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灵。”小王表情在确定了的那一刹那，忽而凝重了起来：“安雅身体里的恶灵从体内出来后，我以为它会重新回到原来主人的身边，没想到直接上了篱落的身。”
南一川这下明白了。
为什么苏篱落，和之前的安雅，做事都是一样的极端。
原来是被控制了，做出的事完全不是本心所想。
“篱落身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小王擦了擦头上的汗：“在身体里就好办了。”
南一川舒口气，接着配合了小王的工作。
这次九死一生，南一川发现他对鬼神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南文曜翻来覆去睡不着，刚一出来就碰到了这事儿，叹声气，又跟了上去。
另外一个房间，安雅醒了。
“头好痛。”安雅觉得脑子有种快要炸了的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了一会儿，安雅这才想起来：“南哥哥，我好像是来找南哥哥的，不对，我为什么会知道南哥哥在这里……”
安雅被自己弄的糊涂了，想下床又没有力气，只好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南一川的电话，没人接。
安雅蹙眉，只好打给老宅。
接电话的是花桓暮，花桓暮一听声音，发现是安雅，急忙问：“你现在在哪儿？南少和学姐怎么样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不要着急！”
“你说什么呢？”安雅听的一头雾水。
“他们是无辜的，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花桓暮急得跳脚：“说吧，你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
“桓暮，你这样说我，是讨厌我吗？”安雅蹙眉：“你不是说了要成为我我男朋友，好好对我的，我没有什么目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南哥哥也找不到人……”
花桓暮显然不相信：“我们之间？不是早就被你切断的一清二楚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安雅想回忆起发生过什么，脑海中却只是一块块碎片。
她看到了自己在南一川的矿泉水里下药，看到了对苏篱落的挑衅，看到了自己狰狞扭曲的面部。
“还有事吗？”花桓暮没有坐以待毙，他直接询问了南文曜地址：“没事的话我先挂断了。”
“哎，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安雅嘟着嘴，觉得自己挺委屈：“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对我的，怎么现在说话不算数？”
“安雅，你这是什么意思，玩弄我很有意思吗？”花桓暮忍住咆哮的冲动：“好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让安雅彻底傻眼了。
听花桓暮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她明明记得两个人好好的。
安雅不气馁，再打过去，结果接电话的换成了管家。
几十分钟后，花桓暮和江水漾准备好了后，就让司机送他们赶了过来。
苏篱落也刚好醒，看到熟悉的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只是那张小脸苍白的让人看着心疼。
在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花桓暮姐弟俩对小王是千恩万谢的。
“称呼小王爷爷觉得还挺奇怪的。”江水漾摸了摸脑袋：“我还是叫大师吧！”
“是挺奇怪的。”苏篱落表示赞同：“不过我是顺着爷爷的称呼而称呼的。”
小王闻言哈哈大笑，害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说：“叫我这糟老头子小王多好，听起来那么年轻……”
顿了顿，他眯缝着眼对趴在门边偷听的安雅眨了眨眼。
安雅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众人转过身，结果发现真的是安雅，苏篱落知道安雅今非昔比，笑着让她进来。
走到某男身边时，某男一下冷了眼，不想搭理她一分一毫。
小王一拍手：“小伙子，刚才忘了告诉你了！安雅身体里的恶灵已经走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赶快解决吧？”
“恶灵？”安雅困惑的眨眼：“那是什么？”
“有人特意收集亡灵，目的就是为了把它们养起来，用来害人。”小王解释：“那些亡灵的戾气很重，通常是杀人凶手，
被害者，之类的。”
“听起来挺可怕的。”安雅咋舌 ：“那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的吗？”
“当然不是了。”小王给自己到了杯茶 ：“若是谁都可以陷害，这世上的人怎么好好活着？”
