧着一张脸进去了。
他心想:少爷啊,你千万不能出事!南家还要靠你传宗接代。
……
南一川穿好了休闲裤,坐在公园里的躺椅上,绷着脸任由南秋晖给他做脚面按摩。
这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不仅在他脸上划出伤痕,还两次踩他的脚。
苏篱落,你等着,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你!
“咝……”脚面猛的传过一阵痛意,南一川垂眸,不满瞪了南秋晖一眼:“连你也想影响本少爷心情?”
后者赶紧低声道歉,他这才作罢,再抬眸时,被一个苍老却祥和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卖花儿了……先生,您买朵花吧?这是我自己家种的玫瑰,没添加任何化肥……”
她佝偻着身子,褶皱爬了满脸,尽然如此,老人衣着干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今天又不是情人节,买什么花儿啊?”被问到的男人掏出不停作响的手机,随意推了把老人:“去去去,别打扰到我做生意!”
“真过分!”南秋晖也注意到了,他小声的嘀咕着咒骂几句,对上南一川疑惑的眸后,骤然停下,却听他问他:“秋晖,那个老太太,我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
老人仍旧在到处推销她的玫瑰花,每当有客人买时,她便露喜上眉梢,没人买时,又是止不住的失落。
“少爷,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眼熟的。”南秋晖敲了敲脑袋,他使劲回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讪讪应:“可能天底下的老太太长得都差不多一样,所以你才觉得眼熟。”
“不对。”南一川面露严肃,他认真说是:“我十分确定我见过她……”
像藏在记忆的某个匣子里,零散的记忆竟都拼凑不成完整的方块。
这时,老人走到两人面前,从竹编篮子里拿了朵妖冶艳丽的玫瑰花,举到南一川面前,说了相同的开场白。
南一川不假思索的从口袋里掏了钱,接过玫瑰花。
两人四目相对间,他望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阿文?”
老人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拉过他的手,眸里已闪烁过星点泪花:“真的是你吗?阿文?”
南秋晖刚想说他们家少爷不是“阿文”时,只见苏篱落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一把拉开两人。
她恶狠狠的瞪着南一川:“南大少爷,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打我奶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