说着，小王又拿了一个透明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团黑气：“就是他。”
安雅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东西上到了她身上，该是如何恶心，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道行高深的法师巫师可以做的到。”小王话锋一转：“人都有脆弱，思想偏激的时候，正是有了控制，才能好好的，安雅和篱落，应该都是被趁虚而入，负面情绪毕竟客观存在，只要找到正确的点，并不是问题。”
“原来是这样。”花桓暮的脸色缓和不少。
还好他刚才只是不想理安雅，没什么过激行为。
不然就很过分了，又不是安雅的错，安雅也是被控制的……
“你们两个啊，好好的才对。”苏篱落笑着说：“我像你们这个年龄时，有个喜欢的男生，一直没表白，结果后来他和我当年的朋友在一起了，其实挺后悔的，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谢谢嫂嫂。”安雅由衷感谢，接着强硬的拉花桓暮出去了。
花桓暮手臂有些僵硬，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容。
还好没说什么“好死不相往来”的非主流话，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来得及。
苏篱落想出去转转，又没劲走，小王就把一把用纯木做出的轮椅推了出来。
待南文曜看清楚是什么后，突然激动了起来：“小王，没想到你……”
“没想到现在我这里还存在这东西？”小王冷哼一声：“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却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苍蝇？”
这话说的南文曜十分惭愧：“还记得当年我受伤，那时候条件不好，你亲自为我量身打造的。”
小王的回忆也跟着回到了遥远的从前：“那时我们一起去参军，当时部队里有许多年轻的姑娘总是把我们两个给认错，明明长的不像，他们却分不出来……”
“是啊，不瞒你说，当年有个姑娘给我告白，我还用过你的名字拒绝，说什么等到我成家立业了再来找你，其实我这人薄凉寡性，喜欢一个人……”
苏篱落身子一僵，看向南文曜时，对方也是一愣。
看来南文曜也是第一次知道。
“你该不会还怪我吧？”老王看南文曜脸色不太好，以为他不愿意：“这都过去了多少年儿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记仇啊？”
“不是，我不是记仇！”南文曜忙问：“你还记得当年你拒绝的姑娘的名字吗？”
苏篱落隐约听奶奶说过这事儿，她还一直以为爷爷应该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可这小王，年轻时她不知道，年老似乎也不是那种情谊深的人。
“怎么了？你心上人？”小王狐疑问：“事情都过去了几十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小王爷爷，我奶奶名字叫……”
“篱落，我推你出去吧。”关键时刻，南一川发话：“看你的样子也想不起来，等你想起来了再说也不迟。”
苏篱落心里想着南一川应该会有自己的掂量，就同意了。
剩下两个糟老头子在瞪眼。
出了门，苏篱落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不能让病人手受到刺激。”南一川说：“爷爷现在身体不好，要是被知道当年被好朋友出卖了，还要背锅那么久，心里会怎么想？”
“你是怎么确定就是他的？”苏篱落问：“奶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好了，别想这个了。”南一川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我问你，以前谁追过你，长得什么样？身高？体重？兴趣爱好？”
“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过去的事儿，是我的隐私，干嘛要告诉你？”苏篱落傲慢的抬头：“不服来战。”
“好男不跟女斗。南一川轻飘飘的来了句：“最好是给我说，是瞎编的，别的理由同统统不接受。”
“切……自恋狂，自大狂。”苏篱落笑了笑：“等我好的差不多时候，我们去看看奶奶吧？我总觉得她有什么想要告诉我。”
“好。”
南一川把苏篱落推到了院子里，这里的空气比云清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苏篱落抬头看向天空：“一川，我们是不是终于要等到光明的开到了？”
“不一定。”南一川硬生生把好的气氛给破坏，说着丧气话：“看接下来怎么发展了。”
“讨厌，一点好话都不会说……”苏篱落小声嘟囔：“一点情趣都没有。”
“你说什么？”南一川质问。
“没什么，说你英俊潇洒帅气风流倜傥惹人爱。”
“是我好，还是追你的那个好？”南一川化身为醋王：“你必须二选一。”
“当然选择你了。”苏篱落说：“因为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嗯哼……